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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这一声嘶吼,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宴会厅里虚伪的繁华。
全场上千双眼睛,齐刷刷地朝我看来。
陆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在看清是我之后,随即转为暴怒和一丝慌乱。
他强装镇定,立刻对身边的保安示意:“把这个疯婆子拖出去!她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调转镜头,所有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我这个不速之客。
苏雅则恰到好处地躲到陆晨身后,露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引来周围人群的阵阵同情和对我的指责。
几个保安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想捂住我的嘴,将我强行拖走。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扩音器,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陆总,精神病院的滋味确实不错,你要不要也进去尝尝?”
陆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对着后台嘶吼:“快!切断音响电源!把她的声音掐掉!”
然而,没用。
我早已安排了顶尖黑客,在此刻控制了现场所有的电子设备。
这里,现在是我的主场。
我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第一个按钮。
舞台后方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瞬间黑屏。
下一秒,一张高清照片赫然亮起。
照片上,是我五岁的女儿,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小脸惨白,毫无生气。
全场哗然。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屏幕上的照片瞬间切换成了一张对比图。
左边,是法医鉴定书上女儿的死亡时间,精确到秒。
右边,是同一时间,陆晨发的那条朋友圈——他和苏雅烛光晚餐,十指紧扣,配文“岁月静好”。
一边是女儿的死亡,一边是父亲的欢庆。
巨大的反差和讽刺,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
“天啊!这还是人吗?”
“女儿死了他还有心情跟小三约会?”
“简直是畜生!”
指责声如潮水般涌向陆晨。
苏雅慌了,她尖声辩解:“不是的!那都是旧照片!是林晚她疯了,她在污蔑我们!”
我轻蔑一笑,按下了第二个按钮。
屏幕上,直接甩出了那张朋友圈照片带有时间戳、GPS定位的详细元数据。
铁证如山,当场打脸!
眼看舆论彻底失控,陆晨不愧是陆晨。
他竟“扑通”一声,当众跪了下来。
他声泪俱下,对着所有的镜头和宾客痛哭流涕:“各位,是我对不起晚晚!女儿去世后,她的精神就失常了,医生诊断是重度躁郁症伴有幻想症!”
“我一直在配合医生治疗她,朋友圈那些……都是为了安抚合作伙伴,伪造出来的啊!”
这一招声情并茂的“苦肉计”,果然让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动摇。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怀疑和审视。
怀疑我,真的是一个因丧女之痛而发疯的可怜女人。
陆晨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
他以为,他又能蒙混过关。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之际,我放出了我的第三张牌。
我按下了遥控器的第三个按钮。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高清监控录像。
录像的地点,是陆氏集团的会议室。
录像的内容,是陆晨面目狰狞地冲我吼叫,狠狠扇我巴掌。
以及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咒骂着我们死去的女儿:
“晦气!死都死了还整天拿出来说事!”
慈父的人设,在这一刻,崩塌得粉碎。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陆晨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完了。
6.
趁着陆晨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一步步走上舞台,将那个致命的U盘,插入了投影仪的接口。
“各位,别着急走,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我声音冰冷,如同地狱来的判官。
“第一份证据。”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份份清晰的银行流水明细。
每一笔,都记录着陆晨如何利用空壳公司,像蚂蚁搬家一样,将本该属于陆氏集团的核心资产,一笔笔转移到苏雅的个人账户上。
那些钱,变成了苏雅名下的豪宅、跑车、名牌包包和数不清的奢侈品。
每一笔,都触目惊心,数额巨大到让在场的所有股民和投资人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份证据。”
屏幕切换。
是苏雅和地下洗钱团伙的聊天记录,以及她发给闺蜜的语音条。
我按下了播放键。
苏雅那娇滴滴又充满鄙夷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
“那个陆晨,就是个好骗的提款机,典型的凤凰男,给了他点好脸色就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要不是看在他老婆家有钱,我才懒得伺候他呢!”
“等我把钱捞够了,就把他一脚踹了,这种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害死的男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语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陆晨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死死地看向他身边那个口口声声只爱他的人的“白月光”。
苏雅彻底慌了,她像疯了一样尖叫着冲上来,想抢夺我手中的U盘。
我抬起脚,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脚,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心口。
苏雅狼狈地摔倒在地。
陆晨终于反应过来,他发疯般扑了过去,一把掐住苏雅的脖子,双眼赤红如血。
“贱人!你一直在骗我!你不是说只爱我的人吗?!”
苏雅为了自保,尖利的指甲在陆晨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她哭喊出最伤人的真相:
“我骗你又怎么样!要不是你有几个臭钱,谁看得上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
“你连自己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你活该被骗!你就是个畜生!”
