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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振邦站在慈善晚宴的聚光灯下,西装笔挺,笑容可掬。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承诺向市儿童医院捐赠五千万用于新楼建设。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龙先生真是我们城市的骄傲啊!”一位市社区官员握着他的手说。

“哪里哪里,为社会做贡献是每个企业家应尽的责任。”龙振邦谦逊地回答,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电视直播画面切换到沈骁面前的屏幕上。他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柳依依躺在隔壁房间休息,白若雪和楚清漪正在分析刚刚获得的数据。

“他在演戏。”沈骁冷冷地说,”明天就是’凤凰计划’启动的日子,他却在这里扮演慈善家。”

白若雪从电脑前抬起头:”我已经黑进了晚宴的安保系统。龙振邦会在致辞结束后,借故去后台休息室。那里有一个秘密通道,直通地下实验室。病毒就存放在那里。”

“时间呢?”

“晚上八点十五分,他通常会在这个时间离开现场去处理’紧急事务’。”白若雪调出一份日程表,”这是他过去三个月参加类似活动的规律。”

楚清漪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我分析了雷战给我们的U盘内容。里面不仅有财务记录,还有人体实验的详细数据。那些受害者,都是实验失败品。”

沈骁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所以’七重天’的真正目的不是杀人,而是筛选。他们在寻找完美的实验体,或者说是完美的武器。”

“但为什么选择这些特定的人?”白若雪问。

“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点。”沈骁停下脚步,”他们都参与过’凤凰新城’项目,都掌握着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基因序列中有某种特殊标记。”

楚清漪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基因序列的事?”

“林雨晴的研究笔记。”沈骁的声音变得低沉,”她在死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发现了人类基因中的一个隐藏密码,这个密码与古代文明有关。她认为这可能是人类进化的关键。”

房间陷入沉默。窗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我们必须在今晚行动。”沈骁最终说道,”不能等到明天晚宴。那样太被动了。”

“但是龙振邦的办公室戒备森严。”楚清漪提醒道,”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搜查令。”

“谁说我们要去办公室?”沈骁露出一丝冷笑,”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他们最想不到的——市档案馆。”

“档案馆?”白若雪疑惑地问。

“三年前’凤凰新城’项目的原始档案还在那里。”沈骁解释道,”林雨晴在信中提到,真正的证据不在龙振邦手里,而在社区档案中。那些被篡改的文件下面,藏着原始版本。”

白若雪立即明白了:”你是说微缩胶片?”

“没错。”沈骁点头,”那个年代的重要文件都会制作微缩胶片备份。而龙振邦和秦正德只顾着销毁纸质文件,却忽略了这个。”

“但档案馆晚上不开放。”楚清漪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内应。”沈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沈队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王老,是我。我需要您的帮助。”

王老是市档案馆的退休管理员,在沈骁刚当警察时就认识他。两人因为一次文物盗窃案结缘,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案子。”王老的声音变得严肃,”我也一直在关注。那些年轻人…太惨了。”

“您愿意帮我们吗?”

“档案馆后门的密码还是老样子。”王老说,”但我只能给你们两个小时。凌晨两点保安会换班,那时候最容易被发现。”

“足够了。”沈骁感激地说,”谢谢您,王老。”

挂断电话后,沈骁转向两位女同事:”准备一下,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白若雪开始收拾设备,楚清漪则检查医疗包。就在这时,柳依依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等等…”

三人走进她的房间。柳依依靠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坚定。

“我有个更重要的消息。”她说,”龙振邦今晚不会去晚宴。”

“什么?”沈骁皱眉。

“他改变了计划。”柳依依咳嗽了几声,”因为你们昨晚的行动,他觉得有风险。所以他决定提前启动’凤凰计划’。”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午夜。”柳依依的声音颤抖,”他会通过城市供水系统投放病毒。整个市中心都会在明天早上变成地狱。”

沈骁感到一阵寒意。这比晚宴投毒更加可怕,影响范围更广。

“供水系统?哪个水厂?”

