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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姿根据定位,一路连闯三个红灯,赶到了悬崖边。
沈清清依偎在傅贺枭怀里,状似担忧地劝道。
“阿枭,我也没受伤,放过她吧,毕竟是柳扶姿的妈妈呢。”
傅贺枭眉眼不见松动,只是轻柔地牵起她的手。
“清清,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心软。”
“她敢伤你,就该付出代价!”
柳扶姿双手死死掐着掌心,声嘶力竭地嘶吼。
“傅贺枭!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傅贺枭像才看见她似的,浑身散发着冷意。
“柳扶姿,既然你管不好你妈妈,让她找上清清叫嚣,那我就帮你管教管教!”
“啊!!——”
傅贺枭话音刚落,绑在柳妈妈身上的绳索就骤然下落了百米!
柳妈妈浑身发颤,双手紧紧抓着绳索,右腿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细细看去,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多达几十道!
这一幕刺痛了柳扶姿的双眼,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头磕得震天响。
“我妈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傅贺枭嗤笑了声,举起沈清清手背上指甲盖大的伤口。
“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伤口是清清自己弄的吗!”
妈妈根本不知道沈清清的事,她怎么可能找上她!
面对傅贺枭冷峻的眉眼,柳扶姿已经清楚,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强行咽下酸涩,艰难地道。
“沈小姐怎么愿意消气,我来做!”
沈清清挑了挑眉,故作大方。
“我一直想要只小狗,可惜狗毛过敏。”
“这样吧,你在地上爬三圈,叫我主人,我开心了事就过了。”
柳扶姿忍下屈辱,将手放在地上,刚准备开始就被叫停。
沈清清玩味地看着她。
“你见过哪只狗穿衣服的?”
柳扶姿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向傅贺枭。
傅贺枭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把玩着沈清清的长发。
柳妈妈在空中摇晃,目眦欲裂地嘶吼。
“扶姿不要!!妈妈宁愿去死也不要成为你的软肋!”
柳扶姿双眼充血,认命般将衣服一件件剥落。
她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双手被砾石磨出血,也远不及心头的痛。
“主……人……汪……”
沈清清一边叫乖狗狗,一边将石头砸在她身上,要她用嘴叼回。
屈辱和痛苦铺天盖地地将柳扶姿吞没。
一圈又一圈,她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膝盖渗出细密的猩红。
沈清清终于玩够了,让人将柳妈妈放下来。
解开绳索的那瞬间,柳扶姿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笑意。
“啊!!——”
风声夹杂着柳妈妈的尖叫声,她正飞快地往下坠跌!!
柳扶姿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扑下悬崖!
这一瞬间,傅贺枭瞳孔骤缩,手下意识地伸出。
悬崖下,柳扶姿全身是血,紧紧将妈妈抱在怀里。
砸碎的手机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她想为妈妈擦去脸上血迹,却越擦越多,语无伦次地道。
“妈!妈你别睡!你睁开眼看看我!!”
妈妈脸色煞白,努力睁眼也只能微抬眼皮。
泛冷的手贴上柳扶姿的脸颊,妈妈说话断断续续。
“扶姿……别再留在他身边,好好活着……”
“妈妈……会变成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柳扶姿整颗心都被撕碎,胸闷得喘不上气。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血腥味。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走!”
“我错了妈!!我不该飞蛾扑火!”
妈妈的手,骤然垂落。
柳扶姿的心,也彻底死了。
她抱着妈妈,一瘸一拐地徒步下山。
柳扶姿双眼空洞地站在殡仪馆面前,想为妈妈安葬。
工作人员接听了电话后,一脸歉意地站在她面前,转述了傅贺枭的话。
“清清因为你妈妈威胁她,一直做噩梦惊醒!你妈妈也别想入土为安!”
巨大的荒诞感将她吞没,柳扶姿双手掩面,又哭又笑。
路人都以为她疯了,用目光打量着她。
柳扶姿却浑不在意,她抱着妈妈来到桂花树下,用手一点点地刨坑。
口中不断喃喃着对不起,泪就混入泥里消失不见。
指尖渗出鲜血,她却连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
“妈妈……是我没用……连好日子都没让你过上,就让你受我牵连……”
天空边划过一声爆响,大雨瓢泼洒在她身上。
还未将妈妈完全安葬,一把伞撑在柳扶姿头上,挡去了一片风雨。
响起的,是傅家保镖冰冷的声音。
“傅总说,沈小姐扭了脚,想喝您煲的骨头汤。”
“不管您在做什么,都请您回去。”
柳扶姿被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地扑腾着。
路过的野狗,张开血盆大口,朝妈妈扑了过去!!
“不!!——”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