两人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像两条疯狗一样扭打成一团,互揭老底,丑态百出。
一场原本高端奢华的上市酒会,彻底变成了一出荒诞的市井闹剧。
网络直播的弹幕上,满屏都是嘲讽和咒骂。
我静静地站在聚光灯的阴影里,冷眼旁观。
看着这对曾经狼狈为奸的恶人,如今互相撕咬,狗咬狗,一嘴毛。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宴会厅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队穿着制服的经侦大队警察冲了进来。
“陆晨!苏雅!你们涉嫌职务侵占、巨额洗钱、非法拘禁,现在正式拘捕你们!”
冰冷的手铐,取代了那枚闪耀的钻戒,铐在了这对“新人”的手上。
陆晨被警察押走时,经过我身边。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怨毒得能淬出毒汁。
“林晚!你毁了我!你不得好死!”
我缓缓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陆晨,别急。”
“这只是开始,地狱……在等你。”
7.
陆氏集团因上市当天爆出惊天丑闻,股票直接作废,退市重组,最终宣告破产清算。
陆晨不仅从云端跌落泥潭,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还因为职务侵占和挪用公款,背负了普通人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天价债务。
我作为本案最大的受害人和债权人,全力配合警方,提交了那101号证据之外的,更多、更完整的证据链。
每一条,都将他们的罪名牢牢钉死,让他们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半个月后,我在拘留所的探视间,见到了陆晨。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他穿着囚服,剃着寸头,憔悴得像个五十岁的老头。
看到我,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隔着玻璃痛哭流涕。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情分上,看在女儿的份上,你给我出一份谅解书好不好?我不想坐牢啊!”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苏雅,说自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是被那个贱人蛊惑的。
他说他心里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女儿。
为了让我心软,他甚至不惜用头去磕冰冷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看着他额头渗出的血迹,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了一张纸,贴在了探视的玻璃上。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陆晨眯着眼,看清了上面的字。
【经鉴定,苏雅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并非陆晨。】
“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对着话筒,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苏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那个司机的。”
“上个月,你给他发了二十万的年终奖,夸他忠心耿ട്ട。”
陆晨的瞳孔,在一瞬间急剧收缩,表情从苦苦哀求,瞬间凝固,然后转为极致的狰狞。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发出嗬嗬的嘶吼,疯狂地用身体撞击那坚不可摧的防弹玻璃,恨不得能冲出来把我撕碎。
我笑着,缓缓收回那份报告。
杀人,要诛心。
“开心吗?陆晨。”
“你为了一个野种,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你这辈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他。
陆晨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不再撞玻璃,而是转过身,用头一下一下地猛烈撞击着身后的墙壁,鲜血直流。
最终,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两名狱警强行拖了出去。
至于苏雅,因为怀有身孕,被取保候审。
但失去了陆晨的庇护,她身无分文,还背负着洗钱的罪名。
她名下所有用赃款购买的资产,全部被法院查封拍卖。
她走投无路,竟然还想来求我。
我连面都懒得见,直接让保镖把她扔进了别墅外那条臭气熏天的水沟里。
昔日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白月光”,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看着他们一个身陷囹圄,精神失常;一个流落街头,乞讨无门。
我心中积压了三年的那口郁气,终于,消散了一半。
8.
三年后。
陆晨因为在狱中多次斗殴,寻衅滋事,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又因为精神状况极不稳定,被批准保外就医。
昔日的陆总,彻底沦为了一个瘸腿的废人。
他无家可归,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对他避之不及。
最终,只能栖身在城市立交桥下的桥洞里,靠每天乞讨和捡垃圾堆里的剩饭为生。
他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长得像一团乱草,眼神浑浊,神志不清。
而苏雅,生下那个孩子后,就被那个司机无情地抛弃了。
为了生存,也为了养活孩子,她只能在城中村那些最廉价低端的发廊里做洗头妹,每天被各种男人呼来喝去,占尽便宜。
生活的磋磨,让她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脸蛋,变得蜡黄粗糙,容颜尽毁。
人也从过去的“温柔似水”,变得尖酸刻薄,满嘴脏话。
冤家路窄。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两人在贫民窟的菜市场相遇了。
没有旧情复燃,没有抱头痛哭。
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歇斯底里的咒骂。
苏雅指着陆晨的鼻子,尖声嘲笑他是个瘸子废物,骂他害得自己过得这么惨。
陆晨则抓起手边的烂菜叶砸向苏雅,辱骂她是个烂货破鞋,是个骗光了他一切的贱人。
两人当街扭打在一起。
陆晨用他那根当拐杖的木棍,狠狠打断了苏雅的鼻梁。
苏雅则像个疯子一样,一口咬掉了陆晨的半只耳朵。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周围的摊贩和路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哄笑着看热闹,把这当成了一场免费的猴戏。
而我,就坐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里。
隔着一层深色的车窗,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像在看两只蛆虫,在泥潭里丑陋地翻滚、撕咬。
混乱中,陆晨似乎认出了我的车牌号。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拖着那条残腿,疯了一样爬过来,拼命拍打我的车窗。
“晚晚!是晚晚吗!救救我!我是你老公啊!”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救救我!”