“第三水厂。”柳依依回答,”那是龙振邦控制的,表面上是市社区的资产,实际上早就被他买通了。”

白若雪立即打开电脑:”让我查查第三水厂的监控系统…”

“不用查了。”沈骁打断她,”我们现在有两个目标:档案馆和第三水厂。必须兵分两路。”

“我去水厂。”楚清漪主动请缨,”我对化学物质比较了解,可以识别病毒并想办法中和。”

“我和白若雪去档案馆。”沈骁说,”拿到证据后立即联系你。”

“那我呢?”柳依依问。

“你留在这里,保持通讯畅通。”沈骁回答,”如果情况有变,立刻通知我们。”

柳依依点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深夜十一点,沈骁和白若雪来到市档案馆后门。密码果然没变,门轻易就打开了。

档案馆内部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微缩胶片室在三楼。”白若雪小声说,”我黑进了内部系统,找到了’凤凰新城’项目的编号:PX-2019-0714。”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白若雪拉住沈骁:”等等!”

她指着前方的地板:”红外线警报。有人加强了安保。”

沈骁仔细观察,果然看到几道几乎不可见的红线横跨走廊。

“绕过去。”他说。

两人从旁边的窗户翻到外面的维修通道,从另一侧进入三楼。

微缩胶片室的门需要指纹识别。白若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设备,连接到读取器上。

“给我五分钟。”她专注地操作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

“有人!”沈骁低声警告。

白若雪加快了速度。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但她不敢擦拭。

“找到了!”她终于破解成功,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两人迅速进入房间,关上门。白若雪找到对应的胶片,放入阅读器。

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文件。大部分都是工程图纸和合同,但其中一份引起了沈骁的注意。

“‘特殊人才引进计划’?”他念出文件标题。

文件详细列出了七个人的名字,包括林雨晴。每个人的后面都标注着基因序列编号和特殊能力评估。

“这就是’七重天’的真正名单。”沈骁喃喃自语,”他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收集特殊基因。”

白若雪快速扫描所有文件:”这些人的后代都被秘密监控。龙振邦在寻找基因突变的个体。”

“林雨晴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灭口。”沈骁握紧拳头,”但她不是普通的实验体,她是研究者。她可能已经找到了对抗的方法。”

就在这时,白若雪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楚清漪发来的消息。

“水厂情况紧急!病毒已经注入主水管!我需要你们立刻过来!”

沈骁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快走!”他对白若雪说,”带上所有数据!”

两人匆忙离开档案馆,驾车直奔第三水厂。

路上,沈骁接到了柳依依的电话。

“沈队长,我刚收到消息。”她的声音充满恐惧,”龙振邦知道你们去了档案馆。他派了杀手去拦截你们。”

“在哪里?”

“城东高速路口。他们会在那里设伏。”

沈骁立即改变路线:”白若雪,我们不能走高速。绕道老城区。”

“但那样会耽误至少二十分钟!”

“总比送死强。”沈骁冷静地说。

车子在狭窄的老城区街道中穿行。夜色深沉,街道空无一人。

突然,前方出现两辆黑色轿车,横在路中间。

“该死!”白若雪惊呼,”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

沈骁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旁边的小巷。后视镜里,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坐稳了!”沈骁踩下油门。

车子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疾驰。沈骁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方向。

“前面左转!”白若雪看着导航,”然后右转进废弃工厂区!”

两人配合默契,终于甩掉了追兵。

到达第三水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二十分。

楚清漪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他们,立即冲过来。

“快!病毒已经开始扩散!”她拉着两人往控制室跑,”我已经关闭了主阀门,但部分区域的水已经被污染。”

控制室内,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整个供水网络。几个红色区域闪烁着,表示已被感染。

“能追踪到源头吗?”沈骁问。

“在那里。”楚清漪指向一个位置,”地下三层的化学处理室。龙振邦的人在那里安装了自动投放装置。”

“装置还能关闭吗?”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物理接触。”楚清漪的表情凝重,”而且那里现在肯定有重兵把守。”

沈骁思考片刻:”白若雪,你能黑进他们的安保系统吗?”

