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六章
我的话音落下，金銮殿内一片死寂。
卫阶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而他身边，兵部尚书李大人，还有另外几位武将，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你……你……”卫阶指着我，手指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替他问完。
“大概，是三年前吧。”
“你第一次‘大破蛮军’，凯旋归来，父皇为你设宴庆功。”
“宴会上，你喝多了，拉着我的手，意气风发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大宁朝最有权势的男人，让我等着做你风风光光的皇后。”
“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靠着祖荫，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年轻将军，是怎么做到以少胜多，屡战屡胜的呢？”
“是真的天赋异禀，还是……”
我笑了笑。
“另有隐情？”
“于是，我开始查。”
“我买通了你身边的亲卫，收买了你府上的管家，甚至……和你那位貌美如花的外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你的每一封密信，每一笔交易，每一次和‘敌人’的把酒言欢，我都一清二楚。”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觉得畅快无比。
“卫阶，你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却不知，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我眼皮子底下，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
“噗——”
卫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兵部尚书等人更是哭天抢地，拼命磕头求饶。
“公主殿下饶命！女王陛下饶命啊！”
“我们都是被卫阶这个奸贼蛊惑的！我们是无辜的啊！”
阿瑶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挥了挥手。
“拖下去。”
“是。”
蛮族勇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那几位曾经威风八面的朝廷大员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归于沉寂。
血腥味，顺着风，飘了进来。
大殿里的官员们抖得更厉害了，好几个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父皇和母后惊恐地挤作一团，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父皇，母后。”
我缓缓走向他们。
他们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被龙椅挡住，退无可退。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他们浑身一震。
“不……明月……我是你父皇啊……”父皇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父皇？”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五年前，你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谕’，为了你自己的皇位，亲手把阿瑶送进火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也是她的父皇？”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骄傲，是你的明珠。可你的爱，就是建立在另一个女儿的痛苦和死亡之上吗？”
“这样的父爱，太廉价，也太恶心。”
我的目光，转向母后。
她已经吓得失了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
“母后，你还记得吗？”
“我小时候，有一次为了救一只掉进湖里的猫，自己也摔了进去，高烧不退。”
“是阿瑶，衣不解带地守了我三天三夜，用她自己瘦弱的身体，一遍遍地给我暖着手脚。”
“她跟我说，皇姐，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是死了，阿瑶也跟你一起去。”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我食言了。”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前浮现出阿瑶站在火中的模样。
“我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我抬起眼，目光重新变得冰冷，“从今往后，任何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生了我们，却又亲手毁了我们的，你们。”
“赵明月！你这个不孝女！疯子！”
父皇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指着我破口大骂。
“朕是天子！你敢动朕，就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