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清晨的东海市还笼罩在一层薄雾里，陈凡骑着那辆二手电动车，停在了城郊一处废弃的货运站门口。这里便是东海市有名的“暗市”——表面上是废弃仓库聚集地，实则是异能者、古物商贩、地下势力交易的黑市，只有熟人才知道入口的暗号。
前一天晚上，陈凡研究了半宿《基础丹方集》，发现系统给的下品丹炉有个致命缺陷：炉壁灵气传导性太差，每次控温都要消耗双倍灵气，炼出来的药汁纯度连三成不到，更别说凝丹了。他翻遍了原主的记忆，想起暗市有不少卖“古旧法器”的摊位，说不定能找到性价比高的丹炉——哪怕是别人眼里的“废炉”，只要能改善灵气传导，对他来说就有用。
陈凡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货运站最里面的一间仓库前，对着门口一个玩着手机的彪形大汉说了句：“南风知我意。”这是他从赵磊那里问来的暗市暗号——赵磊的表哥曾是暗市的常客，后来因为倒卖违禁异能道具被抓了，只留下这句暗号。
彪形大汉抬眼扫了陈凡一眼，见他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不像有钱的主，却也没多问，侧身推开了仓库的铁门：“进去吧，规矩懂吧？别乱摸别人摊位的东西，出了事自己负责。”
“谢了。”陈凡点点头，走进铁门。
门后是另一番天地——原本空旷的仓库被隔成了一个个小摊位，每个摊位前都挂着昏暗的灯泡，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檀香和不知名药材混合的味道。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泛着蓝光的异能晶核、刻着奇怪纹路的青铜器、装着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瓶，甚至还有笼子里关着的变异小兽，眼神凶狠地盯着过往的人。
来往的人大多穿着深色衣服，有的戴着口罩，有的压低帽子，彼此间很少交流，只在看中东西时才会用极低的声音和摊主讨价还价。偶尔能听到几句争执，很快就被摊位后的壮汉用眼神压下去——暗市有暗市的规矩，动手可以，但不能砸了别人的生意，否则会被暗市的管理者“鬼手”处理，而“鬼手”的手段，在地下世界里向来以狠辣闻名。
陈凡一边走，一边用混沌道体感知周围的物品。他的体质对灵气特别敏感，只要物品里蕴含一丝灵气，他就能隐约察觉到。走了十几个摊位，大多是普通的异能道具，灵气稀薄得可怜，还有些干脆是假货，用染色的玻璃冒充异能晶核，骗那些不懂行的新手。
“小伙子，看看这个？刚收来的‘雷纹盾’，能挡B级以下的异能攻击，只要八千块。”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摊主见陈凡停下脚步，连忙拿起一个布满裂纹的盾牌推销道。
陈凡伸手碰了碰盾牌，只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雷电灵气，还不如他体内灵气的百分之一，摇摇头：“太贵了，而且这盾的纹路断了，挡不了几次攻击。”
山羊胡摊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还懂行，讪讪地收回盾牌，没再说话。
又走了几个摊位，陈凡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角落的摊位上。这个摊位比其他的更小，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靠在椅子上打盹，摊位上只摆着几件破破烂烂的铁器：一把生锈的长剑、一个缺了口的铁锅，还有一个黑不溜秋的炉子——那炉子比陈凡的下品丹炉大一圈，炉身上刻着模糊的花纹，表面布满了划痕，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陈凡走到摊位前，目光落在那个黑炉上。指尖刚碰到炉壁，他就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很活跃的灵气——不是普通的灵气，而是带着一丝“意识”的灵气，像是在沉睡，只要遇到合适的契机就能被唤醒。
“这是器灵？”陈凡心里一动。他在《基础丹方集》里看到过，高阶丹炉里可能会孕育器灵，器灵能自主调节火候，还能提纯药材灵气，是炼丹的绝佳辅助。可眼前这个炉子看起来破旧不堪，怎么会有器灵？难道是之前的主人不懂，把它当废炉扔了？
“老头，这炉子怎么卖？”陈凡轻轻推了推摊主。
老头慢悠悠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那个黑炉，摆摆手：“这破炉子啊，收来的时候就这样，没灵气没纹路，当个摆设都嫌丑，你要的话，五百块拿走，别跟我砍价。”
陈凡心里乐开了花——五百块买一个有器灵的丹炉，这简直是捡了个大漏！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皱着眉头假装打量：“这炉子这么破，还没盖子，五百块太贵了，三百块，我拿回去当个花盆。”
