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险
院内的宾客都在正着自己的衣装。
连刚才那股子热闹的氛围都变得严肃了不少。
不急不慢的步伐,走进来两个身着金丝锦带有皇室滕文的男子。
其二人身旁还跟随着四名带刀侍卫。
梁太傅那还算挺立的腰板瞬间就弯下去些,走上前去迎接。
“臣恭迎二位殿下,不知二位殿下今日造访,臣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右边的那位看着温文尔雅,面相也颇为阳光。
是大皇子李晏。
左边的那位虽穿着与李宴无异,可却多了很多缕金的工艺,整个人看起来,倒像个被溺爱坏了的。
是三皇子李景淮。
“梁太傅言重了,我二人是奉了父皇前来为您献寿礼。”
李晏说完近了些搀扶了一下梁太傅,并看了眼身后的侍卫。
其中一名侍卫捧着被红布遮盖的走来,由李景淮将其掀开,是紫金珊瑚。
“梁太傅可真有福气,这玩意我与皇兄都不曾有呢。”李景淮的声音有些奶气。
“是啊,父皇对太傅您还是很关怀的。”李晏附和。
梁太傅双手接过那珊瑚,阳光之下还真是紫金灿灿。
又赶忙行礼道:“臣谢陛下!二位殿下快入席吧。”
破落的客房。
“进去吧你!”小厮大力的关上房门。
落锁的声音。
沈弦思苦笑,没想到逃出了相府柴房,又来了这梁府客房,自己可真是倒霉。
“放我出去啊大哥,我可是相府的大小姐!”沈弦思自然只是喊着做做样子。
“再叫就把你嘴堵上!”那小厮不耐烦的踹了一脚房门。
沈弦思不再喊叫,在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烟花筒。
正是那日在断离居魏听迟给自己的。
还好沈弦思惜命的很,这宝贝可是随身携带的,可要怎样放出去呢。
沈弦思想到一计策:“哎呦大哥,我肚子疼想去茅厕!”
那小厮被聒噪的生烦,真想进去给她一顿打,可想到这毕竟是相府的人,只能不做声的忍耐。
“大哥啊,行行好,我要是在里面死了,你也别想交差啊。”沈弦思继续折腾着。
“你老实待着!我去禀告老爷决断!”小厮匆匆离去,他也怕万一真出了事自己要遭殃。
寿宴已开许久,梁太傅正在挨个桌的敬酒寒暄。
“三弟,国宴在即,母后的华服可备好了?”说着李晏夹了一个四喜丸子给了自己这个弟弟。
李景淮乖巧的品尝着,说道:“与去年的差不多,不过我那刚得了一些珠子,一并加上去了。”
又继续道:“兄长,你说今年七弟会来吗。”
李晏停顿了下手上的动作:“七弟的身体自幼便在行宫养着,你我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可怜七弟,我只是有些想念他了,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三年前。”李景淮面容惆怅。
李晏起身拍了拍他道:“改日我与你去行宫看看他,你且先在这吃着,我不喜热闹,去别处转转。”
客房院内。
“哗啦——”好像是什么被撞破了。
不过现在的人手几乎都在前厅院伺候,没人注意这边。
真是大力出奇迹,沈弦思看着那扇被自己撞坏的窗户,都不能说坏,那是烂了。
连框架子都歪了,窗户纸也全破了。
给自己撞烂出一个门形来。
沈弦思逃出来后离开了客房院内,不知道往那边走,只能先走没人的地方。
路上沈弦思看着那个烟花筒,这玩意好像需要用火折子点燃吧,不是吧,没火啊。
远处树下站着一男子背对着沈弦思,正好挡了去路,可往回走就回去了。
沈弦思硬着头皮强装作镇定的试图从旁边走过,不料还是被叫住了。
“姑娘可是这府中女眷,怎的好像未曾见过。”男子正是出来闲逛的李晏。
沈弦思缓缓转过身看着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答道:“我是相府的,今日是前来送寿礼的。”
李晏皱了下眉:“相府?瞧着也不像什么丫鬟,你是?”
如实说道:“我是沈弦思,那沈倩文正是我的妹妹。”
“原来你就是宰相的另一位千金……”
李晏还未说完便被沈弦思打断:“有火折子吗?”
“嗯?火折子?”李晏还真带了,拿出来递给了她。
沈弦思接过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酒啊。”
说完沈弦思一溜烟的就跑了。
虽说这人看着似乎没什么威胁,可多说总归不好。
火折子也拿到了,请吃饭不过借口罢了,还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相见。
李晏折下来一泛黄的枯叶,回味着方才的交谈自语道:“宰相这女儿还挺有意思。”
而此时的张嬷嬷来到了客房,看着那破烂的窗户,气的跺脚大骂:“该死的!”
这便就去前厅准备告诉梁太傅。
不知是哪边的院墙下。
沈弦思四处看着,确认了无人后燃起火折子,点燃烟花筒对着天打了上去。
本想就在这靠墙歇一会,没想到就要逃窜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给我找!”是张嬷嬷的声音。
沈弦思看着这么点个地方,哪里有其他的路可以逃,只能往刚来的方向跑了。
见那边有个狗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沈弦思宁愿钻狗洞也不要被抓回去嫁人。
搜寻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趴下身子就往里面钻了进去。
是一个脏乱无比的环境。
“蝴蝶,蜻蜓,我是蝴蝶还是蜻蜓哈哈哈哈。”
“娘亲你为什么只抱弟弟不抱我……”
是个一会哭一会笑的男人声音。
这让沈弦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环顾了四周,被封闭的严严实实,没有出路。
壮着胆子往前面走,是腐臭的味道,越往前气味越发的重。
“啊!这是……”沈弦思被地上的东西吓到叫出声来。
地上是已经死掉的燕雀的尸体,有的已经干瘪了,这让沈弦思一阵阵的作呕。
“让你只疼弟弟,让你只疼她!蝴蝶都死了,什么时候轮到弟弟……”
沈弦思看见在前面一片杂草间有一个人披头散发正在挥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那个,请问这里怎么出去?”沈弦思小心的问着,声音小的像蚊子。
没有得到回应。
沈弦思又靠近了些,那股腐臭浓烈的熏眼睛。
那人突然转过身来,前面的衣襟一片殷红,手中还握着带血的刀。
而那腐臭的来源也看了个清楚。
“啊啊!你你你!你别过来!”沈弦思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都吓懵了。
那人身后的地上是一具长满蛆虫的尸体,看衣服是个丫鬟,四肢与脑袋都被分的到处都是,少许还未彻底脱落。
沈弦思已然是魂不附体,想跑可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跑不起来。
“你也疼爱弟弟吗…为什么你们都疼爱他!”
看着这个疯子一步步的逼近自己,沈弦思大脑一片空白,难道就要在这死掉了吗。
“你别过来!救命啊!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