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品小说《拾遗人》,类属于悬疑灵异类型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陈诺苏晓,小说作者为打风车的昊,小说无错无删减,放心冲就完事了。拾遗人小说已更新了121239字,目前连载。
拾遗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咚、咚、咚。”
敲门声不疾不徐,再次响起。在这寂静得只剩下自己喘息和心跳声的贫民窟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惊心。
陈诺背靠着冰冷湿的土墙,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腔的剧痛,嘴里满是血和药的苦涩味道。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死死盯着那扇用破木棍勉强顶住的、摇摇欲坠的木门,右手已经握住了怀中短刀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张遗安。亨通当铺的掌柜。那个在他最绝望时,用一枚铜钱给他指了“生路”的神秘人。
是敌?是友?
“莫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最亲近之人!”
曾祖父陈镜湖那充满悲怆与警告的嘶吼,此刻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张遗安,算是“亲近之人”吗?他只见过对方一次,在当铺那诡异的空间里,完成了一笔用“故事”换取“指路”的交易。他给予过关键的帮助,但动机不明,目的成谜。他属于那个游离于各方势力之外、只做“交易”的亨通当铺。
他为何能在此刻,如此精准地找到重伤濒死、刻意隐匿行踪的自己?
是那枚“清净子”铜钱有追踪之效?还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抑或……他与那无声无息传递消息的第三方监视者有关?
无数念头在陈诺因失血和疲惫而昏沉的脑海中激烈碰撞。开门?外面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不开?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抵挡档案馆的追兵,就是这破门,也挡不住任何一个稍有修为之人。
而门外的张遗安,似乎极有耐心,并不催促。夜风吹过贫民窟肮脏的巷道,带来远处隐约的野狗吠叫和更夫遥远的梆子声。窝棚内,只有陈诺粗重的喘息,和背后因果匣透过衣物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冰冷触感。
最终,陈诺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用嘶哑涩的声音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门没锁。”
他右手依旧紧握刀柄,左手则悄悄按在了口那枚温热的“清净子”上。如果对方是敌,这或许是他最后的、聊胜于无的依仗。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强横的灵力,没有诡谲的身法,只是寻常地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披着门外比屋内更浓重的夜色,走了进来。
依旧是那一身半新不旧的青灰色长衫,洗得微微发白,却纤尘不染。面容普通,气质温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夜间散步,偶然路过友人家门。正是张遗安。
他随手将门掩上,目光在狭窄、昏暗、弥漫着霉味的窝棚内扫过,最后落在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血迹、眼神却带着孤狼般警惕的陈诺身上。
“陈小友,”张遗安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看来,你这一路,颇为辛苦。”
他的目光在陈诺脸上、身上那明显的伤势和衰老痕迹上停留了一瞬,尤其在陈诺那几刺眼的白发和眼角加深的细纹上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阳寿有亏,精血大损,神魂震荡,灵力枯竭……能撑到现在,倒是让张某有些意外了。”
他没有靠近,只是随意地倚靠在门边的土墙上,姿态放松,仿佛这里不是肮脏破败的贫民窟窝棚,而是他亨通当铺那间雅致的静室。
“张掌柜,”陈诺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的视线模糊,声音嘶哑,“你……如何找到这里?”
