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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长绝雪满山最新章节,故人长绝雪满山免费阅读

故人长绝雪满山

作者:小雪

字数:10922字

2025-12-16 完结

简介

想要找一本好看的小说推荐小说吗?那么,故人长绝雪满山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小雪创作,以裴青宴苏柔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让人期待不已。快来阅读这本小说,10922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

故人长绝雪满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

5

我把那根头发放进密封袋里。

转身去了监控室。

我要证据。

我要让裴青宴亲眼看看,他宠在心尖上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蛇蝎毒妇。

可是,监控坏了。

就在苏柔进去的那半个小时里,监控正好“维修”。

巧合?

不,这是蓄谋已久。

苏柔能在裴青宴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还能让监控坏掉。

她背后肯定有人。

或者说,裴青宴默许的?

不,不会。

裴青宴虽然恨我,但他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老人。

那是谁?

我走出疗养院,天上下起了大雨。

我淋着雨,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头疼得快要炸裂,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大概快要瞎了。

手机响了。

是裴青宴。

“你在哪?”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

“死了。”

我淡淡地说。

“什么?”

“我爸死了。”

我对着电话笑出声,“裴青宴,你满意了吗?”

“我唯一的亲人,被你的柔柔拔了氧气管,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华晓雅,你别胡说八道。”

“柔柔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没离开过医院。”

“你爸死是因为病情恶化,医生都跟我说了。”

“你别想把脏水泼在柔柔身上。”

还在维护她。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相信那个女人。

“好。”

我点点头,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裴青宴,我不怪你。”

“真的。”

“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爱了你十年。”

“今晚,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就在徐婉的墓前。”

说完,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

我拦了辆车。

“去哪?”司机问。

“去墓地。”

我要去见徐婉。

有些账,活人算不清,那就找死人算。

……

徐婉的墓在西山公墓最好的位置。

裴青宴花了天价买下来的。

我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跪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徐婉,你赢了。”

我摸着冰凉的石碑。

“你死了三年,却霸占了他三年。”

“现在又来了个替身,也要把我往死里逼。”

“你们徐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阴魂不散?”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裴青宴。

他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幕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来这干什么?”

“来告状啊。”

我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我来告诉徐婉,你为了一个冒牌货,害死了我的父亲。”

“还要娶那个冒牌货进门。”

“你说,徐婉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裴青宴脸色铁青。

“华晓雅,你闭嘴!”

“柔柔不是冒牌货,她怀了我的孩子!”

“孩子?”

我笑了,笑得癫狂。

“裴青宴,你结扎了。”

“你忘了吗?”

裴青宴愣住了。

他确实结扎了。

但他复通了吗?没有。

那苏柔的孩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6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裴少!别听她胡说!”

苏柔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直直地朝我冲过来。

“这个疯女人想害我们的孩子!我要杀了她!”

她动作极快,眼神凶狠。

根本不像个孕妇。

裴青宴下意识地想去拦,但慢了一步。

我也没躲。

我甚至迎了上去。

“噗呲——”

刀尖刺入肉体的声音。

不是刺进我的身体。

而是裴青宴。

在最后一刻,他挡在了我面前。

刀子扎进了他的腹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青宴!”

“裴少!”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苏柔吓傻了,松开手,刀子插在裴青宴肚子上。

她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杀她的……”

裴青宴捂着肚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柔。

“你想杀她?”

“为什么?”

“你不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吗?”

苏柔慌了,语无伦次。

“因为……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她知道我不是苏柔!她知道我是……”

话没说完,她猛地捂住嘴。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你是谁?”

我替她说了下去。

“你是徐婉的亲妹妹,徐柔。”

“当年的空难,徐婉死了,你也重伤毁容。”

“你整容成了你姐姐的样子,回来骗裴青宴的钱。”

“至于那个孩子,根本不是裴青宴的,是你跟野男人的野种!”

这是顾松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他查到了苏柔的底细。

全场死寂。

裴青宴忍着剧痛,死死盯着苏柔。

“她说的是真的?”

苏柔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裴少你信我……”

“啪!”

