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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韩承嵘比苏凡先一步到达。他将车停入车库,他径直上楼,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彻夜未眠的疲惫。

在他洗漱的这段时间,苏凡也抵达了悦兰居。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她按照门牌号,沿着干净整洁、绿树成荫的小径一路寻找。这里的环境确实极好,静谧复古,一栋栋风格各异的小洋楼掩映在树木之后,仿佛与世隔绝。

她很快找到了12栋。那是一栋外观雅致、带着岁月痕迹的红砖洋楼,有着漂亮的拱形窗和一个小巧的花园。她站在门廊冰凉的石阶上,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领,然后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凡犹豫了。虽然韩承嵘给了密码,但让她在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私自进入领导如此私密的领域,于情于理都感觉非常不合适,也不够礼貌。即使得到了允许,那种强烈的界限感也让她望而却步。

初秋的风带着明显的凉意,她今天穿得不算厚实,在门口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觉得手脚冰凉,只能抱着文件夹,微微跺脚取暖。

韩承嵘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下楼梯。他看了眼时间,估算着苏凡应该到了,难道没找到?他皱了皱眉,这栋楼并不难找。

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凡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背景音是呼呼的风声。“书记?” 苏凡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被风吹过的瑟缩。

“到哪了?”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书记,我……我在门口。”她的声音有些小,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韩承嵘眉头蹙起,没有挂断电话,直接转身一把拉开了厚重的实木大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心头莫名一堵,只见苏凡独自站在石阶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鼻尖和脸颊都冻得微微发红,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蓝色的文件夹,一副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的可怜模样。

他一把将她拉进温暖的门内,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愠怒:“我不是给你密码了吗?!为什么不进来?在外面吹冷风很舒服?” 他顺手关上门,将寒意隔绝在外。

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苏凡,她抱着文件夹,有些无措地站在玄关光亮的地板上,小声解释:“我……我按了门铃,您没听到。我以为您还没回来,私自进来……不太合适。”她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湿气,垂垂的,怎么看也不像奔4的人。苏凡看着他竟然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这让她更加局促。

韩承嵘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冻得可怜兮兮又强装镇定的样子。他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她手里,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责备,却又隐含纵容:“你倒是听话。该听话的时候不见得这么乖,不该听话的时候倒是循规蹈矩。”

他的指尖在递过水杯时,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冰凉的手指,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苏凡双手接过温热的玻璃杯,驱散了部分寒意。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书记。”然后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白来,赶紧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我把需要核对的报告带来了。”

韩承嵘的目光落在她依旧微红的鼻尖上“嗯,”他应了一声,声音缓和下来,“先坐下暖和一下再说。”他示意她跟上,自己率先走向宽敞明亮的客厅。

苏凡捧着那杯热水,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个属于韩承嵘的、完全私人的空间。心跳,依旧有些失序。

客厅的装修风格一如他本人,低调而富有质感。米白色的沙发看起来柔软舒适,旁边立着一盏线条极简的落地灯。整个空间宽敞、明亮,却带着一种明显的、属于单身男性的整洁和冷感,缺少些生活气息,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和角落里的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又为这里增添了几分雅致和文化底蕴。

“坐。”韩承嵘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姿态放松,与在办公室正襟危坐的样子截然不同。

苏凡小心地在沙发边缘坐下,身体依旧有些紧绷,将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是整块的原木,纹理清晰,上面只放了几本财经杂志。

“报告给我看看。”韩承嵘开口,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平稳。

苏凡连忙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文件夹递过去。他接过,打开,目光迅速扫过内容,修长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点了一下:“是这里不清楚?”

“对,”苏凡倾身过去,指着那一行,“这项媒体推广的细分费用,比如KOL合作和传统广告投放的预算分配比例,我不太确定之前沟通的最终方案是不是这个数字,怕理解有误。”

她靠过来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属于她的清甜香气,与他周身沐浴后清爽的雪松气息若有似无地交织在一起。韩承嵘翻动文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让韩承嵘有些燥热。

“这个比例是上周例会才定下的,你不太清楚。”他言简意赅地确认,合上文件夹递还给她,“你的谨慎是对的,预算上的事情确实要清晰。”“我让综合处把报告发给你,根据报告修改”

“好的,那我就按这个准备后续材料了。谢谢书记。”苏凡松了口气,接过文件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公事似乎就此办完,她应该告辞了。但……就这样走了?