“一点小小的寻踪觅迹的法门,不值一提。”张遗安微微一笑,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陈诺背后那个用外衣包裹、但依旧能看出大致轮廓的方形物体,“比起这个,小友怀中那物,才是真正的烦。‘因果匣’现世,动静可不小。这会儿,档案馆的‘银犬’,还有那些藏在影子里的‘线偶’,恐怕都快把槐安城翻过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话语里的信息却让陈诺心头更沉。档案馆的银面编修果然在追捕,而且听张遗安的口气,遗蜕会也并未放弃,甚至可能调动了更多人手。自己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张掌柜此来,也是为了它?”陈诺握刀的手更紧,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防备的姿态,尽管这姿态在绝对的虚弱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为了它?”张遗安轻轻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陈小友,亨通当铺,只做‘交易’。我们不对‘物’本身感兴趣,只对‘物’承载的‘价值’,以及围绕‘物’发生的‘故事’感兴趣。这‘因果匣’嘛,确实是件了不得的‘物’,但它承载的‘麻烦’,暂时超过了张某对其‘价值’的预估。”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向陈诺:“我此来,是为你,陈诺。”
“为我?”陈诺心中警铃大作。
“不错。”张遗安颔首,“你与当铺有缘。你母亲十五年前,曾用一段‘往事’,当得一枚‘清净子’。而你,不久前,也用一则‘故事’,当得一次‘指路’。如今,你身怀重宝,强敌环伺,命悬一线。这,又是一笔‘生意’上门了。”
他微微向前倾身,明明只是寻常的动作,却给陈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那温和的目光,此刻仿佛能穿透血肉,直视灵魂。
“陈小友,你想活命吗?想救你母亲吗?想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想摆脱被人当作棋子、木偶、猎物的命运吗?”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敲在陈诺的心上。想,他当然想!这是他咬牙坚持到现在的全部动力!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张遗安:“代价是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亨通当铺,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母亲典当了“往事”,他失去了关于父亲和家族重要秘密的记忆。他典当了“故事”(闯入档案馆的经历),换来一次指路,却也因此更深地卷入了漩涡。现在,张遗安主动找上门,提出的“交易”,代价必然更加惊人。
“代价?”张遗安直起身,手指轻轻叩击着身旁粗糙的土墙,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似乎在思索措辞。
“你的情况很糟。阳寿折损,伤及本,寻常药物已难挽回。档案馆的‘银犬’精通追踪合击,最多一炷香,必能找到此地。遗蜕会‘画骨’虽伤,‘线偶师’却不会善罢甘休,他麾下可不止一个‘心丝偶’。至于其他被‘因果匣’气息引来的牛鬼蛇神,更是不知凡几。”
他平静地陈述着令人绝望的事实,然后话锋一转。
“我可以帮你。帮你暂时压制伤势,弥补部分亏损的元气,让你有能力应对接下来的麻烦。可以为你提供一处相对安全的、暂时能避开追踪的‘庇护所’。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因果匣’,关于你曾祖父,关于‘钥匙’和‘锁’的……‘内情’。”
陈诺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条件太诱人了!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但越是诱人,代价恐怕就越是高昂。
“你想要什么?”他嘶声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典当的?更多的阳寿?还是……我的灵魂?”
“灵魂?”张遗安失笑,摇了摇头,“陈小友,当铺收的是‘有价值’的东西。你的灵魂对你而言独一无二,对当铺而言,却未必是笔好买卖。至于阳寿……你已折损十五年,基动摇,再典当,恐有即刻毙命之危。张某虽为商人,却也讲究个‘细水长流’。”
他目光深邃,缓缓道:“我要的,是你从‘因果匣’中,**可能得到的那件‘东西’的……‘优先交易权’。”
“可能得到的……东西?优先交易权?”陈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真正的‘钥匙’?”
“或许是钥匙,或许是其他。谁知道呢?”张遗安摊了摊手,表情有些莫测,“‘因果匣’是‘锁’的碎片,也是‘引子’。它会指引你,或者迫你,去找到、去接触、去获取某件与它紧密相关的‘事物’。那件‘事物’,才是各方真正争夺的焦点。我要的,就是在你得到那件‘事物’后,在你有意将其‘处置’时,亨通当铺拥有最先与你交易的权力。当然,交易是否达成,代价几何,届时再议。这只是‘优先权’。”
陈诺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代价,听起来似乎很“虚”。只是一个未来的、可能发生的交易的优先权。他现在一穷二白,重伤濒死,能不能活到找到“真钥匙”都未可知,一个虚无缥缈的“优先交易权”,换得眼前的生机和关键信息,似乎很划算。
但……亨通当铺会做亏本买卖吗?张遗安会仅仅为了一个“可能”的优先权,就付出如此多?
