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
苏溪宁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撩拨人的。
江栖雅身体僵了僵,微微转头,如果她继续扭头,就刚好可以亲到她的脸。
她缓了缓,没有那样做,转头继续看着电脑。
“这是今年毕业生的论文,有一个老师休产假了。”
苏溪宁点点头,觉得无聊就转身趴在了桌子上。
那股茉莉清香猛地离开,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怎么了?饿了?”
“还好啦。”
叮铃铃——
江栖雅拿起手机接听,“你好外卖,来拿一下吧。”
“好。”
挂断电话就要出门。
“江江!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
许云舒又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了。
因为她在抖音上发布和男生的一个视频火了,但是视频里自己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
她左右不过是让男生给自己买最新款手机,谁知道会被骂上热点啊。
此刻她心里有些害怕的站在行政大楼外。
两人下楼正好碰到了许云舒。
许云舒自然也看到苏溪宁。
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自从军训之后,两人就被别人说成了死对头。
刚要经过她时,就被她叫住了。
“哎苏溪宁,这谁啊。”
语气可以说得上是恶劣了。
“关你什么事。”
苏溪宁一副护崽子的样子。
“干嘛那么大的敌意啊。你去行政楼干嘛啊。陪我去一趟辅导员办公室呗。”
苏溪宁简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不然怎么能听得懂外星人的话。
“我来行政楼关你什么事啊。我不去。你做错事了,又不是我做错事了。”
许云舒气冒烟了,再加上炎热的天气,许云舒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苏溪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老师。”
许云舒抬手指着江栖雅。
苏溪宁一巴掌把她的手打掉,“你爸爸没教过你不要用手指人?!”
许云舒听完愣了下,鼻子不受控制的酸了酸,可她还是生生忍下了。
随后她放低姿态,可还是遮掩不住的高傲,“苏溪宁,对不起,我不应该用手指你的朋友,她是老师,能不能帮一下我,帮我和辅导员说一声,我不想被叫家长。”
江栖雅站在苏溪宁的身后,低头看着苏溪宁,一丝眼神都没落在许云舒身上。
“早干嘛去了。出事了知道不想被叫家长了?”
可话一出口苏溪宁就后悔了。
许云舒确实让她不舒服,可她又何必这样处处挖苦。
可话已经像刀子一样插进了许云舒的心上。
“谁稀罕你帮忙!”
说完挺直了腰进了行政楼。
行政楼离学校大门还有个两分钟的路程,苏溪宁一直心不在焉。
就连江栖雅牵她的手,她也不知道。
“在后悔?”
江栖雅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苏溪宁。
“嗯,她确实很讨厌,可是我说话也很难听了。”
江栖雅有些担忧,她这副样子,以后出了社会一定会被坑惨的。
“可是也是她出言不逊在先,不是吗?”
江栖雅两句话就将苏溪宁烦恼的心情给赶走了。
“江江,幸好有你。”
江栖雅紧了紧手,握紧了苏溪宁的小手。
苏溪宁这才感觉到自己正被牵着。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牵手,可苏溪宁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随后就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江栖雅再不舍得也松开了。
手一下恢复了自由,苏溪宁有些尴尬的冲着江栖雅笑了笑。
“小傻子。”
说完立马快步走到学校大门。
“我才不是!!”
江栖雅在前面走着,嘴角上扬。
两人拎着外卖就回了行政楼。
回去时就看到许云舒正坐在行政楼外的树荫下。
看到两人过来,立马擦干眼泪,站起来,维持着高傲的姿态。
苏溪宁也看到了,但是她没理,头也不回的进了行政楼。
可到了办公室,她怎么也吃不下饭,心里一直想着许云舒。
“担心她?”
江栖雅一边把菠菜挑出来,一边问着。
“我害怕她会被处罚,她虽然讨厌,但是情况没有这么恶劣。”
江栖雅点点头。
“那你想怎么办?”
“江江!不可以挑食!我想下去看看。”
“去吧。”
得到江栖雅的鼓励,她立马转身下楼。
苏溪宁确实单纯,有时候到了犯蠢的地步,可是她会保护好这份单纯。
苏溪宁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楼下。
许云舒此刻正背对着行政楼打电话吵架。
“你到底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做错了什么啊。”
“你不容易,你不容易,你每天都在说你不容易,你不容易你又何苦生下我!你不容易是因为我吗?”
“你不容易都是因为那个烂人!”
争吵很激烈,苏溪宁有些后悔下来了。
她想了想还是先上楼吧。
“你都听到了吧。”
许云舒此刻红着眼眶站在树荫下,眼里只有恨,再没了往日的高傲。
苏溪宁有些怕她了。
“不用怕,杀人犯法。”
苏溪宁这才转身走过去了。
“学校要请家长吗?”
她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
“没有,可能要给我下通报,需要家长签字。”
许云舒刚拿出烟,但是前面就是行政楼,只能放下烟。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有,你那位老师朋友帮我说一下。”
苏溪宁犹豫着。
“你想帮,我欠你这个人情,你不想帮,那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说完就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女孩穿着最能凸显自己身材的衣服,眼里都是高傲。
从背影看,女孩似乎是在吸烟,她叹了口气,转身回行政楼了。
“说好了?”
苏溪宁点点头,她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就将事情复述给江栖雅。
“宁宁,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宙斯最初在创造人类时其实创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一半是善,一半是恶。可是他后来发现恶总是会杀死善,无奈他只能将两个部分融为一体。”
“所以,善和恶从来没有清晰明了的定义,模糊的边界线组成了人类。”
苏溪宁听完思考着。
江栖雅没再出声,只是把饭递给苏溪宁,给苏溪宁留足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