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五章
顾辞的声音冷冷响起：
“梦梦找不回来，你就永远待在这儿。”
被囚禁的第五天，地下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顾辞带着两名手下拖着一个女孩进来。
她被绑得严实，嘴里塞着布团。
脸上划过一道道泪痕。
小南？！
我呼吸一滞。
“人在哪？”顾辞的声音哑得厉害，眼里布满红血丝。
“我不知道。”我说。
他点了点头，朝手下扬了扬下巴。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将小南按在地上，抽出匕首。
刀刃在光下泛着冷光。
“最后问一遍，”顾辞盯着我，“尹梦，在、哪？”
“我说了，不知道。”
匕首落下。
“呜——！”小南的惨叫被布团闷在喉咙里，身体剧烈地抽搐。
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水泥地。
一小拇指滚到我脚边。
我猛地抬起头，指甲掐进掌心：“顾辞！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一步跨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找不到她，我真的会疯！”
他的呼吸滚烫，带着浓重的烟味和血腥气。
“她只是个孩子！”
我推开他，扑过去撕掉小南嘴里的布团。
女孩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地躺在我怀里。
我抬头看着顾辞：
“你要问什么，冲我来。别动她。”
“冲你来？”顾辞笑了，面容扭曲得可怕，
“简萤，你这副骨头有多硬，我比谁都清楚。打断你三肋骨你都不会吭一声的人，我拿什么冲你来？”
他蹲下身，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掐住小南的下巴：
“但这孩子不一样。她怕疼，怕黑，还怕血。”
“当年我们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时候，她在我怀里抖了一整夜。”
“这些，你都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
五年前，我们在东渡口的码头截下一辆走私的货柜车。
小南因为身体差，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被抱出来时，她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手。
后来我们收养了她，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
顾辞给她起名“小南”，说南边有光，希望她以后都走在光里。
现在，他却亲手将她推进深渊！
“是你我的。”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
“把人交出来，我立刻送她去医院接手指。否则——”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一个手下冲进来，脸色煞白，递来平板：“顾爷！北港仓库……也炸了！”
顾辞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头看我：“第三个……简萤，你怎么做到的？”
我扶着墙站起来，小南的血沾在我裤脚上，温热黏腻。
“放我出去，”我说，“否则明天是西码头，后天是柏楼仓库。你可以算算，你手里还有几个够我炸的。”
他满眼震惊，像是在看陌生人。
“北港我重兵把守！你怎么炸的了的？！”
“顾辞，”我打断他，“你教我的第一课是什么？”
他怔住。
“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手里到底有多少张牌。”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这些年，你忙着洗白，忙着讨好顾家。”
“是不是忘了，金港地下的人脉，还握在我手里？”
他瞳孔骤缩。
“那些给你看仓库的、运货的、放哨的，”我笑了笑，
“他们老婆孩子的命，捏在谁手里，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顾辞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
他当然知道。
那些人的软肋，当年是我们一起攥在手里的。
只是后来他“从良”了，这些脏事都丢给了我。
现在，这些脏事变成了抵在他喉咙上的刀。
“你在威胁我？”他声音发颤。
“我是在跟你谈条件。”我看向还在发抖的小南，
“放了她，送我出去。从今天起，你我两清。你的军火库，我都不会再碰。”
顾辞沉默了整整一分钟。
屏幕的监控画面里，北港仓库的火熊熊燃烧。
最后，他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送她们走。”
小南被抬上担架时，已经昏过去了。
医院手术室外，灯亮了四个小时。
小南的手指接上了，医生说恢复得好或许不会影响功能，但会留下后遗症。
麻药过后她醒过来，看见我坐在床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姐，顾哥他……为什么……”
我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掌心冰凉。
“别问了。”我说。
她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掉：
“可他以前对你那么好，给我买糖，教我用枪，还说以后要当你婚礼的花童。”
那些都是真的。
可今天他拿我们共同抚养的小南来要挟，也是真的。
“小南，”我擦掉她的眼泪，“这个仇，姐姐一定帮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