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
简介
九霄玄雷卷这书“轩十七”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萧云澈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九霄玄雷卷》这本连载的东方仙侠小说已经写了979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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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佛国西行
须弥山不在西域，亦在西域。
世人皆知西域有佛国，佛国有圣山，名为“须弥”。但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须弥山不在人间地图上——它高九万九千丈，一半在云端，一半在“小西天”的净土结界中。凡人登山，见到的只是山脚的幻象；修士登山，若无机缘，爬一辈子也摸不到真山的门槛。
萧云澈站在山脚小镇“尘缘渡”的客栈窗前，望着远方那座云雾缭绕的巨山。三天前他离开东海，横跨十五万里，今日方至西域边境。
眉心四色印记隐去，混沌雏形内敛，此刻的他看起来只是个面容清俊的白衣书生。炼虚期的修为完全收敛，即便化神修士当面，也只会觉得他是个毫无灵力的凡人。
这是混沌之力的妙用——返璞归真，万法不沾。
“客官，您的素面。”店小二端来一碗清汤素面，目光忍不住往窗外瞟，“您也是来朝圣的？”
“算是。”萧云澈坐下，“最近来朝圣的人多吗？”
“多！多得邪门！”店小二压低声音，“往年这个时节，也就三五百香客。可这三个月，每天都有上千人登山！而且都是修士，最低也是筑基期！听说连中州、南疆的大宗门都派人来了。”
“哦？所为何事？”
“说是须弥山有佛宝现世，具体什么宝贝，小的也不清楚。”店小二神秘兮兮，“但小的听说啊……山上的高僧们，最近都闭门不出，连每日的晨钟暮鼓都停了。”
萧云澈目光微凝。
佛国闭门，修士云集……这绝不是巧合。
“谢了。”他抛出一块下品灵石。
店小二欢天喜地离开。
萧云澈慢条斯理地吃着素面，神识却如蛛网般悄然散开，笼罩整个小镇。
镇中修士确实不少，粗略一数，竟有三千之众！其中金丹十七人，元婴三人，甚至还有一个化神初期的老道，伪装成算命先生，在街角摆摊。
他们的谈论，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
“听说了吗？须弥山顶的‘大雷音寺’，三个月前佛光大盛，有梵音响了三天三夜！”
“何止！我师兄在寺中当杂役，他说亲眼看到‘大轮明王’从后山的‘镇魔洞’里，请出一尊金身！”
“金身？难道是……”
“嘘！不可说，不可说！但据说那金身胸口，嵌着一枚土黄色的珠子……”
土黄色珠子？
萧云澈心头一动。
土帝本源？！
若真如此，大轮明王囚禁母亲十八年，以土灵圣体为引，恐怕不是为了打开遗宫，而是为了……炼化土帝本源，自己成就土帝之位！
好深的算计！
正思忖间，街角那个化神老道忽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客栈二楼窗户——正是萧云澈所在的位置！
被发现了？
不对。
萧云澈瞬间收敛所有神识，混沌之力在周身形成完美的伪装。老道看了一会儿，疑惑地摇摇头，继续低头算命。
“好敏锐的感知……”萧云澈暗惊。
这老道看似化神初期，但感知力堪比化神后期，显然修炼了某种特殊功法。而且他体内灵力中正平和，带有淡淡的檀香——是佛国修士！
佛国派人混入小镇，监视外来者。
看来须弥山真的出大事了。
吃完面，萧云澈起身离店。他没有直接登山，而是在小镇中闲逛，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将镇中所有修士的气息、谈话、动向，都记在心里。
黄昏时分，他走进一家不起眼的书局。
书局老板是个瞎眼老者，正用盲文刻着佛经。
“老先生，我想买一本《地藏本愿经》。”萧云澈开口。
瞎眼老者头也不抬：“本店只有《金刚经》。”
“那《楞严经》呢？”
“《楞严》深奥，需有缘人方可请。”老者终于停下刻刀，“客官从何而来？”
“东海。”
“所为何事？”
“寻母。”
老者沉默良久，缓缓起身：“随我来。”
他推开后门，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幽深，不知通往何处。
萧云澈毫不犹豫跟入。
下行百丈，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壁上刻满了佛经，中央有一池清水，池边坐着三个老僧。
三个老僧皆身披破旧袈裟，形容枯槁，但周身散发的佛光却纯净浩大，赫然都是化神后期修为！
“这位便是萧施主？”为首的老僧睁眼，眼中金光流转。