不,这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原因。要么,张遗安极度确信他最终能得到那“东西”;要么,这个“优先交易权”本身,就有着他目前无法理解的、巨大的价值;要么,张遗安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图谋。
“只是优先交易权?”陈诺盯着张遗安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那双眼睛温和而深邃,如同古井,不起波澜。
“只是优先交易权。”张遗安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作为这笔‘预支’交易的附加条件,在得到那件‘事物’之前,你需要定期向我‘汇报’你关于‘因果匣’及其相关事件的‘探索进度’和‘所知信息’。当然,是概要性的,不必事无巨细。就当是……为你得到的‘庇护’和‘信息’,支付一点‘利息’。”
汇报进度……这相当于在一定程度内,成为张遗安的信息来源,或者说,眼线?但比起直接被控制、被夺取自由,这个条件似乎又可以接受。
陈诺沉默着。窝棚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飞快流逝,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背后的因果匣越来越冷,仿佛要将他最后一点体温都吸走。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不开门,是死。开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张遗安至少到目前为止,展现的是一种“交易者”的姿态,而非直接的掠夺者或敌人。而且,母亲那枚真的“清净子”,就出自亨通当铺,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层脆弱的联系。
“我……同意。”陈诺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不能死在这里,母亲还在等着他,真相还迷雾重重。
“明智的选择。”张遗安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口说无凭,当铺交易,需立‘契约为证’。”
一点微光在他掌心亮起,迅速勾勒、延展,化为一张古朴的、非纸非帛的暗黄色契约卷轴,悬浮在半空。卷轴上浮现出金色的、复杂玄奥的文字,正是刚才张遗安所说的交易内容:张遗安为陈诺提供临时治疗、安全庇护及相关信息;陈诺则赋予亨通当铺对其未来可能从“因果匣”关联事件中获得之特定物品的优先交易权,并定期汇报相关进展概要。
条款清晰,并无隐藏陷阱。在契约末尾,有两个空白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双方留下印记的。
“以血为印,契约即成。背约者,当受‘契约反噬’。”张遗安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
陈诺看着那悬浮的契约,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就真的与这神秘的亨通当铺,与张遗安,绑定得更深了。但此刻,他已无退路。
他咬破自己右手食指,将渗出的血珠,按在了契约末尾,属于他的那个空白处。
血印落下,金光一闪,仿佛有什么无形的规则被触动。契约卷轴无风自动,卷起,化作一道流光,一份没入张遗安掌心,一份则直接印入了陈诺的眉心,消失不见。
一种奇特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联系”感,在陈诺与张遗安之间建立。同时,一股关于契约内容的明悟,也清晰印入陈诺脑海,无法违背。
“契成。”张遗安收回手,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那么,现在,你是我的‘客户’了。客户有难,自当相助。”
他上前一步,不等陈诺反应,食指中指并拢,快如闪电般在陈诺眉心、口、丹田三处各点了一下。
“呃!”陈诺闷哼一声,只感觉三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从被点中的位置涌入体内,迅速流遍四肢百骸。暖流所过之处,剧烈的疼痛迅速缓解,翻腾的气血被强行平复,枯竭的经脉中似乎有新的力量在滋生。那股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和寒冷,也被驱散了大半。
不仅如此,他损失的精血,似乎也被这股力量强行“填补”了一些,虽然无法真正补回阳寿,但至少让他的状态从“濒死”拉回到了“重伤但可行动”的程度。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这是……?”陈诺感受着体内迅速恢复的力气,虽然距离全盛状态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刚才那种动弹不得的绝望了。
“一点小小的‘定金’。”张遗安收回手,语气轻松,“暂时稳住你的伤势,补益些元气。真正的调理,需要时间和机缘,非一时之功。你阳寿之损,更是涉及本,后需另寻他法弥补。”
他看了一眼陈诺背后包裹的因果匣,又道:“至于此地,已不安全。随我来。”
说着,他转身,推开了那扇破木门。
门外,依旧是漆黑肮脏的巷道,夜色深沉。但张遗安迈步走出去,身影在陈诺眼中,却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又仿佛走在另一条平行的、常人无法看见的“路”上。
“跟紧我的脚步,一步也不要错。”张遗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陈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和疑虑,紧了紧背后包裹的因果匣,迈步跟了上去。他伤势被暂时压制,体力恢复了不少,勉强能跟上张遗安看似悠闲的步伐。
张遗安的脚步看似随意,却踏着某种玄奥的节奏。他并非直线行走,而是不时拐入更加狭窄、甚至看起来是死路的岔道,有时还会在一些看似普通的墙壁、杂物堆前短暂停留,手指凌空勾勒几下。
陈诺紧跟其后,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张遗安的行走,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发生着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变化。阴影的轮廓,空气的流动,甚至远处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扭曲。他们仿佛走入了一层无形的、与真实世界隔开的“薄膜”之中。
是阵法?还是某种高明的遁术?抑或是……亨通当铺独有的某种“路径”?
