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望卿知意”编写的《星辰与光年》,小说主人公是林晚星沈暮河,喜欢看青春甜宠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星辰与光年小说已经写了101430字。《星辰与光年林晚星沈暮河大结局全文无广告阅读》就在下方,点即看!
星辰与光年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流星雨之夜像一枚被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透明琥珀,将那份星空下的约定、那些未尽的言语和悸动的心事,都凝固在其中,既美好易碎,又带着某种决定性的重量。自那晚之后,林晚星和沈暮河之间那种刻意的冰封似乎消融了些许,但一种更加微妙、更加令人心慌意乱的东西取而代之了。
林晚星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沈暮河偶尔投来的目光。每当与他视线相接,哪怕只有一秒,她都会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心跳也失了序。他那句“守护重要的人”和星空下深邃的眼神,总是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回放,与素描本上那三个字和焚烧火焰的景象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庞大而朦胧的谜团,而沈暮河,就是这个谜团沉默的中心。
沈暮河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变得更加谨慎,更加沉默。他不再刻意躲避,但那份陪伴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距离感,仿佛在守护一个脆弱的、一触即破的梦境。
相比之下,陆晨光依旧是那个最快从微妙气氛中挣脱出来的人。他沉浸在即将小学毕业、升入崭新中学的兴奋中,并且开始热衷于一项在他眼中标志着“成熟”的新活动——打篮球。
流芳老街附近新建的社区公园里有一个标准的篮球场,很快成了陆晨光和他的新朋友们课后挥洒汗水的圣地。他总是试图拉上沈暮河和林晚星一起去。
“走走走!去看我打球!我今天一定要学会转身过人!”他一手抱着脏兮兮的篮球,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想去揽沈暮河的肩膀,却被沈暮河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我…我去旁边坐着就好。”沈暮河轻声说,目光扫过球场上那些奔跑跳跃、充满爆发力的身影,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几近本能的疏离。
林晚星则通常会被陆晨光半拉半拽地拖去。“晚星,你去给我加油!你坐在旁边,我肯定发挥得更好!”
于是,很多个放学的傍晚,社区篮球场边就会出现这样一幅景象:陆晨光在场上不知疲倦地奔跑、抢断、投篮,汗水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头精力无穷的小豹子;而场边树荫下的长椅上,林晚星和沈暮河并排坐着,一个偶尔抬头看几眼比赛,大部分时间在速写本上涂抹着球场、夕阳或远处的高楼,另一个则几乎总是捧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小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在一种混合着懵懂、好奇和起哄的氛围中到来了。虽然这个节日对大多数六年级的学生来说还显得过于“成熟”,但已经有不少胆子大、或者心思早熟的男孩女孩,开始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偷偷准备起糖果或卡片。
那天早上,林晚星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前。刚放下书包,她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课桌的抽屉里,似乎多了点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疑惑地伸手进去,摸到了两个质地迥异的信封。
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拿出来,摊在桌面上。那是两个没有任何署名、也没有写收信人的普通信封,一个用的是张扬的、印着太空战舰图案的亮黄色信封,另一个,则是最普通的、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色信封。
周围已经有眼尖的同学注意到了,开始窃窃私语和低笑起来。六年级的教室,对这种“异常”情况总是格外敏感。
“哇!林晚星,有情书哦!”
“还是两封!快看看是谁写的!”
起哄声让林晚星的脸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想将信封塞回抽屉,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匿名情书…她竟然收到了…还是两封?
他们之间话不多,但那种因共享一个秘密空间而产生的无形纽带,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有时林晚星画累了,会偷偷瞄一眼身旁的沈暮河,看他低垂的、线条温柔的侧脸,看他翻动书页的、修长干净的手指,心里会升起一种奇异而安宁的感觉。
整个上午的课,林晚星都上得心不在焉。那两封薄薄的信封,像两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的思绪。她忍不住用余光去打量教室里的其他同学。
陆晨光坐在她斜后方,正和同桌眉飞色舞地讨论着昨晚NBA比赛的精彩进球,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在目光偶尔与她相遇时,会咧开嘴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常。
而沈暮河,坐在教室另一侧的窗边,依旧是他标志性的姿势,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开的课本,侧脸平静无波,仿佛教室里所有的骚动都与他隔绝开来。
会是谁?
那个亮黄色的、图案张扬的信封,直觉告诉她,很像陆晨光的风格,直率、热烈,毫不掩饰。而那封纯白色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信封…它的朴素和沉默,像极了某个人。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课间休息时,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躲到了教学楼后几乎无人的小花园里。她背靠着一棵老槐树,做了一次深呼吸,才颤抖着手,先拆开了那封亮黄色的信封。
里面是一张画着歪歪扭扭火箭的卡片,字迹飞扬跋扈,甚至有些潦草,用力得几乎要划破纸背:
“林晚星,毕业了我们也还要一起玩!以后我开飞机带你上天!——你最好的朋友 陆晨光”
看到落款,林晚星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一半。这哪里是情书?这分明是陆晨光式的、充满哥们儿义气的友谊宣言和未来邀约。她几乎能想象出他写这张卡片时,那副理所当然、毫无杂念的样子。
笑意还未从嘴角散去,她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封纯白色的信封上。刚刚松弛的心情,瞬间又紧绷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张质地很好的白色卡纸,对折着。展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墨香飘散出来。卡纸的内页,只有一句话。
那字迹,清峻、工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内敛,每一个顿笔和回锋都恰到好处,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练习。林晚星对这字迹再熟悉不过——那是沈暮河的笔迹,和他的人一样,安静,克制,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认的独特风骨。
纸上写着:
“愿你如星,璀璨夺目,永悬于我之苍穹。”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只有这短短一行字,像一首凝练至极的诗,又像一句虔诚的祈祷。
林晚星怔怔地看着这行字,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随即,一股汹涌的热流,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脸颊像被火烧着一样滚烫起来。
苍穹…星…
他把她,比作他天空中的星辰。
这不再是“我的光”那样含蓄的指代,这几乎…几乎是一种明确的告白了!用一种只属于沈暮河的、极其隐晦又极其浪漫的方式。
“嘿!躲在这儿干嘛呢!”陆晨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林晚星手一抖,差点把卡片扔出去。
她慌忙将两张卡片连同信封一起胡乱塞进校服口袋,猛地转过身,背靠着树干,心脏狂跳不止,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
陆晨光狐疑地打量着她:“脸这么红?不舒服?”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是不是看到情书了?谁写的?快跟我说说!”