“晚辈萧云澈。”萧云澈行礼，“不知三位大师是……”
“贫僧慧觉，这两位是师弟慧明、慧空。”老僧合十，“我等是须弥山‘净土宗’长老，因反对大轮明王囚禁苏施主、染指土帝传承，被逐出山门，隐于此地十八年。”
萧云澈心头一震：“大师知道我母亲？”
“岂止知道。”慧觉苦笑，“当年苏施主被送至须弥山，本是我净土宗接待。我宗与萧家有旧，你外祖母曾救过我宗上任主持。我等原想助苏施主获得土帝传承，却不料大轮明王突然发难……”
他顿了顿：“明王本是佛国护法，修为高深，德高望重。但十八年前某夜，他突然性情大变，以雷霆手段镇压所有反对者，囚禁苏施主，并宣布土帝传承乃‘佛门圣物’，外人不得染指。”
“从那以后，须弥山便成了明王的一言堂。”慧明接口，“他修改佛经，宣称天道乃‘大自在天’，修行者当顺天而为，不得逆天。更以苏施主的土灵圣体为引，日夜抽取她的血脉之力，试图强行炼化土帝本源。”
慧空怒目圆睁：“更可恨的是，三个月前，他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枚‘天道碎片’，融入己身，修为暴涨至炼虚后期！如今整个须弥山，已无人能制！”
天道碎片……
萧云澈眼神冰冷。
又是天道的手笔！
“三位大师为何相信我？”他问。
“因为你身上的气息。”慧觉深深看着他，“混沌雏形……这是当年五帝追求的境界。孩子，你已走上弑天之路，对吗？”
萧云澈点头。
“那便是了。”慧觉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旧地图，“这是须弥山真正的山道图。明王在山中布下‘八部天龙阵’，寻常修士登山，只会陷入幻境，永远在幻阵中打转。”
他指向地图上一条蜿蜒的红线：“这条路，是上古时期土帝留下的‘地脉通道’，可直通山顶大雷音寺后山。但通道入口被‘镇魔洞’封印，需以土灵圣体的鲜血为引，方可开启。”
“我母亲的血？”
“不。”慧觉摇头，“你的血。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血脉，虽未觉醒土灵圣体，但血液中已有土行本源。一滴精血，足矣。”
萧云澈接过地图：“多谢大师。”
“且慢。”慧明起身，从池中取出一串佛珠，“此乃‘菩提子’，是我宗至宝。戴在身上，可暂时掩盖你的混沌气息，避免被明王察觉。”
“还有这个。”慧空递来一枚玉简，“里面记载了明王的功法弱点。他虽得天道碎片加持，但佛门功法与天道之力并不完全契合，二者交界处，便是破绽所在。”
萧云澈一一收下，郑重行礼：“三位大师大恩，晚辈铭记。”
“不必谢。”慧觉合十，“只盼施主救出母亲后……莫忘弑天之志。这天下苍生，已苦了太久。”
“晚辈明白。”
离开溶洞时，已是深夜。
萧云澈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出镇，按照地图所示，绕到须弥山背面。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乱石坡，寸草不生，与正面郁郁葱葱的景象截然不同。但在混沌之力的感知下，他能“看”到——地底深处，有一条蜿蜒的土黄色脉络，如巨龙沉睡。
地脉通道。
他走到乱石坡中央，咬破指尖，一滴暗金色的血液滴落地面。
血液渗入泥土的瞬间，大地开始震动！
不是剧烈的地震，而是温和的、有节奏的脉动，仿佛巨人的心跳。眼前的乱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自动亮起土黄色的光纹——那是上古土帝留下的符文。
萧云澈踏入阶梯。
身后，乱石重新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阶梯很长，蜿蜒向下，仿佛通往地心。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传来隐约的水声。
转过一个弯，眼前景象让萧云澈一怔——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石尖滴落的水珠在下方汇成一池清泉。泉边，长着一棵……菩提树。
树不高，只有三丈，但枝叶间流淌着淡淡的佛光。树下，盘坐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素白僧衣的女子。
她背对着萧云澈，正在闭目诵经。从背影看，约莫三十许人，身形单薄，但脊梁挺得笔直。
萧云澈的脚步顿住了。
血脉中的感应，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是母子之间哪怕相隔十八年、哪怕记忆模糊也无法斩断的联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倒是那女子先开了口，声音温婉而疲惫：
“又有迷路的香客吗？此路不通，请回吧。”
她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诵经的姿势。
