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刚想转身离开,尤安宁竟被外出倒垃圾的佣人叫住。
“太太,您是回来拿手镯的吗?在玄关的柜子上。”
一声叫破,坐在餐厅的三人均转头窗户外看去。
“尤医生?您来了?正好,我还没感谢你上次救了我。”
晏蕊一下就站起来,小跑着到门外拉着她进门。
尤安宁还没出声,司柏南就追着晏蕊跑出来,将羊绒围巾一把围在她身上,双手紧紧的拢住她的肩膀,一句小心着凉温柔似水,却让尤安宁浑身冰凉。
但是他再抬头看向尤安宁的时候依旧寒着脸。
“你怎么回来了。”
“哎?柏南可不能这么凶,尤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这样的关系,我们迟早要见面的不是吗?这样的机会正好。”
晏蕊撒娇似地轻轻撞了一下司柏南,又抱住尤安宁的胳膊拉着她进门。
“姐姐毕竟先进门,我早就准备了给姐姐的见面礼…”
尤安宁顿在原地,硬生生从晏蕊手里抽出胳膊。
“好啊,那你今天就给我下跪敬茶吧,以后我做大、你做小,凡事都要问过我,你生的孩子也要认我做母亲。”
屋内一片寂静,晏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简直胡闹!”
司柏南向前一步,将晏蕊挡在身后,眼底的寒意直透人心。
尤安宁轻蔑的一笑,但是丝毫没有退让。
“怎么了?不是她自己说的要认我做…”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瞬间打在尤安宁的右脸,力道很大,她一下子栽到一旁的茶几上,轰的一声,玻璃茶几也全部碎掉,尤安宁就这么重重的倒在玻璃碎渣上。
尤安宁撑起自己踉跄的站起身,玻璃碎渣深深嵌入到掌心和胳膊,早就鲜血淋漓。
“胡闹?”
她转头看向像一头一样受惊钻进司柏南的怀里,对方用大手早就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正小心的哄着。
“你也知道胡闹啊?”
“你自己说的不和我离婚,只要我和你的名字在本子上一天,晏蕊就是一个,低贱的小三!”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打出,司柏南的眼睛也变得猩红,用力过度的右手甚至在微微发颤。
“尤安宁,你真是个疯子!”
下一秒。
“阿—!血啊!”晏蕊看着眼前又倒在玻璃碎渣里浑身是血的尤安宁,下意识的惊恐出声。
在被红色的血液模糊的视线里,尤安宁看着司柏南一把将晏蕊拥入怀里,着急的打电话呼叫,脸上的急切和害怕显而易见。
尤安宁觉得浑身都疼,脸颊早就高高肿起,但是比伤口更疼的,是被这满地玻璃扎满的一颗心脏…
……
尤安宁几度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沉沦。
细细密密的疼痛像针扎一样在她身上,一直都没停歇,医院的冷气很足,打得她瑟瑟发抖,一动却又疼得发狂。
她下意识的用手摸额头,滚烫的厉害。
“水…麻药…”
“尤医生,你伤口发炎现在已经烧到快40度了。”
“给我推半乙、布洛芬、抗生素。”
尤安宁喉咙干涸的紧,声音嘶哑。
“司总的…那位晏小姐昏迷了,现在所有医生都在会诊,司总亲自发话了,在确定病症之前,一颗药都不能用。”
尤安宁的意识开始涣散,无意识的双手垂落在临时病床的两侧。
“尤医生,您的伤口最好现在就清理…不然…”
“但是连镇痛剂也不允许…”
她点了点一旁的纱布,护士递给她之后她便颤抖的咬进牙齿之间。
“给我清伤口吧。”
护士面色凝重,叹了口气之后拿起一旁的镊子和手术刀。
一点点的划开皮肤、一粒粒玻璃碎渣从快烂了的血肉里面挑出,再啪的一声仍在一旁的铁盘里。
尤安宁强忍着一直没有昏迷,看着铁盘的玻璃碎渣越堆越多。
她紧紧咬着牙,没有让一声呻吟逸出喉咙。
她要清晰的记得今天受的每一句侮辱、每一记疼痛…
她好恨、真的好恨…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