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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枝,你又在闹什么?”
傅修实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瞳孔瞪大,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女儿死去的画面,悲痛、疑惑、愤怒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的他喘不过气。
明明前几天,昭昭还在陪雪团一起玩耍。
雪团怎么可能会去世?
可是,如果这不是真的,虞南枝一向疼爱雪团,她又怎么会在女儿周岁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诅咒!
傅修实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这一刻,所有的来宾都转头看去了门口傅修实站立的方向。
他们的眼神带着探究和鄙夷,渐渐窃窃私语。
“傅教授上次不是说,许小姐才是他的妻子吗?”
“怎么保姆变成了妻子,女儿还被害死了?”
有人大胆道:“我看什么保姆都是假的,是傅修实和小三一起害死了女儿,再逼疯妻子!”
叽叽喳喳的声音如电流般传进傅修实的耳朵里,他僵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前排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起身,一脸沉重地走到傅修实面前。
“小傅,今天的事太让我失望了,你晋升院长的流程先暂缓吧,手头上的工作也先放一放,我会让顾教授接替你。”
傅修实如遭雷击,他喉咙发出颤音:“不,校长您听我解释……”
男人抬手冷冷地打断:“不用,先把你的家事处理好吧。”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台上的虞南枝把这一幕收尽眼底,她脸色依旧苍白,对着众人苦涩一笑。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家请自便吧。”
她带着所有物品走下 台,单薄的身躯增添了一抹清冷和破碎,在风中摇摇欲坠。
傅修实脚步艰难挪动,他挡在虞南枝面前,双目猩红。
“有意思吗?把我毁了对你,对雪团有什么好处?”
虞南枝笑出了眼泪,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
“无所谓了。”
她把离婚证扔在傅修实脚下:“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不管你信不信,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傅修实眼底一阵刺痛:“你……真的去办理离婚了?”
“不然呢?”她轻声反问。
“傅修实,从前我是很爱你,但从你把雪团害死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只有恨。”
人生能有几个十一年?
虞南枝不敢再爱了。
往后余生,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为雪团祈祷。
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至少不要再遇上这样的爸爸妈妈。
傅修实双手握拳,他紧咬牙关。
“你总说雪团死了,可她的骨灰呢?在哪里,你告诉我!”
回想起女儿的骨灰,虞南枝心中便涌进了无尽的悲痛。
她缓缓从文件袋里抽出女儿的死亡证明,眼角渗出丝丝泪水:
“骨灰在哪里,你应该好好去问问你的小青梅。”
宾客们识趣地离开了,灵堂上只剩下冰冷的白布在风中摇晃。
傅修实皱起眉头:“你又想把昭昭牵扯进来是吗?”
虞南枝苦涩一笑,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死亡证明递到了他面前。
傅修实冷着脸接过来,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心脏瞬间停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