司机回头,请示我是否要开走。
我摇了摇头。
我缓缓降下车窗,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
我从钱包里,随手拿出了一枚一元钱的硬币,扔在了他面前的泥水里。
“赏你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清。
“拿去买个馒头吧,别饿死了。”
“活着,受罪才刚刚开始。”
陆晨看着地上那枚沾满泥水的硬币,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在仅存的尊严和难忍的饥饿之间,挣扎了足足半分钟。
最终,他还是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了那枚硬币,胡乱擦了擦,塞进了嘴里,贪婪地咀嚼着。
我漠然地升起车窗。
司机一脚油门,车辆绝尘而去。
身后,是陆晨和苏雅混杂在一起的,恶毒的咒骂和绝望的哭嚎。
那些声音,再也不值得我回头看一眼。
9.
又过了一个冬天。
那是我复仇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
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夜,大雪纷飞。
住在桥洞下的陆晨,喝了一瓶劣质的假酒。
酒精放大了他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怨恨。
他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是苏雅那个贱人毁了他的一切。
他提着一把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锈迹斑斑的裁缝剪刀,一瘸一拐地,闯入了苏雅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屋内,很快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咒骂和女人凄厉的惨叫。
周围的邻居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拉上窗帘,塞住耳朵,没有一个人选择报警。
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那对疯子男女日常的又一次打架罢了。
第二天清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出。
房东感觉不对,报了警。
警方破门而入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两人双双毙命。
苏雅身中二十多刀,倒在血泊里,早已没了气息。
而陆晨,在捅死苏雅之后,用那把剪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最后倒在了她的身上。
现场惨不忍睹,两人的血流淌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像是一场荒诞又讽刺的“殉情”。
这个消息传来时,我正在花店里,为女儿的遗像挑选最新鲜的白色百合。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
花店的电视里,正在播报这起“因情感纠纷引发的灭门惨案”,主持人用惋惜的口吻评述着这对亡命鸳鸯的悲剧人生。
我面无表情地让店员关掉了电视。
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不恨了,也不痛了。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那些恨,那些痛,那些夜不能寐的噩梦,都随着这两个恶人的死亡,烟消云散。
尘归尘,土归土。
我抱着那束洁白的百合花,走出花店。
冬日的阳光,难得地灿烂,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驱散了我心中积压了多年的阴霾。
花店门口挂着的一串水晶风铃,被微风吹过,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那声音,仿佛是我的女儿在云端,对我露出了甜甜的轻笑。
她在说:“妈妈,要快乐呀。”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清冷的空气,对着湛蓝的天空,在心里轻声说:
“宝贝,妈妈替你报仇了。”
“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找个好爸爸。”
我转身,抱着花,一步步融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些与陆晨有关的过去,彻底被我抛在了身后。
10.
我抱着百合花,来到女儿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她笑得像个小太阳。
我用手帕仔细擦去墓碑上的浮尘,将那束最新鲜的百合放在碑前。
“宝宝,都结束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瑞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是我父亲。
“我看到新闻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带任何情绪,“虽然收场混乱了点,但总归是结束了。”
“陆家倒了,对我们林氏来说是好事。你闹够了,就回老宅来吧,林氏集团需要一个继承人。”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命令,我突然笑了。
一段深埋心底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陆晨出轨。
不是第十次,是第一次。
当时我像所有被背叛的妻子一样,崩溃,愤怒,拿着证据要跟他离婚。
是他,我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将我锁在了房间里。
他居高临下地告诉我:“林家的女儿,没有离婚的先例。你的婚姻,关系着林氏集团和陆氏合作的稳定,关系着董事会和股民的信心,不能有任何丑闻。”
“不就是男人在外面玩玩吗?忍过去就好了。”
“从今天起,你要学会‘原谅’。”
“原谅他一次,两次,九次,九十次……只要能维持住林家的体面和利益,你要原谅他无数次。”
从那天起,我的每一次“原谅”,都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懦弱。
而是因为我身上套着“林家独女”这道沉重的枷锁。
我不能反抗,因为我的反抗,会被他视为对家族的背叛。
我的痛苦,在他的商业帝国面前,一文不值。
直到,我的女儿没了。
我生命里唯一的光,熄灭了。
从那一刻起,什么家族体面,什么股价稳定,什么父亲的权威,都成了狗屁。
我的人性,随着女儿一起死了。
我不再是林家的金丝雀,我只是一个要复仇的母亲。
思绪回到现实。
我听着电话那头,父亲那不容置喙的命令。
“林晚,你听见没有?回来。”
我看着眼前女儿的笑脸,又抬头看了看这片自由的天空。
我轻声对着话筒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有家了。”
说完,我没有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删除。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我深吸一口气,是前所未有的,自由的空气。
我终于打碎了生命里最后一道枷锁。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谁的妻子,也不再是谁的女儿。
我只是林晚。
我的新生活,我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完)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