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姨彻底决裂后,吴炜漫无目的的走着。
此刻的他身无分文。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只有小姨这个可依靠的人。
如今他们却反目成仇,他无家可归了。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桥洞下,见几个流浪汉躺在桥洞下,索性他也不想走了。
把行李卷一撂,薄毯往地上一铺,就这么准备睡觉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流浪汉也是需要划定地盘的。
吴炜的行为,在其他流浪汉眼中,是过来抢地盘,侵犯了他们的地界。
“喂,小子,你哪儿片混的滚回哪儿片儿去,这是我们的地盘。”
吴炜本来是想在这搭一宿,明天一早起来,再去其他园区碰碰运气。
幸运的话,不用小姨帮他找工作,自己就解决温饱了。
见四五个流浪汉一起对他凶,吴炜把凉席和行李卷往桥洞对面一挪,想着息事宁人,对付一宿,明天找到厂子上班,谁还当流浪汉了。
“喂,小子,听不懂人话吗,这儿是我们的地盘,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说着,流浪汉们纷纷站起,瞬间就把吴炜给围住了。
“我就睡这儿咋地了,你们能把我咋样。”吴炜梗着脖子道。
他就不信,他们几个还敢动手。
假如不是刚刚从派出所出来,他都想先发制人,揍这几个流浪汉了。
“草,你个小逼崽子,听不懂人话,就教教你怎么听懂人话。”
流浪汉头头劈头盖脸就是一拳。
吴炜连街边混混黄毛他们都打了,还在乎打这几个流浪汉吗。
他直接起脚,一脚一个,一转眼的功夫,几个流浪汉就都被他打趴下了。
“这儿是老子的地儿了。”
“你们给我滚远点。”
吴炜举起拳头,流浪汉头头吓得捂住脑袋,“大哥别打,我兜里就五十块了,都孝敬给您儿。”
其他流浪汉见状一一效仿。
三十的、二十、十五的,把兜里乞讨的钱全交给吴炜了。
“大哥。”流浪汉头头把最好的C位让给吴炜,“今后您就躺这儿了。”
“以后,咱们叫你大哥,什么都听您的。”
吴炜那几脚太重了,差点没把他们的肠子肚子踹出来。
流浪汉们瞬怂,信奉吴炜为大哥。
他们相信只要吴炜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不管谁过来抢地盘,都是吴炜一脚的事儿。
见流浪汉围过来,信奉他为大哥,还把兜里的钱都上交了。
吴炜扛起行李卷儿,起身离开了。
不是他看不起流浪汉。
是不想与他们为伍。
他来东莞是准备进厂打螺丝,把家里欠的债还了,光宗耀祖的回家。
要是一开始就和流浪汉混在一起,在东莞乞讨,他哪还有脸回家了。
吴炜起身就走,他没做流浪汉头头,也没要那几个流浪汉孝敬的钱。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东莞站,就这么回到了他起初的那个台阶,将行李卷一撂,铺上凉席,盖了薄毯,准备在台阶上将就一宿。
没多久,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吴炜摸了一把前腔塌后腔的肚子,暗骂自己装什么逼啊!
流浪汉们孝敬给你的钱你不要,这会儿知道饿了吧。
想到小姨对他那么凶,让他无家可归,混到了流浪。
小姨把钥匙摔在他脸上,还侮辱性的撒钱。
他就心里有气。
何欢欢与母亲嘴里的小姨完全不一样,亏了母亲当初那么照顾她。
“何欢欢,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求我回去,我都不回去。”
“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的。”
“……除非你求我,不求我,我绝不回去。”
吴炜躺在站台台阶草坪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客,都是过客,这个城市不属于他们。
……
“你怎么了,欢欢,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包欣欣察觉到何欢欢的异样,关心的问道。
“欣欣,我是不是对吴炜太苛刻了。”
“是不是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觉得阿炜土,嫌弃他?”
“可是我太怕,别人看我外来妹的目光了。”
“欢欢。”包欣欣踢掉挂在脚脖上的小内,道:“就说你清高,守身如玉的,有什么用。”
“在这儿上班,就算你只打毛巾,别人也看你是干的。”
“有几个是真正的东莞人,不都是外来妹吗。”
“这年代笑贫不笑娼,何苦呢。”
说着,包欣欣又换上了个新的小三角。
“要我说,吴炜那小牲口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可留恋的。”
“可是他走了,我有点担心。”
“喂,你担心什么,那小畜生把话都说绝了,有必要为他担心吗。”
“不是,他妈当年对我很好,那只手是为了我伤的,我却把他身上的钱都没收了,我是不是做的太绝了。”
“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他妈交代呀。”
说话间,胖警官的电话打了进来。
说是取消了吴炜的治安罚款。
经调查,牛杂摊老板陈述,综合判定吴炜的行为是正当防卫。
暴露女男友及黄毛他们联手群殴,吴炜正当防卫还击,而且每人只是一脚,完全没超越正当防卫范围。
胖警官让吴炜他们回去取治安罚款,并向他们道歉。
这让何欢欢心存愧疚了。
他对吴炜天生成见,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吴炜冲动易怒,给她惹祸。
“欣欣,是我误会了阿炜,你帮我请个假,我先回家了。”
何欢欢换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地往家赶。
她希望吴炜在外面流浪,无家可归,最终回她家的。
毕竟吴炜在东莞举目无亲,就她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
“阿炜,你能去哪儿啊?”
“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向曹姐交代呀。”何欢欢急得直跺脚。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漂亮女孩,根本没办法出去找人。
“阿超,你来的正好。”何欢欢正愁着没人和她一起去找吴炜。
阿超和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向她这边走来。
“我侄子生气走了,你陪我去找找他吧。”
“宝贝,那小崽子走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阿超和身后的那几个社会青年就往房间里走。
“宝贝儿,你先给我拿两万,过两天再给我准备三万。”阿超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恐惧。
这时何欢欢才注意到,阿超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左脚还有点瘸。
阿超被几个社会青年推进房间后,就被一脚踹跪在了地上,然后,一个社会青年从腰间抽出了把西瓜刀,砍在阿超脖子上。
“欢欢救命啊,快给他们钱,两万,不,五万。”
“操你妈的阿超。”社会青年黄毛老大的西瓜刀一摁,阿超的后脖颈子就见血了。
“毛哥,别,别弄我。”阿超吓得脸都白了,更是裤管往下滴滴答答的淌水。
“你他妈欠十万,还五万,你当老子是跟你玩儿过家家呢?”
“十万,我这就想办法还…还十万!”阿超手抖脚抖浑身颤抖地看向何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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