裴青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滚!”

苏柔被打懵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墓地里只剩下我和裴青宴。

他捂着伤口,靠在墓碑上,大口喘着气。

血流了一地。

“为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看着我被骗,不是更解气吗?”

我蹲下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只有无尽的悲凉。

“因为我想让你清醒地看着我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确诊单,扔在他身上。

染着血的确诊单。

“裴青宴,我没骗你。”

“我是真的要死了。”

“脑癌晚期。”

“刚才那一刀,本来该我受的。”

“可惜,你挡了。”

裴青宴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瞳孔剧烈收缩。

“不……这不可能……”

“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他想要撕碎那张纸,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真的。”

我伸手,摸了摸他满是冷汗的脸。

这是我最后一次摸他了。

“裴青宴,那份保险,其实是我留给你的赎罪金。”

“我用我的命,换你下半辈子的安稳。”

“但是现在看来,你不需要了。”

我站起身,视线已经完全黑了。

我看不见他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华晓雅!我不许你死!”

“我不许!”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抓我。

但我退后了一步。

身后是悬崖。

西山公墓的边缘,是万丈深渊。

“裴青宴,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太累了。”

我张开双臂,向后倒去。

风声呼啸。

我听见裴青宴撕心裂肺的吼声。

“晓~雅~!”

那一刻,我终于解脱了。

7

我以为我会死。

但我没有。

我是被疼醒的。

全身骨头像是被打断重接了一样。

睁开眼,是一片刺眼的白。

“醒了?”

顾松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见他坐在轮椅上,腿上打着石膏。

“我没死?”

“我也没死。”

顾松苦笑一声,“你跳下去的时候,挂在了树上。裴青宴那个疯子跟着你跳下去了,把你接住了。”

“他给你当了肉垫。”

我愣住了。

裴青宴跳下去了?

“他呢?”

“隔壁ICU。”

顾松指了指墙壁。

“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加上那把刀伤了脾脏。”

“能不能活,看命。”

我沉默了。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恨我吗?

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

“他昏迷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顾松叹了口气。

“华晓雅,他知道错了。”

“那份确诊单,他一直攥在手里,抠都抠不下来。”

我闭上眼,眼泪滑落。

“迟了。”

“顾松,带我走。”

“去哪?”

“随便哪里。”

“只要没有裴青宴的地方。”

我不想见他。

不想看他忏悔,不想看他流泪。

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的弥补也填不平。

我爸死了。

我的心也死了。

我们要么互相折磨到死,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我选择了后者。

顾松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

“正好我在瑞士有个疗养院的朋友,那边有一种新药,或许能延缓你的病情。”

“我们去瑞士。”

当天晚上,我们就走了。

没有告别。

只有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留在了裴青宴的床头。

净身出户。

那份巨额保单,我也留下了。

受益人换了,若被保险人死亡,保险金全额捐赠给癌症基金会。

裴青宴,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是我对他最后的报复。

让他看着这笔钱,看着我的名字,愧疚一辈子。

8

瑞士的雪很美。

白茫茫的一片。

我活了下来。

新药起了作用,虽然没能治愈,但控制住了肿瘤的生长。

只是我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

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

我在一个小镇上开了家花店。

每天摸摸花,听听广播,日子过得很平静。

顾松一直陪着我。

他向我求婚了三次。

我都拒绝了。

我说我心里住着个死人,腾不出位置了。

顾松也不恼,就这么守着我。

直到有一天。

店里来了个客人。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但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混着淡淡的薄荷香。

那是裴青宴的味道。

我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玫瑰花掉在地上。

刺扎进了手指。

“晓雅。”

熟悉的声音响起。

带着颤抖,带着小心翼翼。

“好久不见。”

我没回头。

“先生认错人了。”

我蹲下来捡花,“我叫苏珊。”

一双皮鞋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蹲下来,握住我流血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

“你的手,还是这么凉。”

裴青宴的声音哽咽了。

“这三年,我找遍了全世界。”

“终于找到你了。”

我抽回手,站起来。

“裴先生,请自重。”

“我已经结婚了。”

我指了指门口正在扫雪的顾松。

“那是我丈夫。”

裴青宴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亮了起来。

“我不信。”

“你手上没有戒指。”

他站起来,逼近我。

“华晓雅,我知道你恨我。”

“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

“但别装作不认识我。”

“这三年,我每天都活在地狱里。”

“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

我听着他的深情告白,只觉得讽刺。

“裴青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回头,我就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我转过身,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你看清楚。”

“我已经瞎了。”

“是你害的。”

“我爸死了。”

“也是你害的。”

“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拿什么原谅?”

