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跟在他后面,习惯性地就往他身后看,小声问:“哥,今天,没带饭盒回来吗?”她眼里有点期待,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哥哥不高兴。
话说这个时候,何雨柱还没像后面那样被易中海等人洗脑成那个傻逼样,对秦淮如也没到后面那个终极舔狗的地步,虽然每次盒饭带回来都被截留,至少何雨柱还能想到家中有个妹妹,好歹能带回家分妹妹吃点。
何雨柱环顾着这间虽然宽敞但却有些凌乱、透着冷清气的屋子,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放学回家炉子都不生下,宁愿冻着,都要等自己回来搞,看来自己以前也是太过纵容了。
他转过身,看着雨水:“以后都不带饭盒了。”
“啊?”雨水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眼神里透出恐慌。不带饭盒,意味着家里可能又要像以前爸爸刚走时那样,经常吃不饱肚子了。她正处在能吃的年纪,饥饿的记忆让她害怕。
看到妹妹这副表情,何雨柱心里那点因前世而生的怨气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酸楚。他放缓了语气,说道:“别慌。不带食堂的,咱们自己家开火做饭。哥保证,以后让你吃饱,吃得比食堂的剩菜好。”
“真的?”雨水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彩。食堂的饭盒虽然油水足,但其实好东西基本都进不了她的肚子,她最多吃点边角料和汤汁泡饭。能吃饱饭,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何雨柱看着妹妹眼中那简单而纯粹的欣喜,心里稍微软了一点,但立刻又硬起心肠。他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着屋里有些乱糟糟的环境,“家里得收拾利索了。你看这地,多久没好好扫了?桌子上的灰,还有你自己那房间,也是大姑娘了,该讲点卫生了。这回来也不生炉子你自己不冷吗,我每天上班忙,家里的卫生你得担起来,包括我的衣服都得你来洗。以后咱们自己做饭,碗筷也得你及时洗了。能做到吗?”
雨水此刻正沉浸在能吃饱饭的巨大喜悦中,对于干活的要求简直觉得不是个事儿。她立刻用力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能,哥,我能,我保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这就去扫地!”
说着,她就兴奋地转身去找扫帚,动作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对她来说,用劳动换取吃饱饭的权利,是天经地义且无比划算的事情。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不劳而获,之前只是哥哥大包大揽,然后又因为带饭盒回家,家里经常不开火,她才变得懈怠了。
何雨柱看着妹妹忙碌起来的瘦小身影,也只能长叹一声,看来还是自己的错多点,前期无底线的溺爱,后期又无底线的冷落,是个正常人遭遇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都得精神出问题,这何雨水过了中年了才和自己彻底断绝关系,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他缓步走进里屋,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扫过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家,这里曾经是他以为的港湾,最终却成了埋葬他的坟墓。三间正房,一间耳房,还有后院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房子,全便宜了死寡妇和棒梗那个小畜生。最后老何家竟然成了四合院最先绝户的一个,真是莫大的讽刺。
上班的人都陆续回到家里,四合院里开始响起各家各户吵闹的动静。西厢房那边,隐约还能听到贾家方向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声,大概是秦淮如诉说了此后再也不带盒饭这件大事以及傻柱的反常。
何雨柱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自己重生而来,今天就要和这些人一刀两断,不知道会这个世界的方向引向何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前世的仇一定要报。要用最恶毒、最卑鄙、最冷血的手段让禽兽们生不如死,死亡太便宜它们了,只有让它们尝到自己前世所受痛苦百倍千倍的报复,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回转到贾家。
秦淮如推门进来,脸色难看得很。
贾张氏已经从里屋探出头来,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在秦淮如手上瞄来瞄去:“淮如,傻柱小绝户今天带了什么好菜。咦,你手上怎么没拿饭盒回来”
秦淮如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发紧:“妈,东旭,傻柱今天没带饭盒回来。”
“什么?!”贾张氏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没带?那傻柱是怎么回事?”
贾东旭正在脱厂服,听到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好端端的怎么不带了?”
“他说厂里最近抓得紧,不让往家带食堂的东西了,说是挖国家墙角。”秦淮如小声说着,手还下意识地抚着肚子。
“放屁!”贾张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挖什么国家墙角?那都是工人吃剩下的!扔了不也是浪费?这傻柱分明就是故意的!”
说这又指着秦淮如的鼻子就骂上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平时让你多跟傻柱好好说话,你就知道摆架子!现在好了,人家不给咱送饭了吧?你说你有什么用?挺个大肚子连个盒饭都弄不回来!”
秦淮如眼圈一红,委屈道:“妈,这厂里有规定,傻柱不敢带,我能有什么办法。”
“厂里规定?”贾张氏冷笑一声,“以前怎么没规定?这么多年都带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有规定了?我看就是这傻柱起了坏心眼,故意不给咱家送了!”
贾东旭也沉着脸:“傻柱还跟你说了什么?”
秦淮如想了想:“他今天很奇怪,不让人叫他傻柱了,说要叫他柱子或者何雨柱。还有,他叫我贾家嫂子,不叫我秦姐了。”
“嘿!”贾张氏气得直拍大腿,“这傻柱翅膀硬了是不是,是想跟我们分道扬镳了,他在做梦。不叫傻柱了?他一个没爹没娘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还贾家嫂子?以前不都叫得好好的吗?这是摆什么谱呢?亏我们贾家以前对他这么好,整一个没良心的小畜生”
“妈,您消消气。”贾东旭安慰着他老娘,但是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家里这么多张嘴,就靠我这点工资,哪够吃啊。
其实就贾东旭这工资,这年代绝对能养活五六口人,毕竟还没到后面的灾年,不实行定量制,粮价也便宜,但是谁让他家有个快两百斤,嘴巴都吃叼的肥猪呢。
秦淮如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也是一阵阵发慌。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家里还有个小棒梗,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也要吃好的。还有这个死肥婆一顿要吃三四个人的饭量,没了傻柱的饭盒,家里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都怪你!”贾张氏越想越气,把矛头全对准了秦淮如,“你这个扫把星!嫁进我们贾家也没带来什么福气!现在连个傻柱都哄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是东旭的媳妇,你让我一直去靠近傻柱,那我名声还能好吗,还活不活了?”秦淮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呸,你是什么样人,老娘看的一清二楚,少在这摆贞节牌坊,还敢还嘴,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贾张氏就去拿鸡毛掸子,准备给秦淮如好好上上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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