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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表妹怎和我如此生疏?”

萧容烬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眸子扫了梁清鸢一眼。

赵夫人拉过梁清鸢客气接道,“许是你二人太久未见的缘故吧,以往你可是总跟在砚辞身后玩的。”

萧容烬,萧砚辞。

她一直觉得这个字不配他,如此杀伐果断的人,起一个这么儒雅清隽的字。

梁清鸢轻笑,“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阿鸳记不太清了。”

随着话出,她脑海中陡然出现几幅画面,全是萧容烬暗戳戳欺负她的。

要么是用眼神刺她,要么让她当众出丑,甚至还多次算计她…

原主小时候也是个心大的,这样都没觉得有什么,还屁颠屁颠的跟着。

好在最后终于醒悟,开始和萧容烬划清界限。

正想着,一股淡淡的松烟墨香笼罩而来,抬头见萧容烬正朝她过来。

“表妹不记得,我可是一直记着呢,倒真有点想念姨母做的栗子糕了。”

赵夫人听到这话,笑容一僵,随即接道,“改日我再做些,让人送到你府上。”

梁清鸢面色一沉。

萧容烬最讨厌吃的就是栗子糕。

小的时候,让她一盏茶的时间吃一盘,说是这样能检测一个人是否聪明。

聪明的人都能吃完,只有傻子才吃不完。

那时候的原主才四五岁,哪有这么多心思,直接一整盘全塞了。

而萧容烬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狂吃。

从那之后胃疼了好几天。

原主就这么被折磨了数次,最后还是被赵夫人发现端倪,带着她去宫里找宸贵妃主持公道。

宸贵妃发现,打了萧容烬好几鞭子,这事才作罢。

梁清鸢想到以前的坎坷人生,都替原主捏把汗,能平安长大,原主也是命大。

但长大后,还是死在了牢狱。

死在了萧容烬手底下。

甚至这样,原主都未对萧容烬产生恨意,最后的愿望只是想保护侯府。

草,想骂人。

听着萧容烬和赵夫人假仁假义的寒暄,更是觉得倒胃口。

她暗骂时,萧容烬面对赵夫人时,一直保持着温和小辈模样。

抬眼见梁清鸢唇角往下一垮,眼尾飞快扫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他嘴角虽勾着笑,眼眸却带了几分冷意。

他朝赵夫人告辞,“姨母,府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本王就不多留了。”

“好…”赵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话落可能觉得自己这样太不体面,又假笑了几声挽留,“不留来用膳吗?”

萧容烬怎么会看不出来。

以前侯府一家就不喜他,如今已经好几年未曾过来,若不是明威侯断了手,他更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不用,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送送王爷。”梁清鸢心底惦记着萧容烬的报酬。

有钱她才好办事。

“好。”萧容烬冷冷看她。

二人来到外院,萧容烬才停住脚步,“梁清鸢,你对本王很不满?”

“没有啊。”梁清鸢瞪着圆溜溜的水眸,装的很是无辜,“王爷想多了。”

说罢,她还不忘倒打一耙,“我记得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敏感?”

“呵。”萧容烬冷笑出声,凑近几步盯着她的眼眸看。

那双犀利的眸子,让梁清鸢心底一颤,原主怕他怕到了骨子里。

如今就算留存下来的意识,竟然还如此胆怯。

可梁清鸢不怕,更是秉持着谁先撇开视线,谁先输的理念,直直和他对视。

可入寒潭久了,她只觉得那不是一双人的眼睛,更像是兽的,带着杀意和野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咬死。

梁清鸢恍惚觉得,再次看到了那些异种。

她眉头微蹙,忍着要动手的冲动,终见萧容烬远离。

他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拎着钱袋的手指一弯,瞬时砸在了她怀里。

似是奖励一般出声,“有长进。”

随后又掏出一柄短小的匕首,匕首很是精致,入手就是沉甸甸的质感,鞘身是一种由入槽的曲线环绕,手感很好。

他悠悠道,“人在柳巷地下赌场,我的护卫不方便给你,给你买了黑市的死士,这是信物。”

梁清鸢抽出匕首,刃身泛着冷光,映照着她的双眼。

她咋舌,“这些人花了不少银子吧?”

萧容烬微微垂眸,“一共花了本王三万两,所以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梁清鸢知道贵,没想到这么贵,幸好她张口要了人,要不然这三千两,都不够买一个的。

见萧容烬离开,她扬声送了一声。

直到人影消失,她立刻转身回屋。

没过多久,她换了一身男装,从侯府避着人走了出来。

前几日侯府接连出事,她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倒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逛外巷。

周边的摊贩倒是安静,没有她想象中的叫卖声,虽然人来人往,但也不是所熟悉的热闹。

每个人走在路上,都是匆匆而过,就算路过摊贩买点东西,也不过是争价的声音,脸上都带着不可言说的疲惫。

她观察一圈后发现,也就那些周身带着仆人的世家小姐、少爷出现的地方,才欢声笑语。

就如酒肆流连坊,茶肆桂坊,粉黛售卖处燕坊,还有男人最喜欢的地方,青楼。

一路从城西走到城北,梁清鸢观察了这一路的人流最多的巷口,以及各种食肆,酒肆,茶肆的开设地。

着重观察了几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后,她才往北边的柳巷走。

而越往北,反而人越杂,城西还未见过的乞丐,在城北扎堆,耳边也都是商贩的叫卖声。

整个柳巷,最大的一间赌坊伫立,它就像是贫民窟的豪宅,周边百米,无一家商铺。

梁清鸢轻笑一声,“倒是会占位置。”

赌坊开在乱巷,一看便知是个会做生意的。

她负手大步进了赌坊,扑鼻的烟酒味袭来,还有疯狂押注的叫喊声。

抬眼望去,上方三层是圆形围栏,最顶上是一个近十米的吊灯,吊灯内是点点油灯,外面装饰着灯罩,倒是建的雅气。

可这多少和赌坊有些不配了。

一楼十几个赌桌以拱形放置,她走到最里面的长桌,一个小厮装扮的男子正在往外搬酒。

她叩了叩桌面,“你们这谁是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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