“没…没有谁!”林晚星慌忙否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就是…就是普通的祝福卡片!”
“真的?”陆晨光明显不信,但他天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见林晚星不肯说,便也作罢,只是耸耸肩,“好吧好吧,秘密就秘密呗。不过晚星,我可跟你说好了啊,毕业了咱们仨也不能散!谁要是敢先跑,我陆晨光第一个不答应!”
他挥舞着拳头,做出一个“威胁”的姿势,脸上却是纯粹无比的、对友谊地久天长的坚信。
看着他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再感受着口袋里那两张质地迥异、内容更是天差地别的卡片,林晚星的心像是被泡在了一汪温水里,温暖,却又因为某种即将到来的、不可抗拒的变化而感到一丝莫名的酸涩。
一整天,林晚星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她不敢再看沈暮河,哪怕只是余光瞥见他的身影,都会让她心慌意乱。那句“愿你如星,璀璨夺目,永悬于我之苍穹”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写了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能表现得如此平静?他是不是…也在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放学铃声响起,林晚星几乎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冲出了教室。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来消化这巨大而突然的冲击。
陆晨光在后面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只当没听见,埋头疾走。
然而,在走到教学楼楼梯的拐角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与正从另一边楼梯下来的沈暮河迎面相遇。
脚步同时顿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喧闹的放学人潮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林晚星低着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又在不受控制地升温。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
沈暮河也没有动。他站在几步开外,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墙。林晚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的、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等待。
他是在等她的回应吗?等她对那封信,对那句诗的回应?
林晚星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谢谢”,或者问一句“是你写的吗”,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羞涩、慌乱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让她最终选择了逃避。
她猛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沈暮河一眼——他正凝视着她,墨黑的眼瞳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她看不太懂的情绪——然后,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低下头,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冲下了楼梯。
跑出校门,混入熙熙攘攘的学生人流,林晚星才敢放慢脚步,心脏却依旧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带着一种做了错事般的负罪感和莫名的恐慌。
她逃避了。逃避了沈暮河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也逃避了那份过于沉重、过于美好的“星辰”之喻。
为什么?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承认自己看懂了他的心意?害怕这份心意会打破他们三人之间维持了多年的平衡?还是…害怕自己无法回应,那份同样深藏在心底、却尚未理清的、属于陆晨光的阳光般的温暖?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校服口袋,里面两张卡片的棱角膈应着皮肤。一张是陆晨光毫无杂念的、指向未来的热烈邀请;一张是沈暮河深沉如海的、近乎告白的隐秘诗篇。
她仿佛站在了一个无形的岔路口,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在眼前延伸,每一条都充满了诱惑,每一条又都布满了迷雾。而她的犹豫不决,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声的答案,伤害了那个在沉默中投下巨石的人。
那天晚上,林晚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陆晨光和沈暮河写作业。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看着那两张卡片。陆晨光的字迹让她感到熟悉的温暖和安心,而沈暮河的诗句,则像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一圈又一圈混乱而持久的涟漪。
她拿出速写本,想用画画来平复心情,笔尖却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勾勒出沈暮河安静的侧影,和他那双在星空下、在楼梯拐角处,深深凝视着她的、墨黑的眼睛。
第二天,林晚星怀着一种上刑场般的心情去了学校。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暮河。
然而,沈暮河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依旧坐在窗边的位置,依旧安静地看着书,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林晚星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时,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一整天,他都保持着这种近乎彻底的沉默和疏离。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挣扎和痛苦的疏远,而是一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后的、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再试图与她进行任何眼神交流,没有问她是否看到了那封信,更没有期待她的任何回应。就好像,他投出的那颗石子,在激起一丝涟漪后,便自动沉入了水底,再无痕迹。
这种彻底的、单方面的“结束”,反而让林晚星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一丝清晰的疼痛。
他放弃了。
在她昨晚的逃避之后,他选择了收回他好不容易才表露出的、那一点点隐秘的心意。他将自己重新,并且是更加彻底地,封闭了起来。
放学时,陆晨光依旧咋咋呼呼地约着去打篮球,沈暮河依旧以“有事”为由淡淡拒绝。看着他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沉默地消失在教室门口清瘦背影,林晚星忽然清晰地意识到——
那个匿名情书的风波,表面上似乎平静地过去了。但它像一把精准的刻刀,在他们三人关系的基石上,刻下了一道再也无法磨灭的裂痕。沈暮河退回了他孤独的堡垒,而她和陆晨光所在的阳光之下,似乎也永远地投下了一片来自那片堡垒的、沉默的阴影。
前路茫茫,毕业在即,那个曾经坚不可摧的“三角形”,正在命运的第一次正式叩问下,发出令人不安的、细微的碎裂声。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