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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一愣,汤差点洒在地上。
“我靠,你终于想通啦?!”
她满脸欣喜:
“我就说嘛,谢喻浑身臭毛病,比不上你大哥一根手指头!”
大哥…
我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当初我执意嫁给谢喻,与父母彻底翻脸。
婚礼那天,只有大哥来了现场。
他红着眼说:
“镜仪,你一定要幸福。”
我攥紧床单。
让家人失望了。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闺蜜陪着我努力康复。
听说谢喻好像在忙公司新的生产线。
他不能来,就经常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他又让小王给我送各种吃的和鲜花。
想起粗暴拖我下床的小王,我对送过来的东西都敬而远之。
出院那天,他没来。
想起他的承诺,我苦笑着摇头。
回家后,我扔掉所有艳丽的衣裙,只收起设计稿和必需品。
收拾间,瞥见桌上合照。
那时大学的我们一同攻克课题。
即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却总能从万千文献里精准捕获关键信息。
我反手将相框扣下。
天色已晚,我决定明日再走。
洗完澡,我换上了那件压箱底的白色睡裙。
第一次。
我关掉了那盏刺眼的白灯,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吓得一激灵,慌乱地按亮了灯。
谢喻眼里闪过欣喜,紧紧抱住我。
“老婆,我好想你…”
“这段时间公司太忙,我没来得及接你,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我用力推开他:
“你今天怎么找到房间的?”
谢喻挠挠头:
“啊,我就想随便找个地方睡。”
看着他无辜的眼神,我信了。
真是讽刺。
我再怎么努力。
亮灯两年,他都找不到我们的房间。
他无心回房,反而歪打正着。
他看着我的睡衣,愣神:
“你怎么不穿红色了?”
我淡淡说道:
“不想穿,就不穿了。”
他皱眉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怎么了小秋,你被蛇咬了?我马上来!”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却一脚绊在行李箱上,重重摔倒在地。
“你在收行李?”他忍痛质问,“你要去哪儿?”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祈求道:
“镜仪,扶我去门口,小秋她…”
我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曾经,他也会不顾一切奔向我,哪怕撞到树上。
我一声咳嗽,他就紧张的不行。
而现在,他竟忘了我出院的日子,只顾关心另一个女人。
甚至我要离开,他也不在意。
我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他声音带着怒意:
“镜仪!听话,快过来!”
看我不理他。
他只好打电话让小王将他接走。
我拿起床头的离婚协议,拨通电话:
“哥,我想去意大利,马兰戈尼学院。帮我跟爸妈说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明天…我能先住你那吗?”
“我的就是你的,”他声音沉稳,“我明天来接你。”
我松了一口气。
“镜仪,”他忽然唤我,“生日快乐。”
我握紧手机,抬头看向日历。
原来已经二十九号了。
我自己都忘了。
“爸妈今天提了你几次。”
挂断电话,我走到窗边。
晚风刺骨。
路灯下,停着那辆熟悉的轿车。
两年来,第一次安眠。
直到,一股巨力将我从被窝拽起。
头皮生疼,我撞上谢喻猩红的眼。
“林镜仪,你嫉妒心怎么这么强?!”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