气氛有片刻的沉寂。苏凡捧着微凉的水杯,小口喝着,目光忍不住悄悄打量这个空间。她注意到钢琴盖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琴谱,忍不住好奇:“书记,您还会弹钢琴?”

韩承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柔和了一瞬:“很多年没碰了。小时候被家里逼着学的。”他顿了顿,看向她,“你会吗?”

苏凡连忙摇头:“我会弹两只老虎,算吗。”她笑了笑,试图让气氛更轻松些。

没想到,韩承嵘闻言,竟直接站起身,走到钢琴边,掀开防尘布。他拉过琴凳,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带着鼓励和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试试。”

苏凡顿时慌了,连连后退摆手:“别别别,书记,我就不在您这‘大师’面前丢人现眼了吧!”简直是公开处刑!

“这有什么丢人的。”韩承嵘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引导的力量,“音乐是享受,不是竞技。”

他看着她,唇角微勾,“要不……我先来?”

苏凡一听,立刻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书记您先!”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而且她是真心想听他弹琴。

韩承嵘在琴凳上坐下,挺拔的背影在钢琴前显得格外沉静。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侧头问她:“想听什么?”

苏凡哪敢点歌,连忙说:“都行!”

韩承嵘沉吟片刻,眼神温柔了一瞬。随后,他修长的手指落下,舒缓而深情的音符如流水般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是《萱草花》。

虽然他自称多年未碰,但基本功扎实。

苏凡听得入了迷。她靠在沙发边,看着阳光下他专注的侧影,听着这与他平日冷峻形象截然不同的温柔琴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空间里只剩下动人的旋律和她逐渐失控的心跳。

琴声渐息,余韵袅袅。苏凡这才回过神,由衷地用力鼓掌,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听了!书记,您这水平简直是专业级的!”

韩承嵘唇角微扬,站起身,再次向她发出邀请,这次眼神里带了些许戏谑:“现在,该你了。”

苏凡听完他的演奏,更是自惭形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书记……我……我那个……跟您这比起来,简直是噪音污染!”

看着她的样子,韩承嵘眼底的笑意更深,他走近几步,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抚的力量:“不是说好了吗?只是业余爱好,不分高低。让我也听听……你的《两只老虎》。”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调侃。

苏凡骑虎难下,知道这关是躲不过去了。她视死如归地走到钢琴前,小心翼翼地在那还残留着他体温的琴凳上坐下。琴凳有点高,她下意识地轻轻跺了下脚,试图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个小动作带着点女孩的娇憨,落在韩承嵘眼里,让他眸色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壮士断腕,将颤抖的手指放在冰凉的琴键上。然后,僵硬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开始敲击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

“哆——唻——咪——哆……” 单调的旋律,还因为紧张按错了音,发出不和谐的声响。

韩承嵘就站在她身侧,微微俯身,一手随意地撑在钢琴盖上,形成了一个将她半笼罩住的姿势。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能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耳尖。他强忍着笑意,目光落在她那双在琴键上显得有些无措的、白皙纤细的手上。

当苏凡磕磕绊绊地弹到“跑得快”那一句,因为节奏混乱差点双手打结,韩承嵘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磁性而愉悦,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苏凡瞬间弹不下去了,手指僵在半空,羞愤地转过头,恰好撞进他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和深沉,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纵容。

“我……我就说很丢人吧!”她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琴键里。

“不丢人,”韩承嵘的声音带着未散的笑意,异常温和,他伸出手,指向琴键上的一个位置,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这里,应该是‘发’音,你弹成‘嗦’了。”

他的靠近让苏凡浑身一僵,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放大。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他低沉的嗓音,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我……我忘了……”她声音细若蚊蚋,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没关系,”他的声音更低了,像大提琴的私语,带着诱哄的意味,“我教你。”

