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拯救少女白鸟
东城女子学院近来被一则视频轰炸了朋友圈。
某日午夜,熄灯的时间过后,宿舍里,空调机下凉风嗖嗖。
A班的小池掀开紧裹着身子的被子,滚烫的热气从被子里汩汩溢出,又迅速被凉风蚕食,体温的热气被凉风剐去,他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肩膀,哆嗦着悄悄溜下宿舍楼去。
此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路小跑的来到宿舍楼后山食堂刘大妈在学校外层围栏的缺口处圈的鸡社边。
他双手使劲实则是面部用力,五官扭曲着用孱弱的胳膊吃力的抬起了鸡社的栅栏门的一边,胯下用力,屁股在窄缝里扭出不可思议的弧度。
接着猛吸一口气胸腔缩紧,Duang的一声滑进鸡社里,屏着呼吸,蹑手蹑脚的顺着左手边的篱笆。
悄悄的往墙角的窟窿走去,小池激动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为此他还特意的在三天前网购了一把老虎钳,他要剪断那个阻碍他们通向幸福的的铁丝网,翻越这道墙阻隔爱情的围墙。
他今天定要出去与远来的男友幽会。就在……静谧的河岸,两对深情热切的眼睛,飞掠耳畔的东南风与相隔两地终会面的泥,夜色中镜头下若无其事克制的吻,唇瓣间涌出的咝咝白烟解去心头焦躁的渴,吞咽,反涌悸动的心,吞咽,按捺不住的神经。
恋上你舌尖的甜渍,腮颊的粉红,横跨山河万里将你掬在手心。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湍急、奔腾又沉静的暗河,枕着温柔的流沙淌出天边的晨曦。
窸窸窣窣的草丛中,两颗鸽子蛋大小的椭圆形白点儿闪烁着刺眼的光茫在空中飘忽不定的四处游蹿。
因为掷骰子输了不得不下楼拿外卖的杨媛媛,此刻正走在这条校内著名凶地的泥巴路上,望着不远处荒凉的土丘和眼前一丛丛幽邃的杂草,踏着硌脚的石子,路凉风抚过她轻薄的纱衣,冰凉的风舌舔了一下她光滑的背脊,冰凉的触感不经使她汗毛倒立,浑身颤抖。
心生恐惧的杨媛媛,脑海中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前天周末陪舍友和她男友去山门洞爬山时,下山偶遇的范大师揪着自己强买的的卦象,凶兆下下签!
花了钱还给自己买霉运,当时就没忍住,直接给了这个嘴巴边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猥琐老汉一个大逼兜子,在舍友与路人的哄笑声中,舍友男朋友架着她匆匆下山。
只是没想到那范大师料事如神,想来那只阿飘就在今夜,怕就在此时此刻就要选择对她动手了。
草丛中人影闪动,剧烈浮汆的风,掀起一层浅着一层樱花色的唦唦声。
浅短的乌丝黏着湿油油的汗珠挑起月的柔媚,一声惨白的光跳脱出荒草间的窄缝,灰蒙蒙的月色下映出一个晃动着的轮廓。
杨媛媛屏住呼吸,因为恐惧而僵直的腿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双手十指钩连的热气腾腾的八个手抓饼剧烈的摇晃着,霎时间,两声同样激昂的叫喊声从不同的喉咙里发出。
“啊啊啊啊啊啊……不对!彪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从杂草缝里探出整张脸的男同学,羞红的脸颊上一脸尴尬的忸怩的搓着手指支支吾吾的道:
“呃……这个……那个……我……他……哦不!不对……散步!我宿舍空调坏了太热了,我…我出来散步。”他的目光偏向下方,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落。
“嗯?真的吗?散步?在这?开什么玩笑,这是女生宿舍后山耶,你该不会是来这偷人的吧!表示很怀疑哟,彪子。”
杨媛媛见是熟人,更是校内出了名的肾虚男,紧绷的神经突然卸下,心中松下一口气来,随后反应过来,嗅到了其中八卦的味道,咄咄逼人,贱兮兮的追问到。
“到底是谁?说!不然就我这张漏嘴,明天怕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吧。”
“诶,不对!不对劲!话说咱们学校疯传的那个半夜用高倍镜偷窥女生洗澡的淫贼该不会就是你吧!”
“半夜三更钻进女生宿舍后山,啊?你该不会是正准备在作案被我逮个正着吧!可是现在已经熄灯了,你来看啥?啊?我脑子直接乱了。”
“你个小竹竿到底是来干嘛的?说来听听,要是真有那什么东西也烦请你快点交出来,别扭扭捏捏的,我还等着吃煎饼果子呢!”
