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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拜托,这根本没法洗好吗
“芸香!”嘉荣转身拉住芸香,双眼瞪着她。
“啊啊,小姐我错了,小姐什么都没做,芸香什么都不知道,是她们自己不懂事闹的……”芸香被吓得连忙改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嘉荣无奈的安慰着,见这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拉着芸香赶回了院里。一进院,她就把其他人遣了出去,将芸香拉进闺房闭起了门。
“芸香!”嘉荣拉着芸香的手。
“小姐……”芸香一脸迷茫。
“这两次宴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我记不太清了,你都细细和我说,这很重要!”嘉荣着急的说。
这的确很重要,这些事她根本都不知道,就像因果一样,她提笔写下了果,却没有写因。有果必有因,小说的世界就会给她填上这个因,但是现在这个未知因,很可能会造成另一个让她代价惨痛的果:她的死亡。
所以她必须知道之前发什么了什么,好让自己不那么被动。
“事情是这样的……”芸香见小姐这严肃的模样,也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讲了出来。
第一次设宴,当时国丧过了一年,大家都憋坏了,楚夫人见楚嘉荣日渐消沉,便找人帮忙劝动她办一次小宴,嘉荣毕竟还小,有事情转移注意力,悲痛的情绪也消散了些,甚至积极的外出采买。
这次她进入一家乐坊,这家乐坊有个手艺不错的工匠会做乐器,嘉荣向来喜欢音律,便想为自己添置一把。逛了一圈看上了一把做工精细的古筝,那店家说这琴是工匠无意制成的良品,只制出此一把,就再也没复刻过,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巧物。
那个巧字合了嘉荣的心意,当场拍定要买下此琴,可店家为难的说此琴方才被人订下了。嘉荣见得不到,本没什么想法,只觉有些遗憾,正准备离开时,王涵涵领着一群闺友谈笑着进来了。
王涵涵得知缘由后起了戏弄嘉荣的心思,假装亲近的同嘉荣商量,两人用此琴比乐,其它人投票,票多者便可得此琴。嘉荣当时还稚嫩,不知进了套,满怀欣喜的应下了。
两人定下同一曲目,便先后弹奏了起来,那王涵涵不巧弹了几个错音,当她心里欢喜着以为能得到琴时,王涵涵那四位朋友表示票投给王涵涵。而芸香努力举着手表示自己投小姐时,却被一人呵斥。
“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一句话让芸香失落到极点,低头躲在嘉荣身后,但手依然倔强的举着。
几人谈笑风生的从她面前抱着琴离开,面有嘲讽。而嘉荣虽面无表情,但眼底多了一片寒意。
回去之后,嘉荣便利用关系打听到这位王涵涵,是小庆王的幺女,听说将来是要塞进宫里的。于是,嘉荣便策划了她人生中第一个狠毒的计划。
她让芸香搞到了一些脏药,把人整晕乎的那种。然后以诗会的名义在前院加设了个男宴,冤大头则是选中了当时李世嫔的外甥,李家的小公子,当时李家小公子流连青楼之地,名声极差。
宴上因没有长辈在,没人管着,大家都喝了些酒,女宴如此更不用提男宴。芸香以帮忙为由混入男宴,把脏药下在了李家小公子酒壶里,小公子因名声不好,没人与他交谈,赌气喝着闷酒,一时气上头来拎着酒壶就自己出去逛了,芸香暗喜,这倒免了她想办法把他设计出来的功夫。
不一会儿,李小公子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府里下人都在忙,没人在这边。芸香抓住机会把他从少有人走的小道扶到目的地,一路上被吃了好几次豆腐,委屈的踹了几脚李小公子,确认李小公子现在没力气到处乱跑后,便跑去找小姐了。
说到这里时,芸香强调了好几次自己被吃豆腐的委屈,但为了小姐,无私奉献的高尚品质。三观暂时被冲击的楚嘉荣表示快给老娘继续说。
然后芸香又用同样的方法给王涵涵下了药,因为之前大家为了玩得尽兴都把自己的婢女丫鬟遣走,所以没有人发现王涵涵倒在席上。嘉荣此时借赏花为机引人离开,芸香趁没人,把王涵涵从小道带到李小公子在的房间,把两人放在一软塌上玩叠叠乐,便放心的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把两人衣领扯几下。
随后领着众人赏花的嘉荣以休息为由,推门而入,虽然那两人睡得像死猪一般叠在一起,什么都没做,但是这动作属实尴尬。这可吓坏了一群不经人事单纯的“小女孩”们,一时间酒也清醒了,立刻离开院子,派人去请楚夫人过来。
待到楚夫人火急火燎的赶来时,屋里两人也差不多醒了,不明情况的王涵涵吓得立马捂着衣领尖叫,不明状况的李小公子手足无措的想安慰王涵涵,却不知怎么办。楚夫人闻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也顾不得体面,连忙带几个自己的心腹进去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站在院外的其余人便不知情了。
过了一会儿,楚夫人带着双眼通红的王涵涵走了出来,向大家解释道:“王姑娘来这休息,不想被我府上养的小猫给吓着了,哈哈你们说这都什么事嘛。”
说罢身边的丫鬟还抱着一只狸花猫上前。
众人心知肚明,也纷纷附和着说笑。
“可是,我刚刚看见涵涵姐姐趴在一个人身上睡觉唉…”一个喝得有些醉的小女孩懵懵懂懂的说道,旁边的人连忙捂住她的嘴。王涵涵的脸色瞬间涨红,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差点就要倒下了。
“哈哈明小丫头,你怕是吃多了酒,醉迷糊了吧,我们怎么没看见,小嘴乱说话!哈哈……”一边的人连忙打掩护,其余人也点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毕竟谁会想卷进这种事情里面,让别人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说自己。
在周围人们的配合下,小姑娘才相信自己看错了,王涵涵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凶神恶煞的小庆王妃赶到,在无他人的院子里将王涵涵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并且也连着设宴的东家楚嘉荣及楚夫人一并被训,认为楚家办宴出的纰漏害惨了自家女儿,事后匆匆带着王涵涵扬长而去。
可怜了被藏在那院子里的李家小公子,硬生生挨到男宴散了,才被送回府去,连口饭都没吃上。
后来,王涵涵带着那把琴前来拜访,待无他人之后便哭着请求楚嘉荣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害怕嘉荣因为之前的小过节把事情透露出去,到时候她的名声就完了,所以特地来将之前这把琴双手奉上。
她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笑着接过琴,并温柔安慰着自己的小女孩,竟然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王涵涵走后,嘉荣抚着琴音,内心感觉到了异样的快乐,只要每次她弹奏那把琴,嘴角总是会控制不住的上扬,她似乎从此刻开始,感受到了设计别人带来的快乐,似乎有些病态。
“那把放窗前的琴?”听完此事的楚嘉荣心情复杂的问。
“对啊~小姐最喜欢弹它了!”芸香指着不远处一把保养极好的古筝。
“……”嘉荣只觉一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
这种随便拿别的女人名声开玩笑或者可以毁了别人一生却还在装可怜的人,怎么可能洗得白嘛!
嘉荣捂着头,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