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10章 被关禁闭
听到系统学习能力成功的消息，钟黎瞥了一眼窗口，火速撤出了105房间。
以防万一，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冲向人群顺势开启感觉剥夺。
只一秒，
对旁人来说的感觉就只是无意识多眨了一下眼。
钟黎融进人堆里，脸向着地面，趴着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身体还在有节奏的起伏，安静地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十分钟后，一个机械人上手把钟黎整个人翻了过来。
钟黎的眼皮一动不动，只剩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
一道蓝色的光栏两边迅速延伸，形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蓝色光笼。
将钟黎整个人从头到脚牢牢围住。
“检测中，12号钟黎因不明原因处于沉睡状态。”
机械人将手放在光笼之上，整个光笼的空间扭曲起来，最后被吸进它的手中。
“12号钟黎？12号钟黎？”机械人温柔地拍着他的脸，轻声呼唤着。
钟黎惺忪地睁开眼，耀眼的白光灼得他眯起眼睛。
光源从他侧后方传来，机械人脸上的皮肤通透如凝脂，皮肤的纹理和细小的毛发做得和真人几乎没有差别。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机械人。
近距离感受来自一个超高科技的时代对他的震撼和冲击。
他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机械人。
目光上移，对上它的眼睛。
眼睫毛和周围的质感和普通人无异，就是那双眼睛里面的瞳孔如同齿轮一般。
银色的齿轮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钟黎不禁问十一：”所有的机械人都是通过它们的眼睛来区分吗？”
十一搜索着资料，回答说：“根据现在的发展资料，科学技术完全有能力培养眼睛也和正常人一样的机械人。”
“但是根据世界人道主义条例，这样的做法是不允许的。”
眼前的机械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动不动地看着钟黎。
钟黎开口道：“我没事了，就是刚刚头有点晕。”
机械人点头，朝其他人走去。
……
“没有谁还没检查完吧？”
“现在各位跟着我走。”两个机械人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一个机械人在队伍的最末尾。
越过近半数的房间，前面两名机械人在长廊前停下。
十余人在长廊前列好了队伍。
十二人被分成两列，站在长廊的最中间，队伍的头直直地面向前面的墙壁。
此刻长廊几乎没有一丝光亮，广场的灯光远远地透过来。
前面的几行人如同完全融进了夜色里，钟黎恰巧站在队伍的中间，站在光还照的到的地方。
队伍不断前进，还差那一步，迈进黑暗之中。
他感觉不到前面的人的心跳声了。
一道影线好像隔开了死寂和生机。
后面的机械人还在不断催促着，钟黎僵在了原地，这黑暗里他感受到了很多情绪有极致的恨意，痛苦的悔意……
没等钟黎反应过来，一双大手从无边的黑暗中伸出！
拽住了钟黎的胳膊，电光火石间。
钟黎整个人被扯进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撕扯着他的意识，差点就要晕过去。
拽着钟黎的那双手松开了，钟黎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视野里，
那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长廊。
两边的房间和之前住的截然不同。
感觉并没有太高科技的元素，这里，更像是牢房。
没有独立的房间，两边一扇门都没有，每个区域中间被一堵墙隔开。
而长廊与房间的交接，则是和天花板紧紧焊接的金属栅栏。
空气中传来闷闷的味道，像是进了陈年的地窖。
两人还在走着，越往深处，钟黎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捏着，一种发麻的感觉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机械人在一处房间前停下，钟黎在旁边他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王率。
看到王率还活着，钟黎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家伙还没死，自己还算勉强安全。
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莫名不适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
“12号你在这个房间，禁闭一周，其余之后听安排。”机械人冷冷说道。
手臂一抬，栅栏门砰的一声打开。
机械人双手相叠放在身后，等着钟黎进去。
钟黎试探地叫了一声：“王率？”
王率抬起头，目光相接，看到来人是钟黎，一排大牙笑得全露出来。
钟黎勾了勾唇，迈进房间内。
机械人转身离开，钟黎房间的栅栏应声关闭。
钟黎靠着和王率的那堵墙坐在地上，揉按着太阳穴，“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啊，这是第三次吧。”王率坦然道。
“你第一次来你还记得你什么感觉吗？”钟黎换了个问法。
他不是怕黑的人，但这里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
“没啥感觉，就穿过那个空间之门之后就进来了。”
王率抠了抠鼻子，思索道：“要非说有什么感觉，我觉得环境比较差，空气有点臭。”
王率像是想到什么，“你要是害怕也正常，毕竟第一次来。”
钟黎嘁了一声，冷冷扔下一句：“我没害怕。”
钟黎没再争论，直起身子，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这里确实很暗，整个长廊只有中间有一盏灯，自己的房间也有一盏吊灯。
灯镶嵌在天花板上，里面有几团黑色的斑块，说不上来是霉菌，还是蚊虫的尸体。
房间里有洗手台，简易马桶，床铺，甚至还有一个床头柜。
这个房间的味道又闷又臭，略潮的空气窜进他的鼻腔，钟黎皱了皱眉。
决定先在洗手台上洗洗手，洗把脸。
凉意掠过手心，穿过指缝，钟黎捧起一掬清水，抹了把脸。
舒服的感觉让他惬意地眯上了双眼，两只手攀在洗手台边。
镜中的少年，脸上透露着几分疲态。
煞时，一抹金色闪过。
钟黎又靠近了一些镜子。
黑色的眼瞳在微暗的灯光下闪动着，钟黎用力揉搓着眼睛。
缩短和镜子的距离，不到10cm。
左眼亮起金色的一枚小点，沿着瞳孔内的圆心不停的打转，每转动一次，金色的光芒就黯淡一点。
钟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镜子中的景象。手指紧紧地抓着洗手台的边缘。
这难道就是自己不舒服的原因？
金色小点已经消失不见。
左眼变成了浅金的琥珀色瞳孔，右眼还是和钟黎原生的黑色瞳仁无异。
“这是什么，十一？”钟黎左手抚上脸颊。
十一在虚空中叹了口气：“因为传过来的时候这个世界的钟黎怨气太重了，他还有残存的牵挂。”
“人死后大脑意识还是存在的，你来的时候他死了没多久。所以这具身体里还存在他的意识。”
钟黎有些纳闷，“那为什么我一开始过来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十一答道：“他一直都在，之前很微弱，你对上李四之后，属于他的意识就更强了。”
钟黎没有回话。
他不太喜欢这种一个身体两个意识的感觉。
“他会伤害我吗？”钟黎还是问了出来。
“现在不会。”
钟黎指着那只琥珀色的瞳仁，问道：“所以这是他的意识载体？”
“是的。”
钟黎对着镜子扒拉着自己的眼皮，嘟囔道：“那自己突然异瞳不是很奇怪吗？”
“别人还是看不到的，这个颜色差异目前只有你能看到。”
……
监控室内，
“108-12，钟……黎。”男人的手划过档案，低声呢喃。
笑声在空荡的环境里绽开，手上的笔蛇一般缠绕在指间：“有意思，绝地反击觉醒了吗？”
房间内回归寂静，男人手上的档案被塞进粉碎机中。
空荡的房间里，碎掉的纸屑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