“三百？”老头撇撇嘴，“小伙子，你这砍价也太狠了，这炉子虽然破，但好歹是实心铁的，融了卖废铁也能卖两百，再加五十，三百五，不能再少了。”
“行，成交。”陈凡爽快地掏出三百五十块现金递给老头，抱起黑炉就走。老头接过钱，还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奇怪，买个破炉子当花盆……”
陈凡抱着黑炉，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悄悄用灵气试探。果然，当他的灵气注入炉壁时，炉子里那丝带着意识的灵气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他心里更确定了——这绝对是个有器灵的丹炉，只是器灵还在沉睡，需要用丹药的灵气来唤醒。
“正好试试炼丹。”陈凡想起系统商城里兑换的淬体丹药材，还有之前送外卖赚的钱——这几天送外卖一共赚了八千多，除了日常开销，还剩七千多，足够在暗市买些辅助炼丹的材料了。
他走到一个卖药材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脸上画着浓妆，摊位上摆着各种晒干的草药。“想要什么？我这儿有‘火灵草’‘冰魄花’，都是炼体的好材料。”
陈凡扫了一眼，指着几种草药说：“给我来二两赤铁矿粉、一斤甘草、三株灵叶，再要一个‘引火符’——要真的，别拿假货糊弄我。”
旗袍女人眼睛一亮，这几种材料正好是炼淬体丹的基础药材，看来眼前这年轻人是个炼丹师？她收起笑容，认真地拿出药材称重：“赤铁矿粉五十块一两，甘草二十块一斤，灵叶一百块一株，引火符是中级的，能持续燃烧半小时，两百块一张，总共五百一十块，给你算五百。”
陈凡付了钱，接过药材和引火符，心里盘算着——暗市有个公共炼丹区，就在仓库最里面的一间大房间，专门给炼丹师临时用的，只要付一百块场地费就能用，正好去那里炼丹，试试这黑炉的效果。
他抱着黑炉和药材，走到公共炼丹区。房间里摆着十几个石质的炼丹台，已经有三个人在炼丹了。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正在用一个铜炉炼丹，炉子里冒着黑烟，显然是火候没控制好；还有两个年轻人围着一个银炉，手忙脚乱地添加药材，看起来像是新手。
陈凡找了个空的炼丹台，把黑炉放上去。周围的人看到他的黑炉，都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吧？用个破炉子炼丹？”
“你看那炉子，连花纹都没有，怕是连火都引不起来。”
“估计是个新手，被人骗了，以为随便找个炉子就能炼丹。”
道袍中年男人也瞥了一眼陈凡的黑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继续专注于自己的铜炉——他炼的是“聚气丹”，虽然是低级丹药，但对火候要求很高，他已经失败了两次，可不想被一个用破炉的新手打扰。
陈凡没理会周围的嘲笑，按照《基础丹方集》的步骤，先将引火符贴在黑炉底部，注入一丝灵气。“轰”的一声，淡蓝色的火焰从符纸上升起，包裹住炉底。他又将赤铁矿粉、甘草、灵叶依次处理好——赤铁矿粉磨成细粉，甘草切成小段，灵叶撕成碎片，这样更容易释放灵气。
接下来是投料。陈凡先将赤铁矿粉倒入黑炉，赤铁矿粉是淬体丹的核心材料，能增强体质，需要先用文火加热，让铁矿粉中的金属灵气释放出来。他控制着灵气，调节火焰的大小，淡蓝色的火焰慢慢变成了橘色，炉子里传来细微的“滋滋”声。
周围的嘲笑声渐渐小了——他们发现，陈凡的火候控制得异常精准，虽然炉子破，但火焰却稳得惊人，比那个道袍中年男人的铜炉还要稳。
道袍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一个练了三年炼丹的老手，竟然被一个用破炉的新手比下去了？
过了十分钟，赤铁矿粉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液体，陈凡接着倒入甘草段。甘草能中和铁矿粉的燥性，还能增加丹药的韧性，需要用中火加热。他刚把甘草倒进去，黑炉里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是器灵！器灵似乎被甘草的灵气唤醒了，开始自主调节火候，原本需要陈凡用灵气控制的火焰，现在竟然自动变成了中火，温度刚刚好。
“果然有器灵！”陈凡心里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投料。最后，他将灵叶碎片撒进炉子里——灵叶是淬体丹的“引子”，能将铁矿粉和甘草的灵气融合在一起，需要用大火瞬间激发。
就在灵叶倒入的瞬间，黑炉里的器灵突然活跃起来，炉壁上的模糊花纹竟然亮起了淡淡的红光！淡蓝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深红色，温度骤然升高，炉子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这药香比陈凡之前用下品丹炉练出的药汁香了十倍，甚至带着一丝甜味，显然是药材的灵气被完全释放了。
