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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很满意沈颂宜的认错态度。
为了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他让沈颂宜在第二天的婚礼上当证婚人。
婚礼是他和冯嫣儿的。
“上次试婚纱,婚纱照没拍成,嫣嫣总觉得遗憾,胡思乱想以为是她不配,为了不让她多心,我承诺给她一个婚礼……圈子里的人你知道的,总是对嫣嫣的身份有误会,你来做证婚人,他们也就不会再觉得嫣嫣是小三了。”
傅寒声难得耐心地和她解释。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小女孩都喜欢仪式感,这就是一个形式,嫣嫣不会动摇到你的地位,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因此针对她。”
沈颂宜麻木地点点头,眼里看不到一丝亮光。
她的反应让傅寒声的心底总觉得不安。
但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沈颂宜机械地按照台本上的文字读完,下了台就打算离开。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更不想在离开之前再生事端。
然而始终事与愿违。
沈颂宜路过拐角,又撞见了冯嫣儿。
她和一个男人在说话,言语间提到了沈颂宜的母亲。
通过二人的对话,沈颂宜如今才得知——
她妈妈当时自杀,竟然是冯嫣儿挑唆的!
她买通了负责的一位律师,让他不断给她妈妈灌输,杀人要偿命,如果她不愿意伏法,就要让沈颂宜替她偿命!
沈颂宜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冯嫣儿面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打得又狠又重,冯嫣儿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冯嫣儿满眼不敢置信,下意识想要还手,余光却瞥见了来人。
“沈姐姐,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寒生哥有非分之想的,对不起……”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衬得红肿的脸颊愈发可怜。
“沈颂宜!”
傅寒声快步走到冯嫣儿身边,疼惜至极地看了看她的脸,眼底的怒意宛若实质,恨不得将沈颂宜烧灼成灰。
“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是她教唆我妈妈自杀在先,我为什么不敢?!”沈颂宜浑身发抖,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口深处挤出来的,“明明是她……”
“你妈死了的戏码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傅寒声打断她,声音冷得能掉冰碴,“我以为你已经改好了,没想到背地里,你是这样对待嫣嫣的。”
“别说你现在谎话连篇,就算你妈真死了,敢伤害嫣嫣,我也能挖骨刨坟,让她再死一次!”
说罢,他牵起冯嫣儿的手,一巴掌扇在沈颂宜的脸上。
“啪!”
沈颂宜的脸上很快浮现出指印,火辣辣地发疼。
“这只手这么喜欢犯错,那你就别要了。”傅寒声让人制住沈颂宜,点了根烟重重碾灭在了她的掌心,“今天你扇了嫣嫣一下,我就得让她百倍讨回。”
“嫣嫣,扇回来,一百下。”
庭廊来往宾客不断,纷纷侧目看过来。
冯嫣儿故作柔弱地推辞一番,最终勉强地走到了沈颂宜的面前。
一下又一下。
她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底的阴狠得意尽数显露。
打完之后,他们将沈颂宜扔在了原地。
初冬的温度冻得人骨头生疼。
沈颂宜拖着宛如千斤的身体,一步一踉跄地走回了别墅。
别墅没有半点人气,黑黢黢一片。
一如她空洞的心脏。
接下来的两天,似乎为了惩罚她,傅寒声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也没有只字片语。
这样更好。
沈颂宜将钥匙放在茶几上。
脑海里的往事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
从傅寒声的无微不至,到后来的决绝割席。
到此为止了,沈颂宜想。
他们之间,至此以后,生死祸福各自担,两不相欠。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房子。
沈颂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希望往后余生,她和傅寒声……
再也不见。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