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暖阳映水江花红,芳草谁家长亭外
我回到江南人家的雅座,纳琪正自得其乐地独享美味。见我进来,瞅瞅我的脸色,拿过一双新筷子给我夹了一块桂花藕,“这个不错,尝尝?”
“我不喜欢桂花的味道,太腻了。”
“那就东坡肉吧,肥而不腻。”
“什么都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我已经吃好了,你不想吃我们就回去吧。”
“你陪我在这儿坐会儿,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惹你生气了?术埃根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经常不顾别人感受。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生气,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七公主的回信,明天我就安排人发出去。好让她安心准备嫁妆。”
“这是大好事。你说,日后七公主会长居塞北,还是术埃根会回京城?”
“两人来回住,年年逛着玩呗。我们为什么要替人家操心?”
纳琪见我的情绪缓和了,就说:“这样的话,接下来我哥哥的事情也算有眉目了,是吧?”
“你哥哥和我姐姐挺般配的。你回去跟你娘商量到我家提亲吧,这时候有人提亲,瑛玉应该会很快答应。”
“啊?这——这想法挺绝呀,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还是吃东西吧。”
消磨了半个时辰,我们离开了饭馆。术埃根人虽没再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排结了帐。我和纳琪走到街上,我的小腿走多了仍然有点不适,随从牵来马,我们准备各自回府。
我的马经过乌海尔的店铺时,看到乌海尔正站在门外,迎着我来的方向。我停下来,他高兴地上前:“珞玉格格,我请你吃晚饭如何?”
“今天已经吃了两餐了,改日吧。”我笑了。
“那明日怎样?明日中午我在此恭候。在家里宴请格格。”
“你家里——”
“我家里没有厨师,可临时聘请大厨前来,我们自备好食材。”
“那好,我明天过来。”我想起那珍贵的紫玉兰花,还是放在店里镇店比较妥当,不如明天送还回来。于是和他约好明日再会。
第二天一早,我让兰珠在府里找了个檀香木的匣子,把乌海尔送我的紫玉兰花装好,吩咐她送到乌海尔的金店。并让她传信给乌海尔,说我午时前会到。
我想了想,等二弟弟下了学堂,把他一起带去见见世面。我的二弟名叫宝麟,长得很俊,骨骼匀称而结实,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他就是那种敏而好学,天然正直的好孩子,长着一片好心地。每次带他出去玩,在外面看到有乞讨者,他必然要掏钱给人。一次,那时他才七岁,我带他去集市,看到一个流浪的小孩在捡拾剩饭,他表情非常苦恼地对我说:“二姐,他在吃脏东西,怎么办?”我拉着他离开时,他三步一回头,我只好让随从买了吃食,送给那流浪的孩子。
我带着宝麟,在午时前一刻到了乌海尔的金店。他看见宝麟,略感惊讶,随即满脸笑容,把我们迎进去。
在后厅稍坐片刻,吃了点水果,他请我们去后花园游玩,我才发现,这里可真是别有洞天。在原本的建造之外,他另加了很多构筑物,心思细巧,别具一格。“这是我按小时候的记忆,微缩造了些达斡尔族独具的建筑。”
“不错。谁都有忘不了的孩儿时期的记忆。”
“珞玉格格,适才兰珠将紫玉兰花送了回来,你这样,我心里不安。”
“你不是说,兰花送给了我就是我的吗?既然是我的,我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以后别再说了。”
“那好吧。听玉格格的,我替你保管。”
午间的宴席就开在院落中一处水榭亭间。豪门贵族子弟的生活就是这样枯燥,每天吃吃喝喝。宝麟正长身体的时候,吃了我加上乌海尔两个人的份还多。我对乌海尔说,“我们家没虐待他,每天都让他吃饱吃好了的。”乌海尔笑:“我在他这个年龄,也是如此。”宝麟自嘲:“我是不是恍若饥民?”
“所以呢,二姐建议你,我亲爱的弟弟,不要狼吞虎咽,怕脾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