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8章 血腥房东指南（六）
齐楼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从地上飞速站起来，如临大敌。
镜子里的“齐楼”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依然拿着斧头。
不同于砍断头颅时的疯狂，带着惬意和放松，开始表演似的慢悠悠折腾尸体。
甚至连自己不小心将少女的头撞开了些也未发觉。
那眼珠又缓缓动了动，即使变换了位置也依旧紧紧锁定着镜子外的齐楼，却没有别的动作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想杀了我吗？不，不对，上午在401的浴室里，她虽然已经没有头了，却没有伤害我，任由我离开了401。当时杀我的…不是她！是其他死在401浴室的人吗？那这一切，是401的少女想要给我看的？她…
难道是想试探我？
在怀疑我是不是‘房东’”？
唯恐错过任何线索，齐楼只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子里幻像。
两个小时后…
被迫看完整个分尸过程的齐楼表示很累！
索然无味，后面甚至还有点打瞌睡了。
如果我作为“房东”，受害者极大概率是无法杀掉我的，但失去“房东”这层保护伞，死在4楼的这么多人足以把我撕碎。
上午在401浴室死的那次，一方面是触犯了规则，没有遮挡面部。另一方面…
是不是也说明，因为没有遮挡面部，所以被401曾经的受害者发现，出手将我杀了。
可“它”没想到我有复活甲。
没想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它”只能出手一次吗？
那么…规则中“**无处不在”极有可能是“试探无处不在”或“监视无处不在”！
是针对我这个假房东的！
齐楼凭着记忆模仿起房东残忍又充满恶意的微笑，打定主意明天一定尽力试试。
虽然戴着口罩，租户们也看不见呀。
明天开始当影帝！管他有没有观众！
快十点时，镜子里的景象像是雾气一样缓缓消失了。
花洒早在幻象出现时就被齐楼关掉了，一方面害怕水汽会影响镜子看不清，另一方面，要是浪费了水资源齐楼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他回到卧室，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和床，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又确认了一遍翻盖手机的电量，定了7:50和8:00的闹钟。
不过就算闹钟没响，凭自己多年的生物钟应该也能在8点前醒来 。
仔细复盘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表现，齐楼表示还算及格。
终于在22:30分准时关灯躺在了床上。
一片漆黑中，枕边的手机忽然幽幽震动起来。
老实说齐楼很想立马看看，这不是想逼死强迫症嘛？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尽力模仿一具僵直的尸体。
手机震动了三次，应该是有人发了三条短信过来。
他也没管，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啊哈，今天真的很累啊！
突然门又被扣响了。
“房东，你说的东西我带给你了，你开开门，我给你。”
“…你为什么不开门呢？你不要的话我就只能丢掉了。”
“你开门啊！为什么不开门？”
“开门啊！”
“开啊！”
是402的豹纹女人。
…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震耳欲聋，直击齐楼的心巴。
扰人清梦，罪该万死！
齐楼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他咬着牙，决定采取planB！
好在敲门声持续了几分钟就消失了，整个世界才一下子安静下来。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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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楼凭借生物钟醒来，准备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等了一会，闹钟响了。
7:50。
待第二个闹钟响起，他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他先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昨晚的三条短信。
分别是402和403发来的。
402：
“你动静小一些，当心点。…留点给我吧，求求你了，我两天没吃进去东西了…”
403: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
“我是不干净了，但你更该死！”
齐楼平静地合上手机，没有回复。
意料之中。
看来租金的任务线索终于渐渐浮出水面了啊…
不过眼下，自由活动时间，他有非常要紧的事去做！
既然是《收租模拟器》，那就…
收租去咯！
…
不同于昨天的虚掩，此刻401号的房门大敞着。
齐楼还没进去，隔着口罩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里都是拖拽的血迹，浴室更甚，入眼几乎是铺天盖地刺目的红色。
无头少女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地的血几乎已经干了。
头颅随意的滚落在一旁，跟昨晚在镜子中一样，死不瞑目，但瞳孔已经涣散了。
灰蒙蒙一片，又大又诡异，但已经不会再聚焦齐楼身上了。
齐楼唏嘘不已。
“哎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昨天不是告诉你要收敛一点了吗？”
402的豹纹女人适时的出现在齐楼身后，在她出声前齐楼没听到一点动静。
“这个该死的女人走路没有声音吗？”齐楼恨恨地想，脸上带着昨晚学习的房东标志性微笑。
她似无所知地站在浴室门口，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血盆大口，活像第一次见到尸体一样。
她转过身，紧接着熟练地掏出手套和抹布，自顾自开始清理凶案现场。
期间一边流口水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了一小块不知道哪个部位的肉。
偷偷瞄了齐楼一眼，见他没反应，清扫得更卖力了。
齐楼也没管她，扫了眼房间。
一把扯下床单，将这具可怜的肢体一股脑包起来，当然也没忘了那颗毫无生机的头颅。
“原来人死了这么沉…我是不是该锻炼身体了？”
他缓缓拖着裹住尸体的床单，往404去。
在他的视野盲区，走廊的拐角处。
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小姑娘，正扒着墙，晦涩不明地盯着他！
正是403的小萝莉！
可惜齐楼对此一无所知。
…
齐楼回到房间，将尸体轻柔地摆放在浴室里。
他扯下包裹尸体的床单，团起来随意丢到一旁。
开始忙碌起来。
拼接尸体…
接着把头颅拎起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尸体残破的脖颈处，还不忘仔仔细细地用沾湿水的衣服帮她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女孩子都挺在意脸上脏了吧？我真是个温柔的大好人。
齐楼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扯下自己床上的床单，轻轻盖住这具漂亮残破的躯体，像对待自已熟睡的恋人一般温柔。
做完这一切，齐楼才满意地点点头，在浴室里席地而坐，对着尸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甚至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你，本身就是401的租金啊…”
齐楼右手食指一下下地轻轻敲击着地面，安静空旷的浴室里响起有节奏的哒哒声，似乎是在回应他。
“这是‘房东’送给我的礼物，也是…他留给我的考验。”
齐楼脸上扬起微笑，那微笑竟与原“房东”如出一辙！
“身为房东，收租金本来就是应该的嘛，倒是也不辛苦。反倒是你…你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就想不开来这里租房呢？现在好了，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说起来，那个402的老妖婆也太过分了！长得又没你好看，居然还想吃了你！她有异食癖，我也没歧视她呀！还好心把她留在公寓给我做饭和…和打扫卫生。这不也是促进中年妇女下岗再就业的好事吗？可你没看到…她偷走的那块‘你’，有这么大呢！”
齐楼忿忿站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形状。
“多亏我善良，将剩下的你抢回来了！你也不用感谢我！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罢就气冲冲地前往402干饭。
别问，问就是真的饿了。
尸体好重，手手好痛。
…
吃过饭，齐楼甚至还贴心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之前的衣服上全是血，都臭了。
见豹纹女人可以不讲究，但对待小萝莉，总是需要多一些耐心和体贴的。
如果没猜错，今天的小萝莉，会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