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汪弛(2)
“汪弛。”
汪弛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伸出一只手,对着陈久常微笑道。
“啊…?”
陈久常刚刚醒来,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从他的四肢传出,并且脑袋也有些昏昏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wangchi”是指什么。
汪弛见状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叫汪弛,汪楼比屋古城隅的汪,肖柴病骨担难弛的弛。”
看着那只递过来的手,陈久常终于反应了过来,伸出刚刚挡白炽灯的那只手跟他握了握。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汪跟哪个弛啊!!!”
陈久常心中疯狂吐槽。毕竟高中刚毕业,他读的这几年书中完全没有刚刚的那两句听起来七个字有平仄的像诗词的东西,那十四个汉字每一个字他好像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却又让人感到那么陌生……陈久常很想直接问汪弛到底他的汪弛是哪个汪和哪个弛,但是话到嘴边又没有问出来———他感觉有点丢脸。
陈久常很快就从吐槽和懵逼中的状态里走了出来,不管是哪个”汪弛“,只要知道这两个字发”wang“一声跟”chi“第二声就可以了。
陈久常抽回了手。
在消化完昏迷之前的记忆之后,他不禁变得有些沉默。
陈久常用手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
6月27号,中午十点零八分。
距离出成绩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两天,而且就在那天的晚上,他失去了他的一个最好的朋友和一个高中同学。
他们那天早上可能还在畅想未来…
虽然苏凡只考了个专科而班长考了个一本。
如果不出事,晚上…
虽然晚上口嗨他的时候他还在嘴硬。
但是人被杀,就会死。
死了,就什么以后也没有了。
陈久常攥紧了拳头。
如果我…如果我那天早点把那个西瓜刀飞到那个怪物身上!如果,我能在这个怪物出来的时候,就把他打回去!
陈久常的周围弥漫着一股煞气,眼睛又逐渐布满了血丝。房间里周围的窗帘跟一些帘子无风而动,几个输液架摇摇摆摆的,似乎就要倒下来。
“静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汪弛本来想等陈久常静下来之后让他问几个问题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他赶紧掐了个法诀,念出了静心咒。
强大的真元,强大的精神力,使得陈久常的心顿时宁静了下来。
“理智,理智。”
看着安静下来的陈久常,汪弛赶紧两手摆了一个“stop”的手势,意示陈久常冷静。
“死了……都死了……理智,你让我拿什么理智!”
陈久常一霎那竟然爆发出了一股狂暴的力量,随着一声狂吼,这股能量就要朝着四周扩散开来。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这要是炸了个房间,估计过五分钟就要有武警端着热武器包围这里了。
但汪弛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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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便体魄不凡,三岁越级炼体直冲练气,五岁筑基,七岁结丹,十岁就跨入了这个时代都罕见的元婴境。
十五岁化神,二十岁就半步合道了。
我刚修炼的半步合道,我能受你这种气?
汪弛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气息大盛。
顿时,一股强大的真元力包裹住了整个病房,并且最核心陈久常爆发出来的地方更是给汪弛一个金光咒将所有狂暴的能量都压在了里面,不断地消解、对抗着陈久常爆发出来的能量。
“nnd,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这些天选之人,甚至可以一点都没有修炼,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
“不过一般这种神子不应该就刚觉醒的时候会在‘神’余威的加成下比较厉害么…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汪弛轻松的将这股能量不断地消解融化,但是也暗暗心惊——这要是那些修炼的马马虎虎的结丹、元婴期的修士,估计还真得很吃力的才能够化解这份力量。
然而我们的汪大天才不知道,虽然他知道自己很天才,但是在目前的这个世界而言,炼体期的修士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虽然话是说最近地球上的能量逐渐变得充足,使得一些宗门跟世家能让更多的人走上修炼的道路,但是一般人能不能修炼就是个问题——要天赋的呀!就算能修炼,一般天赋很好的,在这个跟神话里不一样的、灵气虽然复苏但是还是有点匮乏的年代,修炼到结丹期,也都是五六十岁了。更何况元婴,那都是要带点气运的…有些人可能突然顿悟了就突破了,而更多的人就卡死在了结丹期一辈子上不去元婴。
所以综上,在这个世界里,结丹,就是华夏超能战力非常厉害的中坚力量啦~
元婴就能坐镇一方地级市,而化神,更是坐镇一方大省的存在。
至于这个汪家千年难遇的天才…
从小到大,他的对练对象就一直在变化,因为年龄与修为…的缘故,他的对练对象从来都是那些几百岁的老怪物。原本见证时代兴兴亡亡都波澜不惊:埋头苦修的族老,或者是汪家请来的其他世家抑或是官家的修士,都被此子的成长速度震惊了。
原本还有一些邪教的修士,信奉的一些邪神,要么想把汪弛抓来研究,要么想把汪弛给杀了,全都被汪弛给打趴下了……
毕竟坠入邪道的修士毕竟是那种不入流的、本身修为就不强的修士。在一些自认为人类低等的邪神看来,这些自认为正统的修士根本就不值一提。但,结果那些奇奇怪怪的眷属、或者是邪恶的修仙者,只要找上门的,全都打不过汪弛,甚至还让汪弛又杀又抓的,送了好几个给政府拿去研究。
…………
等了好一会儿,陈久常周围惊人的气息终于弱了下去。在汪弛精妙的控制下,陈久常的床居然奇迹般地坚挺了下来。
陈久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做出了一个非常非常经典的动作。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汪弛撤去了周围的真元囚笼,又施施然坐回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翘了个二郎腿,笑眯眯地看向陈久常。
“我那两个同学怎么样了?”
“呃……”
似乎是没想到陈久常第一个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汪弛一下子愣了一下——这种情况下不一般都会问“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的问题吗?
“他们…应该很好吧?”
汪弛不确定地说到,毕竟在运输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除了脸上有一个巴掌印的男生,有一个男生在半途中就醒了过来,脸上狰狞着,嘴里嘶哑地念叨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