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五章
“妈，你说！什么机会？只要能加分，我什么都做！”
我看着她说：“你现在从这里，跪着爬到医院去。爬一步，我给你加1分。医院离这里五公里，五千米，差不多一万步。只要你爬到，我就给你加一万分，够你启动十次紧急预案了。”
姜若彤的表情凝固了。
她大概以为我会让她去做饭洗衣，或者给她一个什么简单的任务。
她没想到，我会把她当初那句“建议步行就医”的羞辱，以一种更极端的方式，还给她。
“你……你让我跪着爬过去？”
“对。”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最喜欢讲规则和对等吗？我儿子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不应该表现出一点诚意吗？比起他的命，让你跪着爬过去，算得了什么？”
“你这是在羞辱我！”她尖叫起来。
“是你在羞辱你自己！”我猛地提高音量，压过了她的声音，“当初我跪下来求你，求你让嘉明送他爸去医院，你是怎么做的？现在，我只是把你的选择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旁边的老陈也反应过来，指着姜若彤怒斥：“你这个毒妇！嘉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姜若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怨毒。
我没时间再跟她耗下去。
“你自己选。爬，还是不爬。”
说完，我不再看她，拉着老陈转身就走。
“我们打车去！”
我们冲下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三院。
车上，我手脚冰凉。
我不敢去想任何坏的结果，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
老陈握着我的手，不断安慰我：“没事的，晚清，嘉明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
到了医院，我们飞奔到急救室门口。
走廊里，一个年轻男人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
“请问是陈嘉明的家属吗？”
“是是是，我是他妈妈。我儿子怎么样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
“阿姨您别急，”男人连忙安抚我，“我是陈嘉明的同事，叫周川。我们一起出的外勤，在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给撞了。嘉明为了护着我，伤得比较重，医生正在里面抢救。”
我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他……他伤到哪儿了？”
“主要是腿部骨折，还有些脑震荡，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马上手术。”周川的脸上满是愧疚，“阿姨，叔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孩子，这是意外。”
我摆摆手，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我们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送到病房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们赶到病房，陈嘉明躺在床上，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脸上还有几处擦伤，人还没醒。
我摸着他冰凉的手，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姜若彤站在门口，头发散乱，膝盖处的裤子磨破了，还沾着泥土和血迹。
她看着我，喘着粗气，举起手机。
“我……我爬过来了。虽然只爬了一半，坐了后半程的地铁。”
她点开那个可笑的APP，把屏幕对着我。
“妈，你看我的诚意分是不是可以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