“好香啊！这是什么丹药？”
“我的天，那破炉子竟然能炼出这么香的药？”
“这药香……好像是淬体丹，但比我见过的淬体丹香多了！”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凡的黑炉。道袍中年男人更是脸色发白——他炼的聚气丹连药香都很淡，而陈凡用一个破炉炼出的丹药，药香竟然能弥漫整个房间，这说明陈凡的炼丹术比他强太多了！
又过了五分钟，陈凡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双手结印，对着黑炉大喝一声：“凝丹！”
黑炉里的器灵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红光闪烁得更亮了。紧接着，“叮”的一声轻响，三枚圆润的暗红色丹药从炉口飞了出来，落在陈凡提前准备好的瓷盘里。
丹药表面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药香浓郁却不刺鼻——这是极品淬体丹！按照《基础丹方集》的标准，淬体丹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个等级，极品淬体丹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就算是有经验的炼丹师，也很难炼出来，而陈凡第一次用新炉炼丹，就炼出了三枚极品！
“极……极品淬体丹！”道袍中年男人失声叫道，眼睛瞪得溜圆，“这不可能！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炼出极品淬体丹？而且还用的是个破炉！”
“什么？极品淬体丹？”周围的人更是炸开了锅，纷纷凑上前想看清楚。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想拍下这三枚丹药，却被陈凡抬手阻止了——暗市鱼龙混杂，太张扬容易惹麻烦。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分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周围的人看到他，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是鬼手大佬！”有人低声惊呼。
陈凡心里一动——这就是暗市的管理者，鬼手？他能感觉到，鬼手身上有一股很强的灵气，比之前的S级雷系异能者林耀还要强，至少是A级以上的实力。
鬼手走到陈凡的炼丹台前，目光落在那三枚极品淬体丹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看向陈凡的黑炉，眉头微微皱起：“这炉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凡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鬼手沉默了几秒，突然看向陈凡，语气变得客气起来：“小兄弟，老夫姓周，别人都叫我鬼手。不知道小兄弟师承何处？这炼丹术，是家传的还是师从某位大师？”
“周先生客气了，我没什么师承，就是自己瞎琢磨的。”陈凡笑着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保持着分寸。
鬼手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而是指了指那三枚淬体丹：“小兄弟这极品淬体丹，能不能卖老夫一枚？价格你开，只要老夫能拿出来，绝不还价。”
陈凡想了想，点点头：“周先生喜欢，拿一枚就是，谈钱就见外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周先生，这炉子您真的见过？”
他说着，拿起一枚淬体丹递给鬼手。鬼手接过丹药，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里的惊讶更浓了：“极品淬体丹，纯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比我之前从京城买来的还要好。小兄弟既然肯送我丹药，那老夫也不藏着掖着——这炉子叫‘赤焰炉’，十年前是一位炼丹大师的宝贝，后来那位大师失踪了，赤焰炉也不见了，没想到会落到小兄弟手里。”
陈凡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这黑炉叫赤焰炉，还是个有来历的丹炉！难怪会有器灵。
