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东方仙侠小说——《我靠献祭一切,走上成神之路》!本书由“绮花烛天”创作,以林厌苏霖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92910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我靠献祭一切,走上成神之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吴瘸子的尸体,在第三天清晨,被两个捏着鼻子清理臭水沟淤塞的杂役发现了。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在杂役院那片区域炸开了锅。
杂役院负责这一片外围区域杂役管理和治安的执事姓钱,一个在炼气五层蹉跎了四十年、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的老修士。
他是典型的杂役院执事——修为勉强够看,但早已耗尽潜力,被派来管理这些连外门都进不去的凡人和低阶炼气杂役,算是一种半流放。
他例行公事地勘查记录,心中已将其定性为意外失足或酒后斗殴失手。
但就在他准备潦草画押结案时,目光扫过尸体颈侧一处细微的、似乎被某种粗糙钝器大力挤压撕裂的伤痕。
那形状不对劲。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尸体的干瘪程度,绝非正常溺毙或短期腐败所能解释,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抽干了精血。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残留气息,如同毒蛇的尾迹,触动了钱执事那因常年与凡俗琐事打交道而变得迟钝、却毕竟也曾是炼气修士的灵觉。
他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立刻返回自己在杂役院角落那间更为简陋的执事房,手忙脚乱地翻出了近三个月来所有关于杂役院人员意外死亡、失踪、不明原因暴毙的记录卷宗。
昏黄的油灯下,那些原本被他草草归类为失足落崖、旧病复发、与人冲突后失踪、可能私自离宗的记录,此刻一条条一桩桩在他眼前摊开。
刘麻子,失踪,疑被野兽所害。
朱管事,失踪,疑卷款潜逃。
阿土,失足坠崖。
王焕,失踪,疑心魔缠身离宗。
周平,失踪,疑不堪旧事重负离宗。
李老头,病逝?
再加上眼前这个吴瘸子,失足落水?
……
短短三个月,十七个名字。
钱执事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以往,杂役院每年死上几个人,失踪几个,太正常了。
这里是杂役院,是青霞宗最底层最混乱最无人关注的地方。
凡人杂役寿数有限,低阶炼气杂役也大多资质低劣挣扎求存,死几个谁在乎?
外门更不会过问这种小事。
所以,他一直没把这些意外当回事,甚至为了省去麻烦,大多草草记录,含糊了事。
但现在,看着这串名单,回想那些尸体被发现时或多或少的干瘪、死状离奇、残留阴冷气息,钱执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意外。
绝不是。
十七个人,就算杂役院人命如草芥,这个死法这个频率也绝对不正常。
有东西,不,是有人,藏在杂役院的阴影里,在有预谋地杀人!
而且用的是极其邪门的手段,吸人精血!
魔道!
这一定是魔道手段!
钱执事虽然修为低微见识有限,但也听过一些关于魔道修士以生灵精血修炼的恐怖传闻。以往只当是遥远的故事,可现在……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这事要是捅出去,上面追查下来,他这个负责管理的执事第一个跑不掉!
玩忽职守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怀疑是同伙,或者直接被当成替罪羊!
不行!
必须立刻上报,同时封锁消息!
钱执事连滚爬爬地冲出执事房,直奔杂役院仅有的几位同样炼气中期、负责不同片区的老资格执事住处。
一番惊恐万状的诉说和卷宗展示后,几个老油条执事也吓白了脸。
他们很快达成共识:事太大,瞒不住了,必须立刻上报给外门执事堂!同时,杂役院即刻戒严!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传讯符层层上报。很快,外门执事堂派来了两名筑基期的正式执事。他们的境界高于杂役院所有弟子和执事,负责管理和监察杂役院。
在详细查看了吴瘸子的尸体和那十七份虽然潦草的卷宗后,两名筑基执事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邪气残留虽然微弱到几乎消散,但确实存在。尸体状态异常,死亡和失踪频率异常。
杂役院,恐怕真的混进了修炼邪功的魔道修士,或者出了心性入魔的败类!
即刻起,杂役院全域戒严!
一名面容冷峻的筑基执事当众宣布,声音传遍杂役院每个角落。所有杂役,无令不得随意走动,不得离开各自片区!
所有炼气期杂役及执事,需配合调查,近期行踪一一报备!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线索,立即上报!
违者严惩不贷!
命令下达,杂役院瞬间风声鹤唳。
平日懒散的执事们像被抽了鞭子,带着一队队临时组织起来的炼气一二层杂役护卫开始严格盘查限制流动。出入口被把守,夜间巡逻加强,任何陌生面孔或可疑行为都会引来严厉盘问。
一种压抑的恐慌在数万杂役中蔓延,人人自危,不知道那隐藏的吸血魔头是谁,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
林厌是第一时间感受到这股变化的人之一。
戒严令宣布时,他刚从百草园返回杂役院自己那片区域。立刻就被拦下盘问,去哪里,做什么,见了谁,何时返回。
问题细致而冰冷。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维持着惯有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茫然的温顺,一一作答,提到百草园和周师叔时,盘问的杂役护卫神色稍缓,但也只是记录在案,警告他近期不得再随意离开住处附近。
回到那间熟悉的此刻却仿佛变成囚笼的石屋,林厌关上门,背靠着粗糙冰凉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吴瘸子的尸体被发现了,而且引起了如此剧烈的反应。戒严,全面调查。
他们发现了什么?是那斧头?
