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艾警官
今天晚上的风异常刺骨,树叶也被吹得沙沙作响,月亮远远地挂在天边,朦胧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天上的繁星今天聚集得很整齐,像一颗颗小眼睛一样眨呀眨,又犹如一颗颗雪白的珍珠洒在一条条黑绸带做背景的天空里,夜晚的天空铺满了纯白的光线,那是来自于像洁白玉盘似的月儿散发出来的。
顾念童躺在下铺,被子蔓过手肘,他的目光此时正在看向角落上方的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渐渐想起从前……
此时顾念童才14岁,站在一位男人身后,手里拿着窝窝头,边上一块已经被咬掉了,还留有一排清晰的牙印,而那个男人收拾着东西,正把一本地图塞进包里。
纯洁天真的顾念童看着他说道:“爸爸,又要去考古吗?”
顾爸把鼓鼓的书包狠狠拍了一下,把露在外面的东西挤了进去:“嗯,明天出发去武夷山,帮我照顾好妈妈。”
“我才不要嘞!带我一起去吧!我读了好多考古书呢!”
“臭小子,我说我的书怎么都不见了呢。”
顾念童捂着嘴巴:“哎呀,糟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顾爸过来摸了摸顾念童的头,手指揉搓着发丝:“考古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等你长大了,我一定带你去!”
紧接着,顾爸背着厚重似沙袋的背包,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顾念童抬手放至嘴边,双手呈喇叭状,对着顾爸远去的背影大喊道:“爸爸!你说话要算数喔!我等你!”
此时想到这些画面,顾念童闭着眼,虽然没有流下眼泪,心里却涌上千丝万缕的悲伤……
突然!
他好像听见了有人过来,迅速地睁开眼,瞳孔放大,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走廊里印着一步步血脚印,走路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如滴水一般,它的脚每走一步就淌出血液,血脚与地面分离时还能看见藕断丝连的细线,像是拉丝的披萨。
顾念童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随后不小心踩到被子的一角,一骨碌就滑落床下,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他单手扶着地,身体成弓状,警惕地注视着走廊地面咉着越来越近的巨大身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血尸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根肉柱穿过坚固的铁栅栏,对着眼前低鸣道:“你……骗了那个……警察!”
顾念童脸色微变,想起当时马哥问他还有没有事情隐瞒之时,自己却说了没有。
其实自己并没有说明这只血尸是自己嘴里吐出来的。
“呵……用不着你管!”
此时一旁的瘦子抱着自己的枕头流着口水,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而且一直吧唧着嘴说着梦话。
“呼噜~小红……呜……别走!”
血尸的脸部像是崎岖的山路,无数条经络包裹着脑袋,眼睛没有眼珠,只有黑漆漆的阴暗,鼻子像被削掉一般,只剩下空洞,嘴角两边还有丝线缝住,只有中间部分勉强能张开一点。
血尸死死地盯着瘦子,它说话很慢,说话的时候嘴巴也张不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我……杀了所有人,你……趁乱……逃走!”
顾念童急忙拦住:“不要!你不准杀人!我也不想要再见到你!”
血尸的身体比正常人大了许多,头都差点与监牢的天花板碰上了,顾念童也是胆怯地缩着身子。
“好吧~只要……戴着戒……指,我就能……找……到你!”
血尸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监牢,这次与上次不同。
它的身体像一团绳子一样变化着,好像身体里的骨头都被剔掉了,轻而易举就把身体挤了出去,随后恢复原状。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话音刚落,此时血尸已经无影无踪,血尸的降临如同噩梦来袭,顾念童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
自从发现地上的血脚印已经过了三天,各种诡异奇谈在看守所里流传着,但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顾念童自己。
顾念童被带到一个名为所长室的门口,他左顾右盼后对身边两名警察询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哼~你小子交好运了!”
“要是能单独跟艾警官呆上一天,我当犯人都愿意!”
门缝里传来一个猥琐的男声:“小艾啊~以后可要经常来我这玩啊!”
“你饶了我吧,今天差点被犯人身上的味道熏晕了。”
“那下次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发他们每人十瓶香水!”
听到声音之后顾念童暗暗想着:“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女警?看来要带我去法院受审了啊……”
顾念童拉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手上的手铐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
“哎……身上已经跟熊哥他们一个味儿了……”
门一把从里边推开,出来了一个青春活力的姑娘,看上去也没比顾念童大几岁。
一头柔顺乌亮的头发直垂到肩,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如含朱丹,脸上并没有很厚实的妆容,但挂纯情与青涩,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顾念童,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了!”
……
同一时间的翻斗市憨憨县魏庄子
几名警务人员包围了一座破旧不堪的房子外。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长房,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大,但还是能很显眼地看见有许多地方是残垣断壁。
这里似乎很久无人居住,毫无生人的气息,嘴上说着是房子,但是说它是凶宅也丝毫不为过。
马哥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你确定她最后进了这栋房子?”
一个穿着背心,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说道:“没错的!当时正要收车回家,碰巧这个女乘客顺路,我就把她拉到这了。”
他脸颊两处泛起红晕,紧接着继续说了起来,说话的语气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女的好性感~只穿了个医院的白大褂,里面一丝不挂!”
随后,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试探性地问:“警察先生,你不会怀疑我对那个女乘客做了什么吧?我都这把年纪了,再说我也没那个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