在杨媛媛气势汹汹的逼问下,曲文顺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冰冷的月光下他身后的眼镜片中折射出来一道寒芒,身材孱弱的曲文顺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下从草里“跌”了出来,踉踉跄跄的拦在了杨圆圆面前。
他跌出来的同时,一股强劲的风裹着杂草狠狠的砸向她的脸,她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在额前蹲去,黑暗中另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朝她抓去。沙哑低沉且隐含愤怒的声音从夜缝中钻来。
“抱歉,不好意思啊,同学,你暂时还不走了。”
呱子海,知许茶馆小黑屋内。
洪冬冰的身子经过火烧电灼般的疼痛过后,药物在他的肠胃里开始逐渐生效,他的意识愈发模糊,恍惚间进入了一个似梦非梦的奇异的空间。
四周都是雪白绵柔的墙,眼中俯瞰城市的街道,身体塌陷在松软的墙体里,温暖柔和的舒适感揉搓着他的神经,慢慢放松他的身体。
身体似河流般流淌,变化作一小丛一小丛的云彩,意识顺着发丝飞离肉体,在这四方形的蹦床上翻飞跳跃,在这种状态下,他渐渐发现他的意识拥有了使所想事物在身体上具象化的不可思议的能力。
随着思维的跳跃,一会儿他的身体成了只一支铅笔,接着是一头猪、然后是腿毛,眉头上的痣,西红柿的叶子,蛋挞,西红柿的籽,油,杂粮煎饼的葱花……
接着他忽然间感觉到了饿,可脑海中却无法具象的表现出饿,一会是咀嚼,他变成了两排交错的牙齿,一会是肚子的咕噜声,他变成了一个汽泡,膨胀后炸裂。
脑海中香甜的气味带领着他迈向更深远的回忆,他扮演着他们表演着脑海里的剧本。情景的幕布缓缓升起,液态的身体分裂后又重聚,五彩的光斑映射出世界的具体。
附着在齿缝深处的酶瑙紫雀跃欢腾,在兴奋中重构着身体。暗藏的情愫被揪出,曝露于聚光灯下的演员,随着自由意志自然起舞,游走于禁忌的坟冢,大胆的裸露本性,架构光滑的肌肤,重塑流线的躯体,大地阳光又妩媚,坚实的柔软,浅藏在脑壳下不确实的待选择性,遵循真实的本心游走于裂谷深壑的钢丝上。
药是手中的平衡杆,眼神执著的地方,救赎,审视深渊下暗黑面的另一个自己。
现实中,警察赶到的时候,媛媛已经失去知觉栽倒在泥坑里,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八小袋包裹完好散落在各处已然冰凉的手抓饼,当晚这个东城女子学院著名的凶地上汽笛声嘹亮,红蓝两束光旋转着划破黑暗,警车、救护车和围观的人群纷踏而至。
小小的山丘被人和车围的水泄不通,杨媛媛被紧急送往医院后,303寝室长方佳佳内疚无比,其实当晚掷骰子输的人是她,只是因为碰巧闹肚子顺位给到了倒数第二的白鸟。
那夜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三人每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只是没一个人敢当面提,凌晨3点,当她们三人鼓起勇气决心下楼寻找,顺着小路一路寻去在泥坑里发现满身泥浆的白鸟时,心凉了半截,她们以为她死了,自此所有人都绷不住了,扯开嗓子失声痛哭。
白鸟入住ICU一周后仍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当主治医生都快要断定患者病症归档于植物人的时候,负责调查此案件的年轻警察小柯,柯崇明。
忽然传迅方佳佳,审迅室里,柯丛明仔细询问了一些关于杨媛媛生活上的小细节,除了一些日常的琐事外,这次还意外的收获了一些她日常生活中独特的小癖好。
也就是在其中警官小柯还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启示性线索,原来杨媛媛,读的是编辑专业却是一名网文作者,笔名白鸟无言,在呱子海中还加入了近期风头正盛的知许茶馆。
出于警察办案的直觉这让他瞬间意识到,白鸟之所以一直没醒的原因,有没有一种这样的可能,犯人通过某种手段让她的意识进入呱子海。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将我们引入一个错误的方向,进而实现他犯罪的目的。
顺着这个大胆的方向查去,果然在一番搜寻后,没有找到杨媛媛象征作者的支流笔。
自此小柯警官心中有了答案,这案子的犯罪手法他师傅二十年前曾碰到过一次,由于作案手法过于猎奇,一次酒桌上,他曾对他提起过,据说是一个宅男啃老族,通过支流笔囚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作者。
可这案子悬就悬在这逼这么拿到女作家的支流笔的。后来才知道,她是他弟打游戏充钱,没钱就把她姐的支流笔挂二手网上卖了,正好被他淘到,于是他就计划了后来的案子。
“所以我们的调查方向应该会马上转向呱子海,你知不知道她的作品在哪发布呀,请务必详细告诉我。方佳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