裴青宴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他猛地跪下来。

当着店里所有客人的面,跪在我面前。

“把我的眼睛给你。”

他说。

“晓雅,把我的眼睛给你。”

“我的命也给你。”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赎罪。”

“哪怕只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当个佣人,当条狗,都行。”

曾经高高在上的裴少。

如今卑微到了尘埃里。

但我心如止水。

“我不缺佣人,也不缺狗。”

“我只缺清净。”

“请你离开。”

“别逼我报警。”

裴青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松进来了。

看到这一幕,他冲过来一把揪住裴青宴的衣领。

“裴青宴!你还要不要脸!”

“滚出去!”

裴青宴任由他打骂,只是死死盯着我。

“我不走。”

“除非我死。”

他真的没走。

他在花店对面租了个房子,每天就在门口守着。

帮我扫雪,帮我搬花。

甚至帮我赶走那些骚扰我的小混混。

就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我不理他,他就远远地看着。

风雨无阻。

9

日子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一个月后。

我突然晕倒在花店里。

肿瘤复发了。

这次来势汹汹,医生说,没办法了。

手术风险太大,很可能下不来台。

如果不做手术,最多还有一周。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

裴青宴和顾松都在。

两个男人,眼眶都红红的。

“做手术吧。”

裴青宴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

“我请了全球最好的神外专家。”

“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要试一试。”

我摇摇头。

“不想试了。”

“太疼了。”

“我想睡了。”

这三年,我已经偷来了。

够了。

“晓雅……”

裴青宴把脸埋在我的掌心,痛哭失声。

“对不起……”

“如果当年我没有逼你……”

“如果我早点发现……”

“没有如果。”

我打断他。

“裴青宴,我想听实话。”

“当年的空难,真的是意外吗?”

裴青宴身体一僵。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不是。”

“是徐婉自己策划的。”

“她欠了巨额赌债,想假死骗保,顺便嫁祸给你。”

“她买通了飞行员,提前跳伞了。”

“后来那个苏柔,其实就是整容后的徐婉。”

“她一直躲在国外,直到钱花光了才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跳崖那天。”

裴青宴抬起头,满眼悔恨。

“我把你送走后,去查了所有的事。”

“我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

“判了死刑。”

“下个月执行。”

“晓雅,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为了我,活下去?”

我看着他。

虽然看不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绝望。

报仇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我爸回不来了。

我也回不去了。

“裴青宴。”

我抽回手。

“我不恨你了。”

裴青宴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因为恨一个人太累了。”

“我要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忘了我吧。”

“找个好人,好好过日子。”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耳边的仪器声变得尖锐。

“滴————”

世界陷入了黑暗。

但我没有死。

或者说,我的灵魂飘了出来。

我看到医生冲进来抢救。

看到裴青宴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看到顾松一拳打在墙上,手骨碎裂。

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

心里异常平静。

终于结束了。

这场荒唐的闹剧。

这场错位的爱恨。

都结束了。

10

我的葬礼很简单。

葬在瑞士的一座雪山上。

裴青宴没有回国。

他在我的墓旁搭了个小木屋,住了下来。

每天陪我说话,给我读诗。

顾松回国了。

他把我的骨灰分了一半带走,和我爸葬在了一起。

他说,落叶归根。

裴青宴留着另一半。

他说,他要守着我,直到他也变成灰。

一年后。

裴青宴收到了一份快递。

寄件人是:华晓雅。

这是我生前委托律师寄出的。

算好了一年的时间。

包裹里,是一个U盘。

还有那份巨额保单的复印件。

裴青宴颤抖着手插上U盘。

屏幕上出现了我的脸。

是三年前录的。

那时候我还没瞎,脸色虽然苍白,但笑得很开心。

“嗨,裴青宴。”

