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许甜甜端着一个小盆,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那盆里,是捣烂成粘稠汁液的芦荟,腥绿的颜色,在昏暗中看起来格外恶心。
“姐姐,这可是临安哥哥亲手为你‘调制’的哦。”
许甜甜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你可要好好享受。”
顾临安接过那盆芦荟,一步步朝我走近。
我疯狂地挣扎起来,椅子随着我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顾临安!你不能这么对我!那芦荟是她逼我……”
“闭嘴!”
他厉声打断,眼神狠戾,“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蔑清清?你的心肠到底有多歹毒!”
下颚被他的大手狠狠掐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被迫张开嘴,呼吸变得困难。
然后,那盆粘稠的糊状物,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糊了上来!
冰冷,粘腻,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芦荟的黏液瞬间堵塞了我的鼻孔,糊满了我的整张脸,甚至灌进了我的嘴巴、喉咙。
我无法呼吸,无法呼喊,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绿色和植物纤维破碎的触感。
“唔……唔唔!”
我拼命挣扎,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扭动,绑绳更深地陷入皮肉,腕骨处传来骨头几乎要被勒断的剧痛。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入那腥绿的糊状物里。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灭顶而来,肺部火烧火燎地疼,意识开始模糊。
在一片扭曲、晃动的绿色视野边缘,我看见顾临安完成了他的“暴行”,直起身,然后,极其自然地,伸手温柔地捂住了许甜甜的耳朵。
他微微低头,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仿佛怕我这濒死挣扎发出的、从喉咙深处断裂开的呜咽声,会玷污了他纯洁白月光的耳朵。
呵……
小时候,爸爸总是摸着许甜甜的头,对我说:“寒夏,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只要妹妹开心了,妈妈就会开心。”
原来长大后,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
只要妹妹开心,顾临安就会开心。
而我许寒夏开不开心,难不难受,是死是活……
从来,都不重要。
黑暗如同温柔的潮水,缓缓吞噬了我最后一点意识。
我是在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中恢复意识的。
脸上厚重粘腻的芦荟糊已经开始发干,像一层绿色的石膏面具死死扒住皮肤,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紧绷的面部肌肉。
鼻腔和喉咙里依旧残留着那令人作呕的腥涩感,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