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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许承言拉黑了。
在另一座城市找了一家小公司做基础研究员。
工资不高,但胜在清净。
不过是在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而已。
听说,许承言成了附属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他和林北柠订婚了。
订婚宴办得很大。
这些消息,都是从从前的同事那里听来的。
他们偶尔会发信息给我,问我过得好不好。
字里行间,都是同情。
我很少回复。
我不想活在任何人的同情里。
我每天的生活两点一线,只有实验室和宿舍。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完善我的研究。
我推翻了之前近一半的数据模型。
因为我发现,之前我和许承言共同建立的模型里,有一个要命的问题。
他为了手术成功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短期内不会显现。
但一年后,会引发不可逆的心肌纤维化。
我算了算时间。
林北柠的手术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许承言开始找我。
他用陌生的号码打过来。
我接了。
“筝筝。”他的声音很疲惫。
我直接挂了。
他又打过来。
我再挂。
他就给我发信息。
“我知道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林北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我看着那条信息,没有任何回复的欲望。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你亲手选的,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他找不到我,开始找我在这里的同事。
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的。
同事把电话给我,面露难色。
“秦筝,是许主任。”
我接过来,开了免提。
“秦筝,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许主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见的。”
“不是的!筝筝,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我……”
“你不用解释,学术不端的帽子是你亲手给我扣上的,我已经辞职了,也不奢望清白,我们两清了。”
“不,不清!是我对不起你!你回来,我把一切都还给你!主任的位置,项目的归属权,都是你的!”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绝望。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
我笑了:“许承言,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就是我想要的?”
“难道不是吗?”
“不是。”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要我父亲活过来,你做得到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我想要我们没有遇见过,你做得到吗?”
他没有再说话。
我挂了电话。
从那天起,他没有再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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