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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淘沙官司墨宇,最后一个淘沙官全文在线阅读

第3章 一切的开端

在美丽繁华的广州玩了一圈,吃了一肚子的广式早茶,我们兴致而归。

在家闲了几天,爷爷、二叔和父亲开始商量我的事情。

回去上学是不可能的了,我退学是因为跟人干架,我父亲知道后,提着刀去学校闹,结果被拘留了好几天,复学这条路被彻底堵死了。

我跟人干架的原因也很可笑,因为我有一项很奇怪的能力——扎纸人。

在这方面,我可以说是个难出其右的天才,我能把纸人做得以假乱真不说,还能扎出来许多别的东西,纸花、纸猫,就连纸飞机我都能做得惟妙惟肖。

因为这个能力,我在学校有个外号叫扎纸匠。本来我还挺受用。

但是自从有人知道我家里是做殡葬生意的之后,他们就一直喊我吃死人饭的,叫了快三年,最后也是因为这个跟别人干架,才有了后来退学的事情。

我从此便发誓再也不帮家里扎纸人,誓死不踏入这一行。

但是经过我离家出走的事情,父亲对我的态度开始转变了。

以前我们经常因为这个事情吵架,每次都是天崩地裂,甚至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但是这次我回来,一切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会起争执,但是他多半不会发飙了,而是默默地听我说话,也不会一直叫我废物了,他开始认真地和我交流起来。

因为这个,我享受到了从小都很难享受到的父子时光。

但是这温馨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们家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一个十分恐怖、怪异、棘手的问题——自从广州那件事之后,我身上的某种被压制很久的“能力”似乎被激活了,变得很容易吸引脏东西。

并且,由此引发了一些系列异常恐怖的事情,害得我们县城都差点遭殃。

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突然感觉每天都很累,莫名其妙得疲惫,感觉身体的能量几乎消耗完了,做任何事都得不到补充。

家里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有些时候,我会莫名地看到一些黑影一闪而过,有时候是在墙角,有时候是在门缝里。

我开始怕冷,觉得家里时刻都阴森森的,非常阴暗。

东西也时不时地消失不见,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别的地方。

没有人的空房间会突然发出奇怪的声响,甚至会自己关上门,或者打开。

有时候,我甚至能听到背后有莫名奇怪的笑声,并且总感觉人在看着我。

最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两只眼睛眼角下方各出现了一条诡异的红线。

这红线乍一看上去,像是两条血管,但是人的血管哪有笔直得跟尺子画出来似的?

这两条红线不疼不痒,也弄不掉,像两条红色的泪痕,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眼角,十分古怪。

自从这两条红色的泪痕开始出现,我就开始反复做梦,做同一种梦。

我记得那个梦小时候也做过,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忘记了,所以当我重新开始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熟悉。

梦里的我回到了小时候,站在我家老院子门口不停地哭。

铅灰色的浓云在头顶快速涌动,院子的大门被巨大的锁链锁着,某种东西撞得铁链哐哐作响,好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来。

这个时候,远处就会走来一个婀娜多姿、身穿红色嫁衣、带着红盖头的女人。

那颜色如血一般,是一种浓稠、带着腥味的鲜红,仿佛在血河里浸泡过。

我记得那女人惨白的双手和红红的指甲,她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一个古旧的、带着厚厚暗绿色铜锈的铜铃。

铜铃里面没有吊片,但是放入我手心之时,却能发出清脆空幽的撞击声。

此时,女人缓缓地抬起苍白如纸的玉手,慢慢掀起自己盖头的一角,露出了精致小巧的下巴,和妖艳魅惑的红唇。

可是就在她红唇的旁边,脸颊的位置,突兀地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竖眼,快速转动后,死死盯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老院子的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拿起我手里的铃铛扔了出去,并用很大力气将我推开……

小时候,我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即便是现在,我也搞不懂这个梦在传达什么。

但是让我感到恐怖的事情是,我的感官在梦里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最开始,我只能模糊地记得梦境的内容,但是记不得任何画面。

慢慢的,我有了清醒的意识,开始能够看清梦里的世界,看清所有的细节,包括老院子的样子,铁索上的纹路,和那个红衣新娘身上如血一般的嫁衣!

我甚至能感受阵阵阴风,还能闻到新娘身上的血味!

仿佛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但是我始终看不清从老院子冲出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梦境的内容总是一样,那个人影推开我之后我就会猛然惊醒。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我的行为就变得不受控制了。

到了晚上,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最先发现的是我二叔。

我二叔性子散漫,爱好广泛,四十好几了也不结婚,天天和一帮三教九流地人混在一起,不知道干些什么,反正前几年好像挺风光,赚了不少钱。

但是突然有一段时间,他好像遭遇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灰溜溜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整天把自己锁起来不见人,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我记得那时候我很怕他,因为那段时间他身后黑乎乎的,身上还总有一股死人味,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

后来是我爷爷把他带出去了一段时间,具体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回来就好了,从此老老实实待在我们县城,跟着爷爷、我爸一起干殡葬生意。

言归正传。我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后的行为的,后来的事情全是听二叔说的,听得我直冒冷汗。

那一晚,二叔外出和老友喝酒,不知不觉就多了,一直到后半夜结束。

他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只觉得今夜分外地凉,而且银月高悬,居然听不见任何犬鸣狗叫,连仲夏夜的虫鸣都听不见,整个县城好像一座死城一般。

走到家门口时,二叔突然听见门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同时,整个门被从内向外推了一下,吓了我二叔一跳。

这个时候,幽幽地冷风一吹,加上刚才那一阵响动,站在原地都晃悠的二叔打了个哆嗦,一阵寒意从小腹窜上来,酒醒了大半。

大半夜的,谁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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