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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地下拍卖场。
季晚被精心梳妆打扮,系上蝴蝶结,像一件精美的礼物,等待被推上拍卖台。
她浑身都在痛,分不清是被秦斯年打出的新伤在痛,还是在永乐岛留下的旧伤在痛,亦或者胃在痛。
她已经三天没吃药了。
秦斯年在她身前不远处,懒散的靠墙站着。
“季晚,夏栀因为你的威胁,情绪很不好,今天还去了海边要轻生。你去给夏栀磕头认错,只要她说原谅你,我就放你走。”
季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秦斯年,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了,你那天盯着和晚晚一模一样的脸,穿着和晚晚一模一样的裙子,出现在咖啡厅,坐在我对面,问能不能当我三个月的女朋友时…我就该把你送来这里。”
季晚开口,“所以,你为什么那么确信,我不是晚晚?”
秦斯年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喉结滚动两下,有些艰难的开口,“晚晚就死在我面前。晚晚身上不会有你这么多伤;晚晚也不会像你一样这么不知廉耻;晚晚更不会去永乐岛这种龌龊的地方…”
季晚突兀的开口,“秦斯年,你在紧张什么?”
秦斯年闭上眼,斩钉截铁,“你不可能是晚晚。”
季晚知道秦斯年的潜台词。
她不能是晚晚。
秦少可以有白月光来装点自己的深情人设,但不能有一个从永乐岛这种龌龊的地方出来的白月光。
季晚恍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秦斯年,你承诺给晚晚的盛大的婚礼,承诺的此生非她不娶,承诺会守护好笠园和笠园的花,承诺的她要是死了你给她殉葬…你都还记得吗?”
季晚每说一句,秦斯年脸色就惨白一分。
说道最后,季晚笑出了声,泪水滑落,“笠园…离园…秦斯年,这真是一个悲剧的名字。”
门被推开,拍卖场的人过来带季晚今天这件压轴的商品离开,再有半个小时,就该她被推上拍卖台。
秦斯年忽然声嘶力竭的吼出声,“季晚,你到底是谁!”
季晚笑着落泪,“我是季晚,你放心,我不是你的晚晚。她死在了两年前,死在最爱你的时候,她回不来了。”
她被人推着走,听见身后的人警告她等会儿在台上要老老实实,否则让她生不如死。
“放心,我不会跑。”
季晚低声说。
“因为我无处可去。”
…
季晚被人带走,秦斯年独自一人坐在房间。
手机响了。
“秦少,您让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夫人名下今天没有订任何机票,她也没去机场,是自己开车去的海边。”
“我们找到了海边商店的监控,夫人在海边拍了会儿照片,做了个按摩,直到您接她回家,也没有任何试图轻生的迹象。”
秦斯年握着手机的手泛起了青筋。
他猛然起身,沿着刚才季晚被带走的方向追去!
灯光下,她像一件商品任人摆弄,测量身体数据,修整妆容,为即将到来的拍卖做准备。
他走上前,要去拉季晚的手。
“季晚,我查清楚了,不是你做的,是栀栀在闹脾气…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在闹脾气,所以呢?”另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
夏栀故意挺着根本不显怀的小腹,走到秦斯年面前,小脸全是骄矜,“秦斯年,你查我?你不相信你未来孩子的母亲?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倾家荡产拯救你的公司!”
秦斯年伸向季晚的手垂落。
季晚静静地看着秦斯年,等她做出抉择。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纠结的神情。
最后,他开口。
“但是季晚,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的脸整成晚晚的模样来勾引我。”
“季晚,你有今天,是罪有应得。”
说完这句话,秦斯年到头就走,没再看季晚一眼。
夏栀脸上扬起得意地笑。
她走到季晚身边。
“晚晚,今晚有几个主顾在永乐岛就很馋你的身子,你今晚一定能被卖出个好价钱。”
“今天之后,你的男人就彻底属于我了。谢谢你当年出卖自己给斯年换来的资源,让他东山再起。我替他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