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韩家
路双夏进府之后,孟昔对她多番刁难处处针对。在路双夏生下孩子之后,怂恿萧程娶了自己的表侄女孟岚。路双夏死后,孟昔不顾惜规矩,忙不迭就让孟岚做了这右相府的夫人。
原作萧若琰向来都是对孟昔的话唯命是从,甚至孟昔无缘无故责罚她她也都是心甘情愿受着,每次还都宽慰自己祖母她老人家只是年纪大了脾气不好。
去你妹的脾气不好,是年纪大了脑子有坑,对自己的孙子孙女一个劲儿暗害,一肚子坏水。
萧唤云先一步迈过去,向着她行了个礼,轻唤道:“祖母。”
孟昔对着这个她素日最疼爱的孙女暖暖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并未说话。
她随后又看向萧若琰,见她脸上还蒙着面纱,问她:“若琰,你脸还未好吗?”话虽问出来是在关怀她,可旁人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的,孟昔看萧若琰的时候,比之方才看萧唤云的时候态度大相径庭,眼神都是冰冷的。
她不待见萧若琰,萧若琰也不想看她。
萧若琰走近了些,礼貌性地接话:“祖母安好。回祖母的话,已经用了药,还未好全,恐还要一段时间。”
坐于一旁的韩夫人却是笑着嘲讽道:“是还要一段时间,还是已经好不了了呢?”
孟昔和右相都不待见萧若琰,她也断断不会对她有什么好眼色好语气。
这些拜高踩低之人,早晚也会因为自己的这点“能力”,栽在自己手里。奈何这婚事还是要管,该退婚还是要退的。
萧若琰看向说话的韩夫人,也不含糊,直奔主题问她:“韩夫人今日和韩公子前来,是特意退婚的吗?”
韩夫人一怔,没想过这萧若琰一个女儿家会如此坦然地直接这样问她。她喝了口手边的茶水,心里惊诧,面上还是淡定着,看都没有看萧若琰一眼,漠然应道:“正是。”
萧若琰瞧见她似乎是往孟岚那边看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方才的话又继续开口,只是语气骤变:“萧若琰,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绝不容许我家铭儿娶你这样的人过门。”
说完这番话,她才将视线落到萧若琰身上,不屑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婚事,我今日是退定了!”她说的极其笃定,又仿佛在嘲讽萧若琰不该攀了她韩府这根高枝。
“韩夫人,您怕是误会了。”萧若琰冲着她虚假一笑,温声细语,将自己心中所想都娓娓道来:“韩府想要退婚,只需好生说几句,退了便就罢了,何苦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毕竟韩尚书同我父亲交好,我们谁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她说着看了眼有些惊异的老夫人,接着道:“况且,当年婚约之事,也不过只是父亲和韩尚书口中说的那么几句罢了,韩夫人即使是不当真也无妨。”
她说的好生真诚,俨然一副全为了韩府做打算的样子。
可这样有几分阴阳怪气的话落到韩夫人耳中,好似又变了一层意思。她怒意瞬增,心里将这她一早就看不过眼的萧若琰给狠狠骂了几遍,片刻后又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置于桌上,猛然站了起来,冲萧若琰斥道:“萧若琰,你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她就是个软骨头,向来都是唯唯诺诺,怎的落了趟水,性子就变得和从前截然不同,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了。
萧若琰皱了皱眉,心里约莫有些诧异。怎的自己好生和她说退婚答应她所希望的她倒还不乐意了?莫不是觉得自己应该要死一般地粘着她那宝贝儿子韩铭才好?
那她该是有多廉价?
前世萧若琰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孟昔一直在推拒着说什么婚事早已说定,不能退,孟岚也一直篡搓着萧程说不能退婚。可韩夫人那样的性子,到最后自然也是退了。
只是因为孟昔和萧程的一直不同意,将事情闹大了些,到最后京中人尽皆知,都传言萧若琰深爱韩府大公子,誓死不愿退婚,又说当年婚约之事只是萧程和韩均醉酒之言,偏生萧若琰喜欢韩铭,非要说出有婚约这么一遭,就是想要嫁给韩铭,缠着他不放手。
萧若琰的名声,一下毁的彻底。
而眼下萧若琰自是明白,孟岚让孟昔和萧程都不同意退婚,便是为了后来那一出,她早已摸清楚了韩夫人的性子,知道这婚无论如何都是非退不可的。
此刻萧若琰不欲再同他们多言,也未顾忌谁人在场,不想给他们任何面子,直言道:“若琰向来不喜毁人姻缘,既然韩公子已有了心仪之人,而韩夫人也已合计好将来要让韩公子迎娶五公主,我们右相府岂有不成全韩之礼?”这事儿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很,也很肯定。
这下是韩铭怒了:“萧若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母亲什么时候说过……”
萧若琰急忙打断他的话:“韩公子,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想来你要比我清楚,我便不再多言了。”
她说着将目光再次挪到韩夫人身上,诚挚言道:“若琰从未说过不赞同退婚。”言下之意,你想退,我们就退,我绝不会对你们韩府纠缠不休。
可韩夫人哪里领她的情,冷笑一声,再次坐了下来,看着上头的孟昔道:“老夫人,这便是你们右相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果真啊!不知是谁攀上了棋王殿下,眼下是看不上我们韩府了,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这婚事岂能不做罢!”
……论起倒打一耙,这韩夫人果真是个万里挑一的。萧若琰本以为,只要她出面说出同意退婚,便就好了。却不想会这么多事。
“萧若琰!”老夫人怒喝。
萧若琰看向孟昔,神色淡然,轻唤了她一声:“祖母。”
孟昔斥她道:“你简直……简直是无礼至极!你一个女儿家的,怎可说出这样的话?谁教你的?”
萧若琰情不自禁将视线移到了一旁久未说话的孟岚身上。
原作交代过萧唤云和棋王早有勾结,只是没有说过具体时间。如此看来,那便是在这之前就已经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