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刺客?
凌岳听完黎澜的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没钱你点这一大桌菜?
一时场面尴尬极了,凌岳和荷官沉默着,上菜的小厮来来往往,只有黎澜还能安心动筷子吃饭。
“这样,我和丞相私交甚好,你把帐记在丞相那里”,凌岳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俸禄,反正之后黎澜也会再赏给他的。
荷官表面上的笑容是一点没变,语气也还是十分恭敬,也就是稍稍往前挪了很小的一步:“浮华斋这里除非是相互签了挂名保单,否则是不能把帐记到他人名下的。公子您方便告诉小的一下姓甚名谁吗?小的也好方便去查一下您有无保人关系”。
黎澜自然是不会透露真实姓名,凌岳做丞相为了不留把柄,在浮华斋也是从未和谁有过保帐的关系,如今用假姓名去查不仅不会有任何收获,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凌岳在脑中飞快的想着办法。
这时候,刚来送过一次酒的小厮又举着一坛酒进来了,凌岳一看立刻不敢相信地看向黎澜,心想黎澜不会还有要一壶酒吧?
小厮上了酒没有直接离开,在荷官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就和还端着菜的小厮们一起站在荷官身后。
荷官还是不卑不亢,伸手作了个揖,说道:“原来二位和楼上是朋友,是我们这里出单子的时候没记清弄错了,坏了二位公子的兴致,看了这壶马奶酒才想起来,真是对不住。一会儿我们就安排人给您送来免单牌,您下次再来浮华斋一切好吃的好玩的,您随意”。
凌岳听完给荷官回了个拱手礼,没开口,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五六个北疆少数民族模样的彪形大汉正冲他们举杯,心中立刻明白,正式这群人替自己和黎澜付了账。
便照着荷官的话,装作很熟稔的样子仅是笑着颔首示意,桌下的手轻轻拍拍靠在自己身上的黎澜。
好在黎澜还没有醉到神志不清,也笑着挥了挥手,凌岳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平和装作很可惜的样子说道:“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和外商交易,看来还是砸了,家父怕又是要生气了。拿免单排也不必了,家父之后怕是难在放我们来此了。”
荷官听完本想再相劝,却被凌岳挥挥手示意退下,只得摆了菜离开。
在确认完,荷官不会再来之后,凌岳轻轻推了下正喝着皇参小米粥的黎澜,略带无奈地说道:“小祖宗,咱们得上趟楼了,不然今天怕是很难出浮华斋了”。
“嗯?”黎澜明显被酒精占据了大脑。
凌岳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刚刚送来的马奶酒,小心翼翼得扶起黎澜:“人家替我们付了账,我们不得去敬杯酒感谢一下人家吗?”
“嗯”,黎澜应该是听明白了,软绵绵地站起来挂在凌岳身上。
凌岳在上楼那段不长的路上,一刻不停地给黎澜讲注意事项。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担心黎澜会出什么是事情。明明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一来自己可以脱责,二来还能直接让岚国无主打乱,正好利于云国进军。
可是看到喝得晕晕乎乎的黎澜可可爱爱的用“嗯”“好”一些极为简单的词汇,黏黏糊糊地回应自己的问题,强撑着意识让自己清醒记住自己祝福的样子的黎澜,凌岳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属于胜之不武,非君子之为!凌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成功进行自我说服。
转身就把黎澜搂得更紧了点:“跟紧我,什么都不要接不要喝不要吃,记住没!”
“记住啦~”黎澜推开凌岳,自己努力站直,装作很清醒的样子。
“感谢各位侠士的出手相救”,凌岳双手举杯作揖,鞠躬很深。
黎澜跟在后面有样学样,手脚控制得稳稳当当,凌岳用余光看到,很是欣喜。有一种孩子终于争气了的老父亲心态。
“行走江湖,自然要广交朋友”,几个大汉哈哈笑起来,“二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朋友了”。
离凌岳最近的男人接过黎澜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斟满两杯,递给凌岳和黎澜,“来,尝尝我们草原的马奶酒!”
