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哥客气,这个小礼物就送给侄媳妇,权当见面礼。”贾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玻璃球,色泽斑斓,颇为耀眼。这是出门前炒豆非要他带上,否则就尴尬了。
秦可卿见到那把琉璃球,喜爱非常,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琉璃。“侄媳妇谢谢三叔。”她高兴地退下。
贾谢观察秦可卿的神色,猜想贾珍尚未得手。他不宜插手,但若能拯救,他不介意伸出援手,毕竟人命关天。
贾谢见贾珍吞吐其词,便直截了当地说:“珍大哥,有何话语直说无妨,你我兄弟无需拘束。”
贾珍叹息一声,坦白道:“三弟,不瞒你说,我东府的家底早已耗尽,现在只能是坐吃山空。我看你不但英勇非凡,更是经营有术,想请你拉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贾谢回应:“珍大哥,我确实在神京有些生意,但那些都不是我能做主的。”
贾珍心中一惊,暗想今后要更加依赖这位三弟,“三弟,你放心,我绝不会透露一丝一毫。”
贾谢稍作停顿,继续说:“不过,珍大哥,你的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
贾珍急切地问:“三弟,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贾谢反问:“珍大哥,你知道鸡蛋现在卖多少文一个吗?”
贾珍随意回答:“500文一个。”
贾谢笑着说:“珍大哥,你这是在吃金鸡蛋。外面鸡蛋只要一文钱一个。”
贾珍不解地问:“那西府不是也一样,你怎么不说。”
贾谢淡然回应:“西府与我何干,将来是贾琏的,或是宝玉的,与我无关,我为何要说。”
贾谢接着说:“就算西府的奴才把库房搬空,我也不会过问,那是二婶婶的事。不过珍大哥,你抄了赖二家,我敢保证,那里的东西不会比宁国府库房少。”
贾珍犹豫道:“但赖二是老太太陪房赖嬷嬷的儿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贾谢无奈地说:“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宁国府每年的收益都落入这些奴才手中,他们日子过得比主子还滋润。赖家买的院子很大,有五进。他们一家人都是奴才,每年有多少月钱,能买房置地,呼奴唤仆?”
“这些无赖,简直该诛。”贾珍愤然说道。
“因此,珍兄无需担心,捉拿赖二,抄家取证,老太太自是无言以对。此事并未上报官府,家丑未外扬,珍兄何必惊慌?”贾谢又补充道。
“到时抄得的银两,收回库房,老太太难道还能索要回去?”贾谢继续诱导道。
“好!就这样,还需三弟助我一臂之力,借我一些亲兵,为我壮壮声势,到时赖二家产一成归三弟如何?”贾珍咬着牙说道。
贾谢明白,贾珍害怕贾母,将他拉来,万一有事,有他在场,贾珍会更放心。
“亲兵可以借用,但我需三成。”贾谢思忖后说道。
“好!就依三弟,明日便行动。”贾珍咬咬牙,答应下来。虽然有些不舍,但有了贾谢,他也略感安心。只是他不知道,抄家之后,他会痛苦得难以承受。
“好,明晨一早,我派人去东府找你,届时他们听从你的指挥。”贾谢爽快地说,心中暗想明日必有好戏可看。
贾谢谢绝了贾珍的留饭,返回西府。先去探望了林黛玉,因为黛玉要去贾母处用餐,贾谢不愿同往,便回到自己院中。
回到院中,炒豆还未归来,这丫头现在玩得兴起,四处游玩,众人皆给她几分薄面,无人敢得罪她。炒豆在荣国府如今犹如鱼得水。
正想着炒豆,就见她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看到贾谢,高兴地喊道:“三爷!”
贾谢在她脑门上轻敲一下,“哎呦!三爷你为何敲我。”炒豆瞪大眼睛问道。
“你说为何?听玉儿说,你好几天没去她那识字了。明天再不去,小心你的屁股。”贾谢笑着挥手道。
炒豆先用双手捂住屁股,然后自己却笑了,“三爷我错了,明天炒豆一定去林姑娘那,认真识字。”
次日一早,王超、王彪两兄弟带领五十名亲兵前往东府。结果从赖二家、钱贵家抄出三十万两银子,宁国府库房中不过二十万两,贾珍几乎气得吐血,实际上不只是气愤,还有对贾谢拿走的九万两银子的心疼。早知这两个奴才如此贪婪,自己动手不就好了,何必找贾谢。
贾珍携赖二抵达荣国府,府内顿时沸腾起来。贾谢早已派炒豆前往观瞻,并回来汇报详情。
炒豆素来喜好热闹,对此差事自然乐此不疲。
荣庆堂内,贾珍对贾母言道:“老太太,赖二那厮差点将我东府库房搬空。现有证据在手,家丑不外扬,故未报官。但这赖二乃您老陪房赖嬷嬷之子,侄孙不便处理,只得将他送至老太太面前。”
贾母怒斥:“你好大的胆子!”
