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小米的卢长生是一本非常好看的都市小说,作者是黎小薛,主角是卢长生,主要讲述了:卢长生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脚踩莲花而来,虽说在慢慢人生路上,偶遇挫折,但跌跌撞撞间不断地成长,最终成为一个令人尊重的人。
第1章 难产
南湖省的东南角一个清江村的地方,此地为丘陵地带,小山一座连着一座,山下为小盆地,中间有清江河穿过。
卢家村的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耕种。物产虽不丰,但饥荒年月少有,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卢长生的家,在清江村的东南角,一座小山下面,背靠青山面对绿水,不远处是清江河。
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座高高黄土堆,至于绿水嘛,门口有一小鱼塘,闭上一口气,一猛子就能咋过去。
按理说,丘陵都为赤壤(红土),但清江村这个地方却遍地黄土,并且粘性强。村民的房子都是靠着黄土建起来的。
以前穷的时候,用黄土加稻草,整齐切割成长方形的黄泥砖,又大又沉,在太阳底下暴晒个十来天,就可以用来建房子了。虽是黄土,却能屹立风雨中数十年不倒。
后来人们渐渐有钱了,就把黄泥砖切割成小砖块,晾干,等到达一定的数量,便开始烧制。
人们把砖块围成圆柱形,一圈砖一圈煤饼,就这样,围成一个大大的圆柱体。在圆柱体的外围再围上厚厚的黄泥砖,然后用粗大的铁丝,一圈一圈箍起来,紧紧的,就像个缠满布条的木乃伊。
在圆柱体的下方,留有许多的小灶口。等到烧砖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都会赶来,带着大大的蒲扇和引火柴,等主人祭奠完祖先,点燃鞭炮。
大家便一起动手点火。小火苗不停地往灶外窜,人们不停地用扇子把它们往里面扇,人与火斗得不亦乐乎。有时候相邻的两人,还得斗一斗,看看谁的力气大,扇得快,火苗被他们逼得直往里面钻。
老人们则是气定神闲地扇着,看着年轻人扇得满头大汗,嘴里念叨什么,似乎在感叹:“妈的,年轻真好。”
小火苗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窜到了圆柱体的上方,一缕缕青烟直往上冒。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大家的脸,一个个像是喝醉了酒。
慢慢地大家扇累了,就陆陆续续回家去了。只留下几个爱玩的小朋友和守夜人,依旧在疯狂地扇着灶里的火,好似有使不完的劲。
不多久,小朋友们也扇累了,就以扇为剑,开始比武模式。嬉笑间,被出来找孩子的爸妈揪着耳朵回家了。
主人家,则拿出鸡蛋和红薯在每个小灶放一些。给那些守夜的人吃。这砖烧得好不好,第一夜是关键,因此必须要有人守着。只要第一夜的火不灭,以后只等砖块烧透取出就可以了。
清江村的东南角,一群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卢德宝家的媳妇今天生娃。女人们在屋里忙个不停,男人们则在屋外来回走着,不停地抽着烟。
卢保国,卢家的三儿子,忙向前问道:“二哥,里面啥情况,实在不行,送医院吧!”“老三啊,我也不知道啊,里面一直没动静啊。”
屋里头卢德宝的老娘和她媳妇们,眼睛一直盯着卢德宝的媳妇,希望快点把孩子生下来。但是,这孩子的头,半天都没有露出来,眼看着人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样下去不行啊!会死人的啊!
清江村在山洼洼里面,每年因难产而死的人可不在少数。但为啥,不去医院呢?一是因为没钱,大家都是种着一亩三分地,一年到头,不饿死就不错了。哪来的闲钱,即使偶尔,把自己家里种的果蔬卖了换点钱,不得存着给孩子上学用,再说逢年过节还得给老人们买点东西送去。再加上,谁不有个婚丧嫁娶的人情往来。这钱啊,着实不够花,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话说德宝媳妇那头,孩子的脑袋,还是没出来。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卢德宝和卢保国已经把门板拆了,随时准备把德宝媳妇往医院送。
此时,天空电闪雷鸣,霞光漫天,好似神龙出海。农村人俗称:龙耀。
突然,德宝媳妇肚子动了一下,出来一只小脚,卢德宝的老娘看此情形,连忙把这只小脚送了进去,并伸手进去,摸索着孩子的另一只脚。把孩子的双脚竟然生生拖了出来。
众人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可是,卢德宝的老娘却面不改色,大声说道:“老二媳妇,加把劲,快啊!”卢德宝的媳妇,好像没听到一样,神色暗淡,卢德宝的老娘猛得抽了她的脚背。
德宝媳妇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唤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慢慢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看着孩子一落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终于,是生出来了。老三媳妇,在屋里忙喊:“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卢德宝和卢保国急忙放下门板,往旁边的厨房走去,准备燃放鞭炮,向小村的居民宣告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正备准放呢?却久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清江村的规矩,听到哭声才能放,不然,不可以。
众人悬着的心又吊上了。见孩子,生下来不哭,脸成绛紫色。这是要出事啊!卢德宝的老娘双手提起孩子的双脚,轻缓地上下抖动,见还没有反应,急忙抽打孩子的脚心,啪、啪、啪……似乎抽打在周围所有人的心上,让人难以呼吸。
见还不起效,卢德宝的老娘直接扒开孩子嘴,把里面的羊水往外抠。抠着抠着,孩子的脸色渐渐由紫转红。
随即,天空一声炸雷响起,闪电直击卢德宝的屋顶,众人都被这一幕吓愣了,呆立了半天。突然,被一声洪亮的啼哭声唤醒,卢德宝忙叫道:“老三,哭了,哭了……快放炮啊!”卢保国急忙点燃鞭炮,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烧砖家的主人,不时地望着天,满脸忧色,如果要下雨,这砖可就完了。可千万不能下雨啊!即使要下也要等到明天,明天煤都烧着了。就是下雨,也不怕了。
随着,一声鞭炮响起,红霞与乌云散去,白云四散在天空中,深蓝色的背景下,月亮睁着大大的眼睛俯瞰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