陈诺不得而知。他只能紧紧跟着前面那个青灰色的背影,不敢有丝毫分神。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因因果匣、因战斗、因血契残留的、可能被追踪的气息,正在被这种奇特的“行走”方式,一点点混淆、遮蔽、甚至剥离。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了无数条错综复杂、连陈诺这个在槐安城长大的人都几乎要迷失方向的小巷后,张遗安在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布满青苔和污渍的旧墙前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道,抬手在墙面上某几块砖石上,以一种特定的顺序,轻轻叩击了数下。
墙面无声地荡开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随即,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古朴的木质小门,在墙壁上凭空浮现。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两个简单的古篆字——“亨通”。
正是陈诺之前去过一次的、那个隐匿于闹市之中的亨通当铺的后门。
“进来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至少,档案馆的‘银犬’和那些‘线偶’,短时间内找不到这里。”张遗安推开木门,侧身示意陈诺进入。
门内,是一条熟悉的、光线昏暗的通道,尽头隐约传来当铺大堂那特有的、混合了陈旧纸张、墨香和奇异熏香的味道。
陈诺站在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被夜色和迷雾笼罩的贫民窟巷道。他知道,踏入这扇门,就意味着他将更深地卷入与亨通当铺、与张遗安的纠葛之中,意味着他用一个未来的“优先交易权”,换取眼下的喘息之机。
但,他没有犹豫,抬步,跨入了门内。
木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墙壁上的涟漪消失,重新变回那堵平平无奇的旧墙。贫民窟的夜晚,重归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而就在陈诺跟随张遗安踏入亨通当铺后门,木门关闭的瞬间。
距离那废弃窝棚不到两条巷子的地方,三名脸覆银色面具的档案馆编修,如同幽灵般停下脚步。
为首那名气息最强的编修,眉头紧锁,仔细感应着空气中残留的、微弱到几乎消散的痕迹。
“痕迹……在这里断了。”他沉声道,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凝重和不解,“不是被刻意抹除,而是……仿佛凭空消失,又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混淆’、‘覆盖’了。有精通此道的高手手,带走了目标。”
“能判断方向吗?”另一人问。
“无法精确定位。残留的波动极其隐晦复杂,混杂了至少三种以上的扰……其中一种,带着很淡的‘契约’与‘等价’的意味……”为首的编修沉吟片刻,“是那些‘交易者’?”
“亨通当铺?”第三人语气一凛。
“有可能。但缺乏直接证据。”为首的编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屋舍,看向槐安城某个方向,“目标身怀‘因果匣’,牵扯甚大。此事已超出我等权限范围。立刻回报,申请‘地’字级权限,调阅‘亨通当铺’及‘陈诺’所有关联卷宗,并全城范围内,秘密搜寻‘因果匣’异常气息波动。同时,通知‘天’字区值守,目标可能涉及‘天’字级禁忌物关联事件,建议提高监控等级。”
“是!”另外两人肃然应声。
三道身影再次融入夜色,无声退去,如同从未出现。
而在更远处,某座高楼的飞檐阴影下。
之前那名相貌普通、眼神麻木的灰衣男子,再次浮现。他望着银面编修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陈诺和张遗安消失的那堵旧墙方向,眼中那丝微弱的、提线般的灰白色光芒闪烁了一下。
“目标进入‘亨通’领域。‘银犬’失去踪迹。‘线偶师’指令,监视暂缓,等待下一步指示。”他嘴唇微动,传达出信息。
随后,他的身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缓缓淡化,彻底消失。夜风吹过飞檐,只余一片空旷。
……
亨通当铺,内室。
陈诺再次坐在了那张硬木椅子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茶水碧绿,散发出宁心安神的淡淡香气。
张遗安坐在他对面,姿态依旧闲适。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张遗安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关于‘因果匣’,关于你曾祖父陈镜湖,关于……‘钥匙’和‘锁’。”
陈诺没有碰那杯茶,只是挺直了背脊,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张掌柜,请讲。”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