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透过雨幕,未瞧见以往都站在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眉头微拧,冬至弯腰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你家娘娘呢?”
“回陛下,半个时辰前娘娘就睡下了, 现下应该还未醒。”
祁渊失笑:“罢了,那朕去瞧瞧。”
屋内不似其他妃嫔的胭脂粉气,祁渊格外喜欢虞昭殿内的熏香,掀起纱幔,瞧着背对他的身影,他缓缓走近,声音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轻柔。
“昭昭,该起来了。”
“昭昭?”
祁渊轻喊了几声虞昭都没反应,他心一提,将手抚在她的手臂上,那张小脸惨白如纸,眉头紧紧皱着。
“宣太医。”
“来人!宣太医!”
半炷香后。
承乾宫昭淑媛被人下毒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
太后听后,急匆匆的赶来了承乾殿,内殿太医正在给虞昭诊脉。
皇后怀着孕,祁渊便未让她来,其他宫内嫔妃都在外面站着。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冷眼扫过众人,坐在了上位:“万福?宫里出了事,哀家还能万福撒?”
“昭淑媛怀着龙嗣,更是哀家的救命恩人,是谁做的手脚,站出来,哀家还能赏个全尸。”
众妃嫔被吓的连忙跪地:“臣妾不敢。”
“不敢?哼。”
太后起身,睨了一眼众人:“蔡嬷嬷,既然无人承认,那便让她们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是,娘娘。”
-内室
“昭昭如何了?”
陈医正收回了诊脉的手,拱手道:“回太后,皇上,昭淑媛这是中毒了。”
“中毒?”
“正是,此毒唤为美人醉,服用者会在七日内死去,这种毒格外柔和,中毒者几乎感受不到痛苦,但五脏六腑会被毒素侵蚀,最后七窍流血。”
太后身子晃了晃,面如菜色:“可有解药?”
“微臣已经将解药的方子交给了娘娘的侍女,连续喝七天,毒便解了。”
祁渊给了德喜一个眼色,看着他退下去:“嗯,昭淑媛的身子就交给你了。”
“是,微臣定然保娘娘跟皇子无恙。”
众妃嫔平日都是养尊处优的,哪里受到了长时间跪地这般冷硬的地板上。
“这昭淑媛到底是怎么了?”
“莫不是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恃宠而骄?”
陈贵人戳了戳虞挽歌:“昭淑媛是你姐姐吧,你可知道她怎么了?”
虞挽歌柔声道:“姐姐在府中的时候脾气就不太好,母亲对她如亲生女儿,她什么东西都要争一争,想来,也是因为肚子怀着龙嗣,所以才格外小心吧。”
陈贵人有些怀疑:“这话你信吗?”
“本小主可是听闻,昭淑媛是外室女,你母亲待她要是如亲生女儿,那第一个进宫的还轮的上你?”
“你!”
虞挽歌脸色大变,心里的怒意爆发而出,她恶毒的看向内室,死了才好……
虞昭!
你就不应该活着!
蔡嬷嬷看着懒散的妃嫔们,她也懒得说。
倏地,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妃嫔们赶紧跪直了身子,有的还掏出脂粉又补了补。
“臣妾给陛下请安。”
祁渊坐在上位,狭长的凤眸扫过在场所有人:“昭淑媛中了毒。”
这话如平地惊雷。
德妃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居然真的有人敢给昭淑媛下毒?
真是狠人啊。
贤妃淡淡的扫了丽妃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
“朕倒是想到,这后宫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
祁渊的声音冰冷,眼中愠色渐浓,德喜低下头,陛下这是真生气了。
唉。
这些娘娘们。
也真是闲的。
不好好想着如何承宠,天天想着如何下毒?
“德喜。”
“奴才在。”
“将人带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