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 5 章
路无皓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
我蜷缩在地上，腹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几乎喘不上气。
陈默猛地回头，脸色铁青。
“路无皓？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少管闲事！”
路无皓没看他，几步跨到我身边，脱下外袍裹住我浑身湿透、沾满污泥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轻，避开我捂着肚子的手。
“能站起来吗？”他声音放低，眉头紧锁。
我试了试，冷汗直流，根本使不上力。
他不再多问，打横将我抱起。
“你干什么！放下她！”
陈默上前一步拦住，语气暴躁。
“路无皓，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路无皓的声音冷得像冰。
“婚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刚才又是谁对她动手？”
陈默一噎，随即恼羞成怒。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她离了我，什么都不是！”
路无皓抱着我的手臂稳如磐石。
“她是谁，不需要靠你来证明。”
他不再理会陈默，抱着我径直往外走。
“坠染！你今天跟他走，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陈默在身后怒吼。
我把脸埋进路无皓的肩窝，不去看那令人心寒的身影。
湿冷的衣服贴着他的体温，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清晰，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路公子……”我声音微弱，“放我下来吧，我身上脏。”
他脚步不停，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无妨。”他顿了顿，“你脸色很不好，我先带你回府找大夫。”
“我就是大夫。”
我苦笑，感受着体内那股熟悉的、却比以往更凶猛的钝痛。
“只是……可能需要几味药。”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脚步更快了些。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身后传来方鑫雨的抱怨和陈默不耐的安抚，声音渐渐远去。
我闭上眼，疲惫和疼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路无皓的怀抱很稳，隔绝了那些刺耳的声音，也隔绝了陈默带来的最后一丝牵扯。
直到被他小心地放进马车，我才意识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泡烂的医书。
污黑的墨迹和破损的纸张，像极了我这十年错付的时光。
“书……毁了。”
我低声喃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池水和污泥。
路无皓看着我手里的残破书册，沉默片刻，递过来一方干净的手帕。
他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我却哭的更厉害了。
我抬起泪眼，第一次认真看向他。
他的眼神很专注，里面没有怜悯，没有轻视，只有一种沉静的关切。
这和陈默那种施舍般的“庇护”完全不同。
马车颠簸了一下，我闷哼一声，小腹的绞痛骤然加剧。
“很疼？”他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下来。至少此刻，有人在意我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