“不用麻烦了,书记,。”苏凡站起来,觉得再待下去似乎有些危险,“那个……数据确认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韩承嵘并没有强留,只是直起身,为她让开道路。“好,”他神色恢复如常,“路上小心。”苏凡松了口气。

韩承嵘外婆住院的消息,总有些消息灵通、善于钻营的人能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

所以韩承嵘让李秘书,“以办公厅的名义,发一个内部提醒,针对近期个别现象:严禁任何形式的、以任何为由向领导及其亲属赠送礼品礼金。强调纪律,违者按相关规定处理。”

“是,书记!”李秘书心头一凛,知道书记这是动真格的了,立刻着手去办。

周六上午,苏凡想起好像有阵子没见梁然了,便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接梁然有气无力、还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喂……我的好姐姐,您老人家可算想起您还有个弟弟了?我这儿都快烧成肺炎了,咳嗽、流鼻涕、浑身疼,煎熬一星期了,您这问候来得可真及时!”

苏凡一听:“这么严重?我听着不像啊?”‘你在哪’

“还能在哪儿?被我母上大人亲自押送来医院输液了呗。”梁然吸了吸鼻子,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对了,你过来一趟,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神神秘秘的。”苏凡疑惑。

“你来了就知道了,记得啊,”梁然不忘提要求,“给我带份麻辣烫,特辣的那种!嘴里没味儿!”

苏凡被他气笑了:“我看你是病得轻!都这样了还想着麻辣烫?怎么不让你女朋友去给你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梁然故作洒脱实则有点蔫儿的声音:“吹了,分手了。”

苏凡一愣,随即打趣道:“哟,梁少爷也有今天?可别想不开啊。”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快点过来!”梁然嚷嚷着挂了电话。

苏凡的小姨孟舒云是市医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医术精湛。

而巧合的是,韩承嵘的外婆此次住院,心内科与会诊后,特意请了孟舒云帮忙把控整体情况。

今天正是老太太出院的日子,孟舒云一早便来进行最后的查房和手续确认。

梁然被母亲勒令来医院输液,一个人挂着吊瓶,想去卫生间实在不方便。正艰难地举着输液瓶往外挪时,一眼瞥见了走廊尽头一个挺拔熟悉的身影,韩承嵘。他正陪着一位气质雍容的老太太在走廊慢慢散步。

梁然眼睛一亮,也顾不上什么生疏了,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逻辑,他扬声喊道:“哎!韩……韩大哥!”

韩承嵘闻声回头,看到是梁然,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随即化为平和。

他之前因误会而对梁然心存芥蒂,如今误会解除,又知他是苏凡的表弟,态度自然温和了许多。

他对老太太低声说了句什么,便走了过来。

“需要帮忙?”韩承嵘看着梁然手里的输液瓶,了然地问。

“对对对,麻烦韩大哥,帮个手,想去下卫生间。”梁然一点不客气。

韩承嵘自然地接过他手中输液瓶,帮他举着,陪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梁然那张嘴就没停过,从抱怨生病难受,到吐槽医院伙食,愣是把原本仅有几面之缘的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韩承嵘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颔首,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觉得苏凡这个表弟性格确实挺有意思。

等孟舒云查完房出来找儿子,就看到自家那个混世魔王正和韩承嵘相谈甚欢(主要是梁然在说),不由得愣了一下。

“妈!”梁然看到他妈,立刻介绍,“韩大哥是苏凡的领导!巧了吧!”

孟舒云这才恍然,笑着上前:“呦,那还真是巧了。”

韩承嵘眼中也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态度更加谦和尊重:“孟主任。这次辛苦您了,非常感谢您对我外婆的悉心诊治。”他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主治医生竟然是苏凡的小姨。

就在这时,苏凡提着给梁然买的水果和……最终还是没忍心,只给他带了份清汤馄饨,找到了输液区。她一眼就看到梁然、小姨,以及……那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韩承嵘正站在一起,气氛看起来居然还挺融洽?

她愣在原地,有点懵。这是什么组合?