赖二一边磕头,一边哀求:“老太太开恩,奴才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赖嬷嬷也跪地求情:“老太太,看在老奴曾服侍您的份上,宽恕这混账吧。”
第三十八章 看热闹
贾母心中愤怒,贾珍的行为让她颜面尽失。
“罢了,事已至此,珍哥儿你回去吧,我也乏了。”贾母下了逐客令。
贾珍听后急忙退出,心中却想,老太太的人,愿罚就罚,与我无关。反正银子已入袋,只是便宜了贾谢,心疼不已。
“赖二不能再留在东府,便在西府做些杂役吧。”贾母对赖嬷嬷说,还是要维护赖家,毕竟是自己的陪房。
“淑清,这下人也需要整治了。”贾母又对王夫人说,对二媳妇的不满溢于言表。
王夫人心中不满,却也只能忍受,对下人的贪婪感到愤怒。
“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邢夫人心中暗想,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二房在老太太心中果然重要。虽有不平,却无可奈何。连王熙凤都偏向二房,大老爷也束手无策,她只能心中抱怨。
王夫人轻蔑地瞥了邢夫人一眼,转身回到自己院子里,心想只要宝玉在,二房便毫无顾忌,他是老夫人宠爱的明珠。
听闻炒豆的报告,王夫人意识到二房在老夫人心中地位稳固。她挑动贾珍去查抄赖二家,本想探探老夫人的反应,结果不出所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贾赦沉溺于声色犬马,对银子的开销毫不在意,其他事务概不关心。贾琏和王熙凤只想着讨好二房和老夫人,希望能顺利继承爵位。但他们似乎忘了,王夫人是否会让此事顺利。在王夫人心中,荣国府的一切都是她儿子宝玉的。自王熙凤嫁入以来,只见其女儿,不见子嗣,可见王夫人手段之高明。
贾赦的长子贾瑚早年溺水而亡,其正室随之难产离世,生下贾琏后便撒手人寰,此事未免太过巧合,其中必有蹊跷。贾瑚作为荣国府的长孙,身旁仆从成群,怎会意外落水且无人相救?这一切背后的 ** 是谁在操持?贾谢心中一凛。
荣国府能如此稳如泰山,唯有贾母有能力做到。但无人知晓,贾母是事先知情,还是事后为了维护二房的名声而遮掩 ** 。
在王夫人的院子里,“你得了多少好处,居然让他们替你掩饰?”王夫人冷冷地问。
“太太,奴婢确实得到一些好处。奴婢想,下人们也要生活,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许能更好地为太太效力。没想到他们如此贪婪。这是奴婢办事不利,请太太责罚。”周瑞家的跪地低头,无言。
听完周瑞家的话,王夫人的脸色稍缓。“起来吧,这事不全怪你。”
周瑞家的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想这难关总算是过去了。
“现在你好好盯着厨房,老太太也已知晓此事,近期务必一切恢复原状,若有人再伸手,就立刻赶走,你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周瑞家的应声后匆匆离去。
在王熙凤和贾琏的屋内,“这个三弟可不是好惹的,你以为贾珍那蠢货能知晓这些?就算他知晓,他敢在老祖宗面前反抗吗?”王熙凤不屑地说。
“你的意思是,珍大哥背后有贾谢撑腰?”贾琏问。
“若非三弟暗中撺掇,我甘愿摘头为你所用!”王熙凤瞪了贾琏一眼。
“三弟与此事何干?他图的又是哪般?”贾琏疑惑地问。
“自然是因为前些时日荣庆堂之事,他这是提醒母亲,他的事母亲不宜插手。”王熙凤继续说,“你切勿招惹他,我们惹不起。”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愚人。三弟看不上荣国府的家产,自身又尊贵无比,不在乎荣国府的爵位,我为何要无端招惹他?”贾琏笑言。
“这样我便安心了。我们不妨多与三弟亲近,他随便露一手,我们就能受益匪浅。”王熙凤轻点贾琏的额头。
午饭后,贾谢在自己院子里用餐,随后便前往林黛玉处。
“三爷来了。”门口的小丫头朝屋里喊道,贾谢给了她几枚银两,小丫头喜笑颜开。
“你怎么来了?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吗?”林黛玉斜倚在榻上,半梦半醒地问道。
贾谢望着她,嘴上却说,“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玉儿重要。”
“贫嘴!三哥哥有何事相商?”林黛玉欲起身,却被贾谢按住,羞得满脸通红。
“呸!有事便说,何必动手动脚,再这样,小心我收拾你。”贾谢笑言。
“玉儿,为兄只是不想让你起身,一时心急,行为失当,望玉儿莫怪。我若有一丝非分之想,就叫我……”话未说完,林黛玉已捂住他的嘴。
“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作甚,我自然是信你的,父亲既将我许配给你,我早晚是你的人。但尽管亲事已定,某些事仍需适度,否则我成了不知羞耻之人。”林黛玉红着脸说。
这时,紫鹃端茶进来,见屋内气氛,羞涩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关上了门。
第三十九章炒瓜炒果
“都怪你!”林黛玉望着紫鹃退出去的背影,脸色红得像水一样。
“怕什么,那是你的贴身丫头,迟早是我的人。”贾谢厚颜 ** 地说。
“我受不了你这胡言乱语的,”林黛玉话音未落便冲上前,拳头如同密集的雨点砸向贾谢。然而贾谢的身体坚硬如铁,连兵器都难以留痕,林黛玉那细小的拳头更是无济于事。
贾谢却露出一副苦相,哀求道:“玉儿快别打了,为兄知错了。”
林黛玉冷哼一声,挥了挥小拳头,皱了皱小鼻子,警告道。
紫鹃端茶进来时,林黛玉说:“这丫头,我留不住了,快跟你三爷走吧。”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紫鹃笑着回应:“姑娘这话说的,跟三爷和跟姑娘,还不是一样。”
黛玉想起贾谢的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三爷,可不能欺负我们姑娘。要是让姑老爷知道了,你可要小心。”紫鹃看着贾谢,连眨了几次眼,逗得贾谢忍不住笑了。这对主仆,真是让人头疼。
这时,一小丫头进来报告:“姑娘,宝二爷来了。”不久,宝玉果然走了进来。
宝玉看到贾谢,有些惊讶:“三哥怎么也在林妹妹这里?”自从林妹妹从江南回来,宝玉就感到她与自己疏远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这让他最近心情低落,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妹妹。今日特意来询问,却不想贾谢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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