鬼手又说：“赤焰炉里有器灵，需要用丹药的灵气唤醒，小兄弟能炼出极品淬体丹，想来已经和器灵建立联系了。不过器灵刚苏醒，需要更多的灵气滋养，老夫这里有一瓶‘灵液’，能加快器灵苏醒，就当是谢小兄弟的丹药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陈凡。陈凡接过玉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这灵液比灵叶的灵气还要纯，确实是滋养器灵的好东西。
“多谢周先生。”陈凡收起玉瓶，心里清楚，鬼手这是在示好。极品淬体丹虽然珍贵，但更珍贵的是他这个能炼出极品丹药的炼丹师——暗市虽然有很多异能者和商贩，但炼丹师却很少，尤其是能炼出极品丹药的年轻炼丹师，更是稀缺资源。鬼手想和他结交，也是为了以后能拿到更多的丹药。
鬼手见陈凡收下灵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兄弟以后要是需要什么炼丹材料，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老夫。暗市的规矩，对小兄弟无效——只要小兄弟不在这里卖违禁品，老夫保证没人敢找小兄弟的麻烦。”
“那我先谢过周先生了。”陈凡拱了拱手，这可是个重要的人脉——暗市的资源丰富，有了鬼手的关照，以后找炼丹材料就方便多了，而且遇到危险还能有个靠山，比自己单打独斗强多了。
周围的人看到鬼手对陈凡如此客气，甚至还送了灵液，都惊呆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鬼手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好？看来这个用破炉炼出极品丹药的年轻人，绝不是普通人物。
道袍中年男人更是脸色煞白，刚才他还嘲笑陈凡用破炉，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可笑的人。他悄悄收拾好自己的铜炉，趁着没人注意，灰溜溜地离开了炼丹区。
陈凡将剩下的两枚极品淬体丹和赤焰炉收好，对鬼手说：“周先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和周先生请教。”
“好，小兄弟慢走。”鬼手亲自送陈凡到炼丹区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思——这个年轻人，不仅炼丹术高超，还懂分寸、不张扬，以后的成就肯定不一般，和他结交，绝对是明智之举。
陈凡抱着赤焰炉，走出暗市的铁门。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去，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玉瓶，又看了看怀里的赤焰炉，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不仅捡了个有器灵的丹炉，炼出了极品淬体丹，还结交了暗市大佬鬼手，这一趟暗市之行，真是收获满满。
他骑上电动车，往出租屋的方向赶去。路上，他忍不住拿出一枚极品淬体丹，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比之前系统兑换的淬体丹效果强了十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质正在快速提升，混沌道体的灵气也变得更活跃了。
“有了赤焰炉和鬼手的关照，以后炼丹就方便多了。”陈凡心里盘算着，“等器灵完全苏醒，说不定能炼出更高级的丹药，到时候修炼速度就能更快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暗市后，鬼手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老杨，我刚才在暗市遇到一个年轻人，能炼出极品淬体丹，用的还是十年前失踪的赤焰炉……对，就是那个赤焰炉，我确定……你觉得他和那位失踪的炼丹大师有关？有可能……我会继续关注他的，有消息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鬼手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东海市，看来要热闹起来了。”
而陈凡此刻正骑着电动车，哼着小曲，心里想着回去后要赶紧用灵液滋养器灵，然后再炼几枚极品淬体丹，提升自己的实力。他隐隐觉得，有了赤焰炉和鬼手这个人脉，他的修仙之路，会走得比想象中更顺利——当然，系统的离谱任务除外。
回到出租屋，陈凡把赤焰炉放在书桌上，打开鬼手送的小玉瓶，将里面的灵液全部倒入炉中。灵液刚接触炉壁，赤焰炉就亮起了淡淡的红光，炉子里传来一丝微弱的“欢快”灵气波动——器灵正在吸收灵液的灵气，慢慢苏醒！
陈凡坐在椅子上，看着赤焰炉的红光越来越亮，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属于他的修仙传奇，才刚刚开始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