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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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晨曦与暗流
第一节 荒谷地下,崩塌的祭坛洞穴,黎明前
黑暗依旧浓稠,但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邪气,正随着祭坛的彻底崩毁、血池的干涸、黑骨长老的死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岩石崩塌后的尘土味,浓烈的血腥气,以及……一丝从破碎岩缝中渗入的、冰冷但清新的外部空气。
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碎石滑落的簌簌声中,夹杂着压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
韩烈第一个挣扎着爬起来,他左臂软软垂下,显然是断了,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他踉跄着,先扑到被钉在石柱上、昏迷不醒的谢云织身边,小心翼翼地用刀割断箭杆,将她放平,颤抖着手去探鼻息。
微弱,但平稳。
韩烈长舒一口气,虎目含泪,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料,想为谢云织包扎,却发现她除了力竭和些许擦碰,竟无严重外伤。是那枚令牌最后的保护?还是那一声“镇”字的玄奇?他不懂,只庆幸她还活着。
他又跌跌撞撞地去看张横。张横胸前绷带早已被血浸透,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但胸口还有起伏。韩烈连忙取出随身带的最后一颗保命丹药,捏开张横的嘴塞进去,又扯了布条,想重新包扎,手却抖得厉害。
“我……我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韩烈转头,看到代号“影子”的汉子捂着腹部一道可怕的伤口,挪了过来。他的一条腿也瘸了,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接过布条,动作熟练地开始为张横处理伤口。
“封前辈……”韩烈看向远处角落。封不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一滩暗红的血。
影子手上动作一顿,没说话,只是包扎得更快了些。包扎完,他才低声道:“我去看看。”
他挪到封不悔身边,蹲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脉,沉默了片刻,对韩烈摇了摇头。
封不悔胸口塌陷,七窍流血,气息全无。那面彻底碎裂的青铜古镜残片,还被他死死攥在手中。他燃尽了最后一点精血神魂,为这场绝地反击,铺平了最后一步。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后隐姓埋名、最终在生命的尽头,以最惨烈也最辉煌的方式,践行了“缉邪卫”最后职责的老人,安静地躺在了这片被他亲手参与摧毁的邪阵废墟之上。
韩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悲恸强行压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洞穴还在不时震动,碎石坠落。外面情况不明,必须尽快撤离。
“还能动的,清点人数,收集能用的武器,准备撤退!”韩烈嘶声下令,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还活着的老兵,连同影子,只剩下六人,人人带伤。他们沉默地行动起来,收敛了封不悔的遗体(用一件相对完好的黑袍包裹),背起了昏迷的谢云织,抬起了重伤的张横。
“走哪条路?”影子问。来时的石缝通道,大半已被落石掩埋。
韩烈看向洞穴一侧那个水流汹涌的洞口——正是张横他们之前射箭进来、也是暗河支流的出口。“走水路。老邱说过,这条暗河通向外面寒潭下游的一处浅滩。封前辈之前安排的接应,可能在那里。”
没有犹豫,六名伤痕累累的汉子,背着袍泽,抬着遗体,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冰冷刺骨、湍急黑暗的暗河水流。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的责任,支撑着他们,在齐胸深的水中奋力跋涉,对抗着水流的冲击,朝着那未知的、却可能是唯一生路的方向,艰难前行。
第二节 荒谷外,寒潭下游浅滩,天光微熹
赵无极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浑身浴血,甲胄上多了数道深刻的斩痕。他带来的百名死士,此刻还能站立的,不足四十。昨夜外围的突袭和阻击,惨烈程度远超预计。黑衣守卫的凶悍和少数低阶修士的难缠,让“龙骧虎翼”也付出了近半伤亡。
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谷内守卫被成功吸引、分割、消灭大半。更重要的是,谷内那冲天的邪光和剧烈的震动,在丑时之后,渐渐平息,最终归于沉寂。
胜了?还是同归于尽?
赵无极心中没有底。他奉命接应,但直到现在,谷内没有任何人出来。
“将军!水里有动静!”一名负责警戒下游河面的斥候低呼。
赵无极立刻望去。只见湍急的、带着冰碴的河水中,几个黑点正艰难地朝着岸边靠近。人影!不止一个!
“戒备!准备接应!”赵无极低喝,手按刀柄。
很快,那几个人影挣扎着爬上了浅滩,瘫倒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剧烈喘息咳嗽。正是韩烈等人。
赵无极看清韩烈和张横的脸,心中稍定,立刻带人上前。
“韩烈?张横校尉?”赵无极蹲下身,看到韩烈等人凄惨的模样,以及被放在一旁、昏迷不醒的谢云织和封不悔的遗体,面色凝重。
“赵……赵将军……”韩烈看到熟悉的甲胄和赵无极的脸,精神一松,险些昏过去,强撑着道,“邪阵……破了……黑骨长老……伏诛……谢主事力竭……张头儿重伤……封前辈……战死……”他语无伦次,但关键信息都说清了。
赵无极心中巨震。邪阵真的破了!黑骨长老死了!他看了一眼谢云织,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竟真做到了!