“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吧。”

“别哭哦,丑死了。”

视频里的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其实,那份保单,我骗了你。”

“我已经改了受益人,如果我死了,这笔钱,会成立一个基金会。”

“名字叫‘雅宴’。”

“专门资助那些因为误诊或者家庭暴力而失去希望的女性。”

“裴青宴,这是我给你留的最后一份礼物。”

“用你的钱,去赎你的罪。”

“你要好好经营这个基金会。”

“每救一个人,就算是你还我一分情。”

“等到你救满了一万人。”

“或许,我们下辈子还能再见。”

视频结束了。

屏幕黑了下去。

裴青宴抱着电脑,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哭声震动了山谷。

雪崩了。

大雪覆盖了小木屋,也覆盖了我的墓碑。

但他没有躲。

他就那么跪在雪地里,任由大雪将他淹没。

像是在接受一场洗礼。

又像是在赴一场约定。

11

裴青宴没死。

被救援队挖出来了。

但他的一条腿废了。

成了个瘸子。

他回国了。

接手了“雅宴”基金会。

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变成了一个温和的慈善家。

他不再出入会所,不再花天酒地。

他每天都很忙。

忙着救人,忙着筹款,忙着去各个贫困山区探访。

他的办公室里,挂着我那张黑白照片。

每天早上,他都会对着照片说早安。

每天晚上,他都会汇报今天的成果。

“晓雅,今天救了第325个。”

“晓雅,今天救了第890个。”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十年过去了。

裴青宴老了。

两鬓斑白,背也驼了。

但他眼神很亮。

那是有了信仰的眼神。

“雅宴”基金会成了全国最大的女性援助机构。

救助人数:9999。

只差一个。

就能满一万了。

那天,裴青宴去了一个偏远的山村。

听说那里有个被拐卖的妇女,被锁在猪圈里十年。

他亲自带人去解救。

路很难走,还要爬山。

他的腿脚不便,走得很吃力。

但他坚持要自己去。

“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救完这个,我就能去见她了。”

到了村里,发生了冲突。

买家拿着锄头要拼命。

裴青宴挡在了那个妇女身前。

“砰!”

锄头砸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直流。

但他没有倒下。

他死死护住那个女人,直到警察赶到。

那个女人得救了。

第10000个。

裴青宴被送进了医院。

抢救无效。

弥留之际,他看着天花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看见了。

在一片白光中。

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正站在花海里,冲他招手。

那是二十岁的华晓雅。

没有仇恨,没有病痛。

只有爱。

“裴青宴,你迟到了。”

她笑着说。

“对不起,路上有点堵。”

他轻声回答。

然后,闭上了眼睛。

眼角滑落一滴泪。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滴————”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裴青宴的葬礼很隆重。

无数受过资助的人自发来送行。

墓碑上,刻着一行字:

【爱妻华晓雅之夫裴青宴】

他和我的骨灰,合葬在了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这是他最后的执念。

也是我对他最后的宽恕。

那个“雅宴”基金会,还在继续运转。

由顾松接手了。

顾松在整理裴青宴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一段话:

“这辈子,我欠她太多。”

“如果有下辈子。”

“换我来爱她。”

“换我来受这些苦。”

“只要她好好的。”

“岁岁平安。”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那年我们在男模店。

我拿着黑卡挥霍,笑得张扬。

他站在角落里,看着我,眼神里其实没有恨。

只有无奈和……藏得很深的爱。

原来。

他一直都爱我。

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只是醒悟得太晚。

风吹过墓园。

红色的玫瑰花瓣漫天飞舞。

像是一场迟来的婚礼。

故事的最后。

没有赢家。

只有两个在爱恨里纠缠了一生的灵魂。

终于在死亡里。

得到了永恒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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