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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初被送进了医院的急救室里。
贺晚晋坐在门外,疲倦地揉了揉眉间。
“贺总,白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医院里的储存血袋不够,恐怕……”
“抽我的。”
贺晚晋立刻开口。
医生吓了一跳。
“但是现在她大出血,需要抽多少都还是未知……”
“抽。”
贺晚晋低吼了医生,脸色沉的快要滴出墨水来。
医生不敢怠慢,立刻让护士带他去献血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管又一管的血被送进抢救室,直到贺晚晋脸色·微微发白,终于传来了白恩初脱离了危险的消息。
他一步一步走进病房,坐在她身边,又守候了一夜等她醒来。
第二天一早,白恩初睁开酸涩的眼睛,就看见贺晚晋坐在自己身边。
“晚晋,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贺晚晋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用指腹轻柔地擦拭掉眼泪。
“有我在,不用害怕。”
白恩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假装大度的开口:
“我想贺太太也不是故意想要把我推下去的,虽然我得了失温症差点醒不过来,但是我想她也应该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了。”
贺晚晋抿紧唇线,忽然想起这几天沈棠应该已经回来了。
她看上去安分了许多,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这样也好,如果她能跟白恩初好好相处,他也不会对她动手。
这几日贺晚晋几乎将白恩初捧到手心里宠,特地推掉了公事留在病房里照顾她。
亲自给她喂粥,削水果。
她一句想要吃北城的粥,他开车三个小时去买。
她一句在病房里觉得无聊,他让人飞到国外买来了最新款的玩偶娃娃,一堆珠宝首饰回来哄她开心。
她一句觉得病房单调,他让人去保加利亚摘下新鲜的红玫瑰空运过来。
甚至就连他们的爱巢都按照她喜欢的风格重新装修一遍。
白恩初感动到哭的稀里哗啦的,一连腻歪了好几天,伺候的贺晚晋服服帖帖的。
第五天的时候,贺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将贺晚晋叫了回去。
他走进大厅里,灯光依旧昏暗,好似常年不见光,整栋老宅显得死气沉沉。
只有二楼走廊尽头处的窗户照进来了一束光,他记得那是沈棠的房间。
贺晚晋收回视线,推门走进书房。
除了在娶沈棠的事情上跟贺老爷子大动干戈,平日里他还是很尊敬自己的父亲的。
“爸,今日怎么得空管到我头上来了?”
他斜靠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精致小刀。
沈棠刚进家门的时候,他刚在京城里站稳脚跟。
怕她会出事,所以他就送了她去基地学习防身术,还特地令人给她做了防身的匕首,还特地镶了一颗红宝石,好像就是这一把。
贺老爷子定睛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
“你对那个金丝雀真的动了真心?”
贺晚晋噗嗤一笑。
“哄小姑娘的话,您老也信?”
“过几日我就会带沈棠去国外做试管,我们的事情就不劳烦你参合了。”
有血缘的父子二人在性格方面颇为相像,都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谁也不肯让步。
“自己看看。”
贺老爷子脸色依旧发沉,不可知否,让管家将一份资料推到了贺晚晋面前。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翻开,看清楚上面的数据时微微挑眉。
沈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贺家为她在新加坡储存的十亿信托基金拿了出来。
“之前三百亿都给了,怎么,不舍得这十亿?”
“她想闹就让她闹,这五年来她沈棠有的这一切什么不是我给的?”
“女人,有时候有点脾气很正常,过几日消气就会来认错了。”
贺晚晋低头抚摸着跳上自己膝盖撒娇的长毛猫,声音慵懒。
“你真以为沈棠会回头再来哄你?你手里拿着的小玩意,都是前几日沈棠派人送来的。”
“贺晚晋,她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回了。”
贺晚晋手一顿,一下子没控制力道,捏的手里的小猫发疼,挠了他两下随后跳下地上跑走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发冷。
“什么意思?”
“她死了,你动的手,不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吗?”
管家将一个小木盒打开放在他面前。
里面赫然是根断指,上面还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戒指。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