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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听到宋有成要照顾自己,张三元心里一乐,嘿,给自己找个轻松点的活,也不错啊。

到了杨府,给几匹马添上草料,宋二虎就来了。

“张三元,管家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以后,几位太太院里挑水扫地的活就归你干了。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咱们主家有几个太太啊?”

张三元挠挠头问道,他来这里才几天,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大太太住东院,二太太住西院,三太太在北院,三个院里的水和扫地,就归你负责,干得好了,说不好有赏,干不好了,就得受罚!”

宋二虎笑着说完,甩着头发,扬长而去。

“三元,你去伺候几位奶奶,可不比伺候牲口,一定要小心,要有点眼力见,别惹祸。宋有成是宋二虎二叔,都很厉害,别招惹他们!”

老郭好心提醒。

当天下午,张三元就到后院报到,这里住着七八个长工和短工。杨府是三进的大院,几位太太又分别住在三面的四合院里。府里头的丫鬟们,分为贴身丫鬟和听用丫鬟,贴身丫鬟住在几位太太们旁边,听用丫鬟,就住在中院。

一看张三元到了后院,几个二三十岁的长工就提起了兴趣,吴麻子更是气势汹汹,喝道:“小子,你来干什么?毛长全了?”

张三元一瞧,吴麻子是这伙人的头,心想,暂时还不能得罪这家伙,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收拾他。张三元早年间跟着一位师傅练过功夫,一个人打三五个人不在话下,但那师傅走的时候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露身手,行走江湖,小心驶得万年船。因此,他不想惹吴麻子这种人。

“吴哥,宋二虎说管家让我给几位太太院里送水扫地,我就过来了,以后请你多照顾。”张三元堆起笑脸。

“好差事啊,总比呆在马厩那里整天闻马粪强!嘿嘿嘿!”吴麻子笑着,眼神里却没有多少善意。“你就睡茅厕旁边那间房。”

“好嘞!”张三元点个头,便去吴麻子说的房间,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臭味。这屋子靠茅厕太近,味道很冲。

“忍忍吧,迟早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下午,他就挑着水桶,从后院的花园里,打了水后,挑着去大太太那里。大太太名叫陈玉莲,四十五六岁,这是他从几个长工那里打听到的。

大太太住的院子很大,正房七间房,两边厢房各四间,靠门这边有个茅厕,还有个厨房。张三元挑着水进了门,正在找厨房,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张三元一抬头,正房那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丫头揭过门帘,正用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

“我叫张三元,是宋管家让我给几个太太院里送水,扫院子。”张三元堆着笑回答,他盯着这丫鬟看了看,嚯,瓜子脸,腰细屁股大,身材没得说,手里捏块手帕,显出了女儿家的妩媚和秀气,长得真是好看。比起彩秀,要好看几分。

张三元心想,要是给她们俩打分的话,彩秀是六分,这丫鬟得有八分,漂亮不少。

“来了就规矩点,别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小心太太打断你的腿!”丫鬟板着脸说。

“嗐,姐姐,我会守规矩的,你怎么称呼?”张三元笑呵呵地问。

“别姐姐姐姐的,听着比你老了几岁一样,我叫……”

“鸳鸯,跟谁说话呢?”屋里头传来一个半老徐娘的声音,应该是大太太陈玉莲的声音。

“太太,是新来的送水扫地的!”鸳鸯扬声回应道,然后低着声说:“把水桶放下,去见太太!”

张三元放下水桶和水担,跟着鸳鸯往正房走,一进去,就看见床边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锦服的女人,年纪五十来岁,体态丰腴,长得慈眉善目。床边蹲着一个十五六的丫鬟,正在给她捏腿。

“太太,这是新来的伙计,叫张……”

“张三元,太太,我叫张三元!”张三元堆起笑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喜庆一些。

“看着是个挺机灵的小子,认得字吗?”陈玉莲问道。

“认得,四书五经都读过。”

张三元答道,他从小就把爷爷传下来的书翻了个滚瓜烂熟,可惜,时运不济,沦落至此。

“你好好干,干得好了,以后给你换个体面差事!”

陈玉莲一向喜欢知书达礼的人。

“谢谢太太!”张三元赶紧点头感谢。

“下去吧!”

陈玉莲低下眼皮,开始享受按摩,“小桃,你用点力,对,就那里!”

张三元跟着鸳鸯出来后,把水倒进水缸里,水缸能装四桶水左右,刚好两趟。

挑水是个吃力活,不过,张三元从小就练过功夫,有股子力气,挑水的时候,他也气沉丹田,当作再练功,把师傅当年教的重复一遍。

挑完第二遍,他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扎着马步,在院子里虎虎生风,鸳鸯一看,这小子年纪不大,身材倒很健美,动作也很快,看着挺舒服,心里倒有些喜欢了。

心想着,太太之前老说要给自己找个好人家,我看这小子,识字,身体好,我……想到这里,不由地脸红了。

“鸳鸯姐,这边的活干完了,我去二太太那里!”

张三元打了声招呼,就要走了。

“三元!”鸳鸯挥挥手帕,“给,吃点点心!”

她捏了两块点心,递给张三元。

“谢谢姐!”

张三元受宠若惊,赶紧感谢。

“说了别叫姐,我有名!”

“鸳鸯!嘿,鸳鸯戏水!”

张三元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看来,这姑娘有点喜欢自己。

“去吧,走路慢着点,别冲撞到别人!”

鸳鸯笑了笑,掀开门帘,进了屋。

吃着点心,张三元挑着水桶往后院的花园走,这点心可比杂粮粥和窝头好吃多了,里面有糖和核桃,香甜可口。

“小子,哪儿来的点心,是不是从太太房里偷的?”宋二虎忽然出现在对面,一眼就看见了张三元手里的点心。

“宋哥,这是鸳鸯给我的!”

张三元赶紧解释。

“谁是你哥?鸳鸯她认识你是谁?为啥要给你?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看我不揍你!”

宋二虎抡起拳头,就朝张三元胸口打过来。

宋二虎的一拳非同小可,自认为这杨府没人是他对手,没想到,张三元瞅稳了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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