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爱坟的传说
“你是说甄尤乾一家吧,谁知道呢,可能在哪个乞丐窝里要饭吧,他生了个好女儿,把全家的财产都拿去买什么的门票,那么大的家业,说没就没了,真是可惜。”
“那甄爱昆呢?她去哪里了?”
徐莺儿死死地抓住门房的衣袖,双目赤红。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门房吃痛,连忙一把甩开徐莺儿。
“哪来的疯子,告诉你也无妨,那女人为了一个戏子,把自己的命卖给了鬼神,就为了给情郎夺什么匾额,现在兴许早死了。”
徐莺儿感到大脑嗡嗡作响,门房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为什么原本冷清的观众席变得看客满座,为什么原本诋毁他的人都在自己演出后拍手叫好,徐莺儿还天真的以为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却一直忽略了自己身边那个女孩的付出。
他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的回到住所,看着眼前梨园宗师的牌匾,只感觉心痛如绞,朱砂写就的四个大字如同浸染着甄爱昆的鲜血。
徐莺儿笑了。
从笑的无声到癫狂,最后他一把火烧了戏楼,连带着那块无数人渴求的牌匾也付之一炬。
他再次出现是在数月后,那时的徐莺儿蓬头垢面,原本一头乌发已变得灰白,随意的梳向两旁。
有人看见他自毁容貌,原本貌比潘安的脸上布满了刀痕,清丽的嗓音也变得沙哑难听。
他每日穿着与甄爱昆初见时的衣服,白色的肩带随意垂落,行走在每条街中,遇到乞丐便去查问。
人们都说他疯了,因为所有人都听见他时常唱着古怪的歌谣。
“知音……你太美。”
“哦…背背……”
阴森恐怖的歌词配上徐莺儿沙哑的嗓子,如恶魔低语,又如同不知名的诅咒,让金华府笼罩在一股浓浓的悲伤之中。
怪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一时间城中的小孩或者女眷对奶类饮品弃之如敝履,每日被倾倒的牛奶羊奶不计其数。
与此同时,这些女眷和孩童每到深夜便会在睡梦中起舞,或是双手在摸着什么东西,或是疯狂抖动肩膀,而事后他们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幸而这时有高人路过金华,指点城中众人这是妖孽施的妖法,为的就是窃取女子和孩童身上的阴气,要想破之必须用极阳之血。
“公鸡乃是天地间至阳之物,而又以饲养两年半的最佳,你们就取这时间的公鸡,宰杀后用鸡血兑酒给那些女子孩童饮下,此厄必解!”
众人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相信了几分,恰好城南铁匠家中就有一只饲养了两年半的芦花鸡,大家连忙七手八脚的做成公鸡酒给那些患病的人饮下,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尽数痊愈。
待到所有人病好后,他们便想起徐莺儿的种种诡异,猜测正是这戏子作祟施的妖法,就在众人怒气冲冲地想找他质问时,却发现徐莺儿早已不见踪迹。
而三日后的一个下午,原本消失不见的徐莺儿突然出现在金华府中。
他怀中抱着的还有原本失踪多日的甄爱昆。
两人身着嫁衣,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只是相视一笑,齐齐从城楼上跳下。
而在城中百姓觉得这对狗男女死有余辜时,先前用完鸡血酒救人的高人姗姗来迟,看到跳楼自尽的两人扼腕叹息。
百姓不解高人为何惋惜甄徐二人性命,高人却一声长叹,说出了这三日发生的事。
原来那日高人看出城中生有妖孽之后,便一路顺着妖气寻找其踪迹,在出城的路上发现了徐莺儿也在寻找线索。
高人心中惊奇,因为此时的徐莺儿一改往日疯疯癫癫的样子,目光冷静,所做的每一处判断都恰到好处。
这只妖孽十分狡猾,几次故布疑阵连高人都骗了过去,可却骗不了此时的徐莺儿。
就这样徐莺儿在前面追,高人在后面跟着,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最后在离城十几里的一处山洞中,高人终于发现了潜藏在此的妖孽,原来是一只牝鸡妖。
牝鸡者,母鸡也。
也不知道这只母鸡修了什么邪法,竟长的如同牛犊一般大,此刻正站在山间与徐莺儿对峙着。
“当日见你不过是凡人一个,怎么今天能有这么强大的真力。”
徐莺儿斜眼看着它,也不回答,只是冷冷问道:“甄爱昆的魂魄是不是你拘去的。”
“是又如何,我吃了这么多的魂魄,哪能知道谁是甄爱昆,倒是你,有这么强大的真力,灵魂一定很美味,吃了你,我的修为肯定还会再长,拿命来!”
牝鸡妖双翅一扇,夹着一股妖风便向徐莺儿杀去,看它的阵势显然是下了杀手。
然而徐莺儿脸上却无半分害怕的神色,藏在后面的高人见他有危险,正准备出手时,徐莺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碗盆状的器具。
“是你干的就好,打杀了你,也算是为城中百姓除了一灾,到时再拿你的内丹修补昆妹的魂魄。”
只见他将那碗盆对准牝鸡妖,一道金光猛然射出,牝鸡妖的身体就如同三九冬雪见了酷暑骄阳,竟然开始融化。
“这是什么…不!饶了我!”
牝鸡妖痛苦地挣扎,然而却怎么也逃脱不掉金光笼罩的范围。
它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碗盆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
牝鸡妖不认识那碗盆,藏在暗处的高人却识得。
那法宝正是大名鼎鼎的聚宝盆。
千万不要以为聚宝盆只能求财,事实上万物皆为宝,只要你想,这只锈迹斑斑的碗盆什么都能给你换来。
但凡事都有代价,获取财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献祭自己的阳寿或者是献祭其他人的性命。
这聚宝盆在江湖上一经出现便总会掀起腥风血雨,人的贪念总是无穷,最后经几位隐退多年的高人决定,合力将其镇压,至今已有百年。
却不知道为何后来封印松动,聚宝盆几经波折,最后落到甄尤乾手上,甄尤乾也凭借着这一利器,从一个无名小卒跻身成为金华首富。
而这个秘密被甄爱昆知道后,偷偷将聚宝盆取出,用自己的阳寿不断换取银钱,就为了给心爱之人争榜。
当徐莺儿找到甄爱昆时,那个原本花容月貌的少女已经老的如同一位八十岁的老太。
在得知事情的全部后,徐莺儿擦亮聚宝盆,祈求用自己的阳寿来换甄爱昆的重生,却被告知由于甄爱昆的身体虚弱,三魂中的两魂早被妖孽窃取。
这才有了徐莺儿追凶至此,大战牝鸡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