“老邱呢?”影子嘶声问。
“没见到。”赵无极摇头,随即果断下令,“立刻救治伤员!发信号,通知外围的兄弟,任务完成,交替掩护,撤离此地!回黑山城!”
信号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升空。很快,散布在荒谷外围各处的“龙骧虎翼”死士开始有序撤退、汇合。简单的担架被制作出来,重伤员被小心抬上。封不悔的遗体也被郑重覆盖。
一行人,搀扶着,抬着,在逐渐亮起的天光下,沿着崎岖难行的山路,朝着黑山城方向,沉默而迅速地撤离。来时百人,归时不足半百,还人人带伤,更添几具冰冷的躯体。但他们的背脊,依旧挺直。
北境的风,卷着雪沫,吹过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不为外界所知、却足以影响国运的惨烈之战的荒芜山谷,渐渐掩盖了血迹和战斗的痕迹。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第三节 黑山城,边军临时营地,同日午后
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弥漫在营地最大的几间屋子里。
谢云织被单独安置在一间相对干净、生了火盆的厢房。她依旧昏迷,但脸色不再惨白,呼吸平稳。军医检查后,说她只是心神损耗过度,身体并无大碍,静养即可。但她怀中那枚布满裂痕、彻底黯淡的“龙骧虎翼”令牌,被取出时,军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碰,只说“此物已非凡品,损毁至此,恐有内蕴消散”,小心地用锦盒装了,放在她枕边。
张横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旧伤崩裂,失血过多,又受了黑骨长老临死一击的煞气侵蚀,高烧不退,昏迷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随军的太医和赵无极带来的擅长处理修士创伤的军医联手,用了猛药,又辅以真气疏导,才勉强稳住伤势,但能否挺过来,还未可知。
韩烈、影子等伤员也得到了妥善救治。
封不悔的遗体,被清洗整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缉邪卫旧制式服装(赵无极带来的),暂置于营中肃静之处,等待朝廷定夺。
赵无极坐在临时充作中军帐的屋子里,面前摊着从“墨韵斋”搜出的账本、密信,以及高潜的初步口供(已吓得魂不附体,问什么说什么),还有韩烈等人拼死带回的、关于荒谷地下邪阵的零碎记忆和描述。他脸色阴沉,眼中怒火与杀意交织。
铁证如山。
“墨韵斋”是剑阁在北境的情报与物资中转站。高潜是内务府的蛀虫,更是容妃、徐有禄一党在宫内的关键爪牙,负责利用“皇室内库采办”的渠道,为邪阵输送物资。那些密信,虽未直接署名,但其中几封的语气和用印习惯,直指朝中某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甚至隐约牵扯到南边某个与剑阁关系密切的属国。
而荒谷下的“九幽血煞聚灵阵”,其规模、残忍程度、以及对大胤地脉的潜在危害,远超想象。这已不是简单的贪腐或边患,这是赤裸裸的、意图动摇国本的阴谋!
“立刻六百里加急,将这些证据,连同北境之战详情,封不悔前辈殉国之事,谢主事、张横校尉等人的功绩与伤势,一并奏报陛下与陈相!”赵无极对心腹文书官沉声道,“用最密的渠道,派最得力的人,沿途换马不换人,务必以最快速度送达京城!”
“是!”
“另外,”赵无极眼中寒光一闪,“以本将军名义,行文北境三州各军镇、府县。即日起,北境全线戒严,许进不许出。凡与‘墨韵斋’、‘昌隆’等七家商号有往来者,三日内至各地衙门自首,可酌情从轻。逾期不至,或藏匿包庇者,以同谋论处,格杀勿论!再,悬赏缉拿昨夜荒谷之战中所有在逃黑衣逆党,死活不论!”