萧云澈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
“娘……”
诵经声戛然而止。
女子的背影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月光从洞顶的缝隙洒落，照在她脸上。
那是一张与萧云澈记忆中有七分相似，却更加苍白、更加消瘦的脸。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纹，但那双眼睛——那双温柔而坚韧的眼睛，与十八年前一模一样。
苏婉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十八年，她从风华正茂的少妇，熬成了枯守地牢的囚徒。十八年，她日夜思念的儿子，从垂髫稚子，长成了挺拔青年。
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又怕这是另一个幻境——十八年来，大轮明王用幻术折磨过她无数次，每一次都让她看到希望，又亲手捏碎。
“澈……澈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云澈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温暖，真实。
“是我，娘。”他跪下，将额头贴在母亲手背，“孩儿不孝，来晚了。”
苏婉清的眼泪夺眶而出。
十八年的委屈、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紧紧抱住儿子，泣不成声。
良久，情绪稍平。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苏婉清抹去眼泪，急切地问，“你父亲呢？他还好吗？萧家……”
“父亲他……”萧云澈声音低沉，“三个月前，战死在北境。”
苏婉清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但她终究是经历过风浪的女子，强忍悲痛，颤声问：“怎么回事？”
萧云澈简要将这些年发生的事道来：天启城血夜、北境征战、五帝传承、天道阴谋……以及父亲的死。
苏婉清听完，久久不语。
最后，她抚摸着儿子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苦了你了，孩子。”
“不苦。”萧云澈摇头，“只要娘平安，一切都值得。”
“平安？”苏婉清苦笑，“孩子，你不该来的。大轮明王已不是从前的明王，他被天道侵蚀，成了怪物。这十八年，他每日抽我三滴精血，以我的土灵圣体为引，炼化土帝本源。如今……本源已快被他完全掌控。”
她拉开衣袖，露出手臂——上面密密麻麻布满针孔，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
“更可怕的是，”苏婉清压低声音，“他炼化本源的同时，也在炼化我。他想将我的圣体剥离，移植到自己身上！最多……还有七日。”
萧云澈眼中杀意暴涨：“他找死。”
“不，孩子，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苏婉清抓住儿子的手，“听娘的话，赶紧离开。去集齐其他四帝传承，等你真正五帝圆满，再来救娘……”
“我等不了七年。”萧云澈坚定道，“而且娘也等不了七日。”
他站起身，混沌之力在体内流转：“孩儿已突破炼虚，更得混沌雏形。大轮明王虽有炼虚后期修为，但并非不可战胜。”
“炼虚？！”苏婉清震惊。
十八岁的炼虚……这简直闻所未闻！
“所以娘放心。”萧云澈微笑，“今日，我们母子便杀出去。然后……孩儿带您回家。”
“家……”苏婉清眼中泛起泪光，“北境，还有家吗？”
“有。”萧云澈握住母亲的手，“只要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正说着，溶洞突然剧烈震动！
洞顶的钟乳石纷纷坠落，泉水倒流，那棵菩提树也开始枯萎。
一个宏大而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一个母子情深。”
“只可惜……今日你们谁都走不了。”
洞壁上，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金色面孔——正是大轮明王！
“萧云澈，本座等你很久了。”
金色面孔冷笑：
“你以为潜入地脉通道，本座就不知道？这须弥山一草一木，皆在本座感知之中。”
“本来还想再养你母亲几日，待圣体完全成熟再收割。既然你送上门来……”
面孔眼中金光大盛：
“那便今日，将你们母子……一并炼化！”
轰——！！！
整个溶洞开始崩塌！
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缠向萧云澈母子！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