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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
林彦东僵坐在椅子上,见我醒了,着急忙慌地按铃喊来医生。
他一脸胡子拉碴,眼底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
医生进来检查,他转过身去,像个面壁思过的小孩。
直到医生离开,他依然对着墙壁,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我闭着眼睛,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他不是被判了十年吗?”
七年前,林彦东的公司刚刚起步,他忙得脚不沾地,经常不回家。
林彦东的爸爸,林国庆,嗜酒,好赌,有钱了就出去待个三四天,没钱了就回来找我要钱。
“当年要不是我林家给你一口饭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彦东有出息,开大公司,他不嫌弃你,把你养在家里,我可不同意!”
“钱呢?我儿子赚的钱是不是都给你花了?你把我儿子的钱藏哪去了?拿出来!”
那些夜晚,他成了我的噩梦,每每听见敲门声,我都控制不住地头皮发麻。
一天夜里,他喝多了酒,醉醺醺地回来,用拳头疯狂砸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邻居被吵得怒不可遏,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我怕事情闹大,影响林彦东,只能打开门让他进来。
我以为,把钱给他,他就会离开。
可那天晚上,他的目标不是钱,而是我。
一进门,他就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反手将门锁死。
“小贱人……长得倒是越来越水灵了……”
我惊恐地后退,撞到椅子摔倒在地。
他猛地扑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顺着我的小腿往上摸,布料撕裂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放开我!……”
“畜生!放开……”
我拼命地挣扎,哭喊,却始终被他压在身下。
阿姨被吵醒,绝望的呜咽着,用头撞动床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内衣肩带被扯断,身上只剩最后一片遮羞布,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门突然被撞开,林彦东冲进来,拿起墙角的啤酒瓶,砸在了林国庆的脑袋上。
他拽过沙发上的毯子,将我包裹住,用力搂在怀里。
“知意,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我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后来,林国庆因为强奸未遂,被判了十年。
可我不知道的是。
林彦东在和许清欢结婚后,动用了许家的关系,为林国庆争取到了减刑。
三年前,林国庆就被提前释放了。
林彦东给他买了房子,每月给他足够的生活费,希望他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
可林国庆死性不改,依旧沉迷赌场,输光了就去找林彦东要钱。
昨天晚上,他在门口意外撞见了我。
恨意涌上心头,这才持刀行凶。
林彦东一直重复着,
“对不起。”
他嗓音沙哑,满是懊悔,
“我就不该让他出来!”
“知意,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让他在牢里待到死!”
我嗤笑一声,
“那可是你亲生父亲,你下得了手吗?”
林彦东丝毫没有犹豫,跪在我的病床前,
“知意,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门口忽的冲进来一个人,一脚将林彦东踹翻在地。
似乎还不解气,又骑到林彦东身上,使劲挥着拳头。
直到护士冲进来,他才放开手。
他猛地冲到我面前,心疼地看着我,
“老婆,没事吧?”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