黎澜接过酒痛快地一饮而尽,不动声色地用内力屏住将酒液压在舌下和喉头之间,冲那人笑笑,把手中的杯子倒过来以证喝完。
“公子果然是豪爽之士”,为首的男人很满意,转头向牢记凌岳嘱咐,正端着酒杯不知所措的黎澜,“那这位公子……”
“阿澜不胜酒力,不如由我代饮?”凌岳搂过黎澜的肩,让人依靠着自己可以放松一点,同时侧过身子把黎澜挡在身后,接过黎澜手中的酒。
几个北疆人打量了下凌岳和黎澜,交换了下眼神,还是为首的男人开了口:“也罢也罢,喝酒嘛还是高兴为首!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各位侠士!”凌岳又是直接饮尽,随后作揖,“那就不打扰几位了,我们先行离开了”。
“请便请便”,几位北疆人挥挥手并不强求。
转身的时候凌岳搂搂黎澜的腰,示意他表现得不错,随后扶住黎澜快步离开。
结果没等走到门口,一记飞镖就擦着黎澜的的头插到门框上。还好凌岳眼疾手快,听到风的声音立刻把人拽到自己怀里,同时趁机把掏出手帕把口中的酒吐到手帕上再收好。
看样子,今晚的冲突是不得不起了,便定定神,拍拍黎澜的背示意没事,自己在,随后转身笑着对几个北疆人说:“不知道几位侠士这是何意?”
几个北疆人也是被吓到的样子,愣在原地,听到凌岳的话,为首的男人才同样不解的开口:“二位公子认为是我们所为?我们也是被吓了一跳,此等偷袭的做法我们向来不齿,二位还是好好再想想最近是否有得罪过什么……诶!”
没等话说完,刚刚接过凌岳酒喝的男人就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求救,就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在了桌子上。
凌岳心里大叫不好,趁着为首的北疆人探人鼻息的间隙就拉着黎澜冲了出去。
“快追!”为首的男人大喊一声,其余几个男人立刻掏出弯刀也冲了出来。
带着有些醉的黎澜又是单枪匹马在浮华斋,凌岳实在是不便施展拳脚,只能尽可能快地向外冲,但是几个大汉看起来笨重,移动速度也十分地快。也就几步台阶的功夫就追了上来,凌岳稍稍动用内力,把一个凳子推去挡路,同时把东倒西歪的黎澜背到背上,“抱紧我”,凌岳冲着黎澜低声说道。
黎澜听完立刻双臂死死环住凌岳的脖子,同时头尽可能的贴近凌岳以便于行动,两条长腿也紧紧盘到凌岳的腰上。凌岳把黎澜往上托了一下,随后马上转身将食客的一整个玉石桌子推到路中间,又立刻转身向只能一人通过的甬道跑去。
大汉弯刀用力一劈,玉石桌子立刻碎为齑粉,几个大汉打了个手势立刻散开,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凌岳背着黎澜在极为狭窄的甬道里行动不便,越来越逼仄的空间让凌岳有些呼吸困难,闷热的空气,狭窄的过道,极矮的楼顶,让凌岳觉得他们选择了一条死路。
“阿岳”,背上的黎澜声音已经带上了抖,伸出手给凌岳擦汗。
“别怕”,凌岳拍拍黎澜手背。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凌岳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毫不慌张,以便安抚黎澜。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的”,黎澜把手里的扇子打开给凌岳扇着风,语气十分坚定,“你左手受伤了”。
听到黎澜的话,凌岳才低头去看自己的左手,不知道是在逃跑过程剐蹭造成的,还是被什么从暗处飞来的飞镖划伤,现在自己整只左手全是血,甚至伤口处的皮肉都有一些翻了出来。
凌岳倒吸一口冷气。
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优秀的猎手都对血腥味十分敏感,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更为不利。
呲啦
黎澜把自己的袍子扯下来一大块,抻过凌岳的手,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非要出来”。
“没事,今天挺开心的”,凌岳突然怪罪不起来流着泪认真给自己包扎的黎澜。
你是敌国卧底啊!怎么能自己受了伤还心疼对方皇帝呢!
算了不管了,黎澜哭起来真好看,凌岳心想。
黎澜包扎得还算利索,但是夏天衣物的织锦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血浸透,到时候来不及撕下包扎的布,只会让自己的输出减弱,同时散不掉的血味只会更为危险。
于是,凌岳不敢耽搁,黎澜包扎好后,立刻把黎澜拉住准备抱起。却被黎澜甩开手,“会很痛的,我自己跑”。
“那你跟上”,凌岳换只手伸向黎澜,心想如果到时候黎澜跑不动,自己这样拉着他还能用功力带一下。
黎澜赶紧紧紧握住凌岳的手,点点头。
“有人!”凌岳看到前方有一道黑影正在面对着自己和黎澜走来,不自觉地减慢速度放慢脚步,把拉着黎澜的手握得更紧,同时回头一看。
不好!
身后也有人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