不对,斧头扔进了沟底淤泥。
是血迹?现场他根本没仔细清理。
是尸体异常干瘪的状态?还是那该死的他以为已经消散干净的阴冷气息残留?
十七个。
钱执事嘶哑惊恐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他们竟然统计了。
把刘麻子朱管事阿土王焕周平甚至可能连李老头都算进去了。
十七个。
他们把这三个月所有的意外和失踪都串联起来了。
愚蠢。
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在同一个区域用类似的手段处理掉这么多人会一直不被察觉?是因为杂役院人命太贱让他也麻痹了吗?还是因为苏霖的光暂时蒙蔽了他的警觉?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现在是炼气三层,放在杂役院不算最底层但也绝不高。
一旦被那些筑基期的外门执事盯上细致探查,他能保证自己体内那日益邪异的灰黑气旋不露马脚吗?能保证自己那些巧合的行程和时间点天衣无缝吗?
更可怕的是戒严。
这意味着他失去了自由活动的空间,失去了寻找和接触潜在猎物的机会。他像一头被突然关进铁笼的野兽,而笼外猎人们正举着火把和刀枪仔细搜查着每一寸土地。
恐慌之后是更深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焦躁和痛苦。
苏霖不在。
没有那束光来安抚他,没有那温柔的声音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没有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可以暂时遗忘自己的肮脏专注于扮演一个好人。
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这狭小冰冷充满自己身上残留的淡淡血腥味的石屋里,面对着骤然降临的足以致命的危机,以及体内那因为吴瘸子血气滋养而暂时餍足却因这突发危机和戒严困境而再次开始蠢蠢欲动的灰黑气旋。
气旋在缓慢而沉重地旋转,核心的血色幽暗。
它似乎也感觉到了外界的压抑和危险,非但没有沉寂,反而传递出一种更加阴毒更加饥渴的躁动。仿佛在催促他危险那就变得更强,去获取更多,更多。
可他怎么去获取?
外面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是盘查。别说杀人,就是稍微异常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怀疑。
林厌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经脉开始隐隐作痛,不是反噬,而是一种得不到满足的百爪挠心般的空虚感在蔓延。
识海深处那些沉积的怨念碎片和低语似乎也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活跃起来,交织成一片令人发狂的噪音。
他想杀人。
想用最粗暴的方式撕裂什么,想看到温热的鲜血喷涌,想感受生命精元涌入体内的那片刻压倒一切的黑暗的愉悦。
只有那样才能压下这该死的恐慌和空虚,才能让这躁动的气旋安静下来,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拥有力量。
可是不能。
他甚至连门都不能随意出。
这种极致的渴望与极致的压抑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种毁灭性的痛苦。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从内部撑爆了,又像是被扔在沙漠里暴晒,每一寸血肉都在尖叫着干渴。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石屋里来回暴走,像一头真正的困兽。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混乱而狰狞。
他撞翻了凳子,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屑簌簌落下,手背瞬间破皮流血。
温热的属于自己的鲜血的腥甜气味钻入鼻腔。
这一瞬间他盯着手背上渗出的血珠,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扭曲的冲动——吸吮它,吞噬它,哪怕只是自己的血。
他被这个念头吓得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另一面墙上,痛楚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瞬。
不能。
他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压抑而微微颤抖。汗水混合着刚才撞墙时激起的灰尘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怎么办。
苏霖师姐你快回来求你回来……
这个软弱的依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但随即更深的恐惧淹没了他——如果她回来看到这副模样的他,看到杂役院这风声鹤唳的局面,她会怎么想?
她会怀疑他吗?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会不会也像外面那些搜查者一样变得冰冷而审视?
光似乎也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煎熬。
死了算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磷火,冰冷而清晰地浮现。
反正也快要被发现了。
反正这么痛苦。
反正没有她在。
这一切挣扎和伪装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不如一了百了。
这个想法带来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屋内那根粗糙的房梁,眼神空洞死寂。
但丹田内那灰黑色的气旋却猛地一颤,仿佛感受到了宿主生机的流逝,骤然爆发出更加强烈的不甘的嘶鸣和渴望。
不能死要活下去要变得更强吞噬进化……
两股截然相反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撕扯。一边是绝望的沉寂,一边是野兽般疯狂的求生与贪婪。
他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响,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窗外杂役院戒严的肃杀气氛弥漫。巡逻队伍的脚步声,执事严厉的呵斥声隐约传来。
石屋内血腥味灰尘味绝望与疯狂交织的气息浓郁得化不开。
林厌瘫在冰冷的地上,望着从窗纸破洞漏进来的那一缕惨淡的天光,眼神涣散。
炼气三层的力量在这突如其来的全面戒严和潜在的高阶修士调查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而失去了狩猎目标的饥饿野兽正在它的牢笼里疯狂地啃噬着自己的血肉与灵魂。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