“凡凡来了!”孟舒云先看到她。

梁然也挥舞着没打针的那只手:“苏凡!这儿!”

韩承嵘的目光也随之投来,深邃眼眸中情绪难辨,对她微微颔首。

苏凡走过去,先跟小姨打了招呼,然后把馄饨递给梁然,没好气地说:“喏,你的‘特辣麻辣烫’。”

梁然撇嘴:“清汤馄饨?苏凡你真没劲!”

苏凡没理他,看向韩承嵘,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书记,您怎么……?”

韩承嵘言简意赅:“我外婆在这住院,今天出院。碰巧遇到梁然和孟主任。”

苏凡这才明白过来,于情于理,作为下属,知道领导的亲人在此住院且即将出院,苏凡都该去探望问候一下。在韩承嵘和孟舒云的陪同下,苏凡来到了老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头很好,眼神清亮。她一见到苏凡,眼前就是一亮。女孩长得干净漂亮,眼神清澈,举止大方有礼,一看就让人喜欢。

“外婆,这是我们单位的同事,苏凡,听说您在这,来看看您。”韩承嵘在外婆面前,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外婆好,祝您早日康复。”苏凡微笑着送上问候。

“哎哟,好孩子,快过来坐。”老太太热情地拉过苏凡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床边,慈爱地端详着她,“这孩子,长得真俊俏,看着就讨人喜欢。跟我们承嵘是同事?”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的,外婆。”苏凡乖巧地回答。

“好好,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老太太连连点头,又关切地问,“家就是本地的吗?父母身体都好吧?”

“嗯,我是本地人。爸妈身体都挺好的,谢谢外婆关心。”苏凡回答,语气温柔耐心。

人老成精,她敏锐地察觉,自己那个向来冷淡持重的孙子,目光一直落在这姑娘身上,那眼神里的温度也不一样。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嫌弃自家孙子年纪大了点?她心里暗暗琢磨。

“本地好,本地好。”老太太似乎更满意了。话锋忽然一转。“凡凡有男朋友了吗?”

苏凡笑一下“还没有呢外婆”

外婆听见没有更开心了“没有好啊”

苏凡听见一愣“嗯?”

老太太意识自己嘴快了,语气变得有些感慨,“外婆是过来人,看人准。找对象啊,不能光看长相,关键是要看人品、看担当、有些人啊,看着年轻跳脱,未必懂得珍惜;有些人年纪稍长,反而更知道怎么对人好,怎么负责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太太这话意有所指,既像是在开导苏凡不要介意年龄差距,又像是在为自己孙子说项。苏凡听得心里怦怦直跳,只能红着脸点头:“外婆您说得对……”

带着点老人家的俏皮,压低了些声音说,“我们承嵘啊,就知道工作,年纪是不小了,可这终身大事啊,一点不上心,可愁坏我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韩承嵘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外婆……”

苏凡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直接,只能抿唇笑了笑,不好接话。

老太太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着苏凡的手不放:“凡凡,你跟我们承嵘是同事,他要是工作上脾气急,说你两句,你跟我说,我骂他,他啊,就是对自己要求高,其实心是好的……”

“外婆,”韩承嵘无奈地打断,耳根微微泛红,“您说这些做什么。”

“怎么不能说?”老太太嗔怪地看了孙子一眼。

苏凡被说的不好意思:“外婆,您过奖了……优秀的人总是对自己要求高。位置越高、责任越重,所以集团也离不开他。”苏凡这句话说的是诚心的。他能看见他的辛苦。

“优秀什么呀,还不是单身狗。”老太太嫌弃得很。

一旁的梁然,一边吸溜着馄饨,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心里“哦豁”一声,瞬间福至心灵,感觉自己参透了天机!这哪是普通领导和下属?这分明是未来姐夫在提前走家属路线啊!他再看韩承嵘时,眼神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自己人”的审视和……初步的认可。

韩承嵘看着外婆和苏凡握在一起的手,没想到苏凡能说出这样的话。

外婆的喜欢和直白,虽然让他有些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理解和支持的慰藉。他知道,外婆是在用她的方式,帮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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