“试试看。”白若雪立即开始操作控制台。

几分钟后,她摇摇头:”不行,他们的系统是独立的,没有联网。”

“那就只能硬闯了。”沈骁拿出配枪,”楚清漪,你留在这里监控情况。白若雪,跟我来。”

“等等!”楚清漪叫住他们,”我有个想法。水厂的通风系统和化学处理室是连通的。如果我们能从通风管道进去…”

“好主意。”沈骁点头,”带路。”

三人悄悄来到通风井入口。白若雪用工具撬开格栅。

“我先下去。”沈骁说,”你们跟在我后面,保持距离。”

通风管道狭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品的味道。沈骁小心翼翼地前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突然,前方传来说话声。

“老大说午夜前必须完成投放。现在已经超时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怕什么?整个水厂都是我们的人。就算警察来了,也进不来。”

沈骁示意身后两人停下。他慢慢探出头,观察下方的情况。

化学处理室内,四个持枪的黑衣人正在操作控制面板。房间中央,一个银色的金属箱正在缓缓打开。

“那就是病毒容器。”楚清漪在他耳边小声说。

沈骁计算着距离和角度。通风管道距离地面约三米,直接跳下去肯定会发出声响。

“白若雪,你的包里有烟雾弹吗?”

“有,但只有一个。”

“够了。”沈骁接过烟雾弹,”等我扔下去后,你们立即冲出去,目标是控制面板。我来对付那些人。”

“小心。”白若雪担心地说。

沈骁深吸一口气,将烟雾弹扔了下去。

浓烟瞬间充满房间。黑衣人惊慌失措,四处张望。

“什么情况?”

“有人入侵!”

趁着混乱,沈骁从通风管跳下,同时开枪。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另外两人反应迅速,立即还击。子弹在金属墙壁上反弹,火花四溅。

白若雪和楚清漪趁机冲向控制面板。楚清漪快速操作着按钮,试图停止投放程序。

“需要密码!”她喊道。

“让我来!”白若雪接管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沈骁与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展开近身搏斗。虽然对方训练有素,但沈骁的实战经验更丰富。

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另一个被他摔在地上,头部撞到金属箱。

就在这时,金属箱完全打开了。

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开始逸出。

“快关闭!”沈骁大喊。

“找到了!”白若雪输入最后一串代码,控制面板上的红灯变成了绿色。

金属箱缓缓关闭,气体停止释放。

“成功了!”楚清漪松了一口气。

但沈骁的表情依然凝重:”这只是暂时的。龙振邦不会就此罢休。”

他走到昏迷的黑衣人身边,搜查他们的随身物品。

在一个黑衣人的口袋里,他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七个孩子,年龄都在十岁左右。背面写着:”第一批实验体,基因序列完美。”

沈骁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七重天’的计划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他说,”这些人很快就会醒来,而且会有更多援兵。”

三人带着证据匆匆离开水厂。

回到安全屋时,天已经快亮了。

柳依依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龙振邦刚才打电话给我。”她说,”他很愤怒,说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具体说了什么?”沈骁问。

“他说…’第七个守护者已经觉醒,审判无法阻止’。”柳依依回忆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骁和白若雪对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林雨晴提到的”七个守护者”。

“也许…”沈骁缓缓说道,”我们一直理解错了。’七重天’不是要消灭七个人,而是要唤醒七个人。”

“唤醒?”楚清漪不解。

“林雨晴的研究。”沈骁解释,”她说人类基因中隐藏着古代文明的密码。也许这七个孩子,就是被选中的’守护者’。”

白若雪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档案馆的文件中提到,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凤凰新城’项目的参与者。也就是说…”

“龙振邦在用自己的员工做实验。”沈骁接道,”他不仅要控制现在,还要控制未来。”

房间陷入沉重的沉默。窗外,天空开始泛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没有人感到轻松。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龙振邦的慈善晚宴依然会如期举行,而他们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真相。

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找到那七个孩子。

因为如果沈骁的猜测正确,那么这些孩子不仅是受害者,更是拯救这座城市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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