一道道命令迅速发出,整个黑山城及周边区域,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清洗、抓捕、审讯……徐猛在北境的旧部和绝对心腹,在此刻展现了强大的控制力和执行力。许多与徐有禄一党、与“墨韵斋”有牵连的边军将领、地方官吏、豪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如狼似虎的边军破门而入,锁拿下狱。
北境的天,在一天之内,彻底变了颜色。
第四节 京城,长乐宫,同日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宫殿的琉璃瓦染成一片凄艳的红色。
陈望之和徐猛从宫中出来,两人的脸色,在夕阳下显得晦暗不明。方才在御前,他们看完了北境刚刚送到的、染着血与火的加急奏报。
邪阵破了,黑骨死了,证据拿到了,高潜抓了,北境开始清洗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代价,同样惨重。封不悔战死,张横、韩烈等人重伤濒死,谢云织昏迷,赵无极的百名死士折损过半。更有北境无数被邪阵吞噬、连魂魄都不得安生的无名百姓。
“封不悔……”陈望之长长叹了口气,这位当年的缉邪卫指挥使,与他并无深交,但听闻其最终结局,依旧不免唏嘘,“是条汉子。陛下已下旨,追封其为‘忠勇伯’,以伯爵之礼厚葬,荫一子。他的遗体,着北境妥善护送回京。”
徐猛默默点头,拳头却攥得死紧。张横是他兄弟,韩烈是他心腹,那些战死的老兵,很多都是他从北境带出来的。每死一个,都像是在他心口剜一刀。
“谢主事昏迷,但无性命之忧,已是万幸。”陈望之继续道,“陛下有口谕,待谢主事醒来,北境之事查明,其功当另行封赏。张横、韩烈等有功将士,皆从优抚恤,厚待家小。战死者,入忠烈祠。”
徐猛再次点头,这些抚恤,是应有之义,但换不回活生生的人。
“镇国公,”陈望之停下脚步,看着徐猛,“北境证据已至,高潜落网,口供直指朝中。陛下的意思……是时候了。”
徐猛眼中厉色一闪:“相爷是说……”
“收网。”陈望之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陛下让你我即刻入宫,便是为此。名单,陛下那里有一份。罪证,北境送来一份。今夜,便是尘埃落定之时。”
徐猛深吸一口气,胸中杀意与一股沉重的责任感同时升起。朝堂清洗,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引发剧烈动荡。但此疔疮不除,国无宁日。
“臣,遵旨。”徐猛抱拳,声音铿锵。
两人不再言语,加快脚步,各自回府,准备今夜注定不平静的行动。
第五节 长乐宫,寝殿,掌灯时分
萧景没有躺在榻上,而是坐在窗边的软椅里,身上盖着薄毯。他手里拿着一份抄录的、北境送来的奏报节略,已经看了很久。窗外的暮色彻底沉入黑暗,宫灯次第亮起,将他苍白瘦削的侧脸映在窗玻璃上,模糊而安静。
王德海悄步进来,添了热茶,又默默退到一旁。
“谢云织还没醒?”萧景忽然问,目光依旧落在奏报上。
“回陛下,北境最新消息,谢主事尚未苏醒,但气息平稳,太医说最迟明后日应能醒来。”王德海低声道。
“张横呢?”
“伤势极重,仍在抢救,能否熬过,尚未可知。”
萧景沉默了片刻,将奏报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掌心温润的玉玺。通过玉玺,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北境那片土地上,那股新生的、微弱却纯净的“气运”正在缓缓凝聚、流转,与国运的联系似乎加深了一丝。那是无数牺牲与抗争换来的“清算”与“公道”所化。
而谢云织身上那道“气运标记”,虽然微弱,却坚韧地存在着,甚至在她昏迷中,似乎还在缓慢地吸收、转化着那些新生的、带着感激与解脱意味的“念”。
她果然是不同的。
“陛下,”王德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陈相和镇国公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宫里……要不要也……”
“宫里不急。”萧景淡淡道,目光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高潜已落网,他背后的人,跑不了。宫里这些眼睛,留着,还有用。朕倒要看看,今夜之后,还有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递爪子。”
他顿了顿,问道:“南边有消息吗?”
“边境军报,大炎、天狼两国联军,已于三日前完成集结,陈兵边境,但尚未有越境举动。似乎……在观望。”
“观望?”萧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在等北境的消息吧。等剑阁的‘夺运大阵’成功,等大胤北境乱起,等国运动荡,他们好趁火打劫。可惜,他们等不到了。”
他看向王德海:“传朕口谕给兵部,边境各军,严防死守,但不可擅启边衅。同时,让咱们的人,给大炎和天狼国内那些‘老朋友’递个话,就说……大胤北境,匪患已平,国泰民安。若他们还想做生意,就管好自家的狗。若不想……朕的北境边军,刚刚平叛归来,刀,还热着。”
“是!”王德海心中一凛,陛下这是要敲山震虎,同时离间对方?
萧景不再多说,重新拿起那份奏报,目光落在“封不悔”和“战死者”那几个字上,久久未动。
殿内灯火通明,却静得能听到更漏滴滴答答的轻响。
窗外,京城繁华的万家灯火渐次亮起,笙歌隐约。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肃杀冰冷的暗流,正随着夜幕的彻底降临,在皇城内外、在无数高门府邸之间,无声而迅猛地蔓延开来。
风暴,已至皇城。
(第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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