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万花丛中长生路》这本东方仙侠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红字先生弟子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林渊岑子墨.苏。喜欢东方仙侠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万花丛中长生路》小说已经写了242452字,目前连载。
万花丛中长生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苏青蔓订婚宴后的第三周,一个寻常的周二下午。结构实验室里弥漫着熟悉的金属与混凝土尘埃的气味,阳光一如既往地斜切过高窗,照亮无数悬浮的微尘。
林渊正俯身在一座拱桥缩尺模型前,指尖戴着薄橡胶手套,小心地将微型应变片贴在纤细的合金杆件上。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平稳跳动,映在他专注的眼眸里。获得《天功造化册》与三件古器后,他看待这些模型的目光已然不同——不再仅仅是数据和公式,更能“感觉”到力在结构中流淌的“路径”。
就在这时,放在实验台边缘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发出持续而急促的震动。
林渊眉头微蹙,摘下手套,瞥了一眼屏幕。
来电显示:苏晴。
两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心湖炸开涟漪。
他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脊背。指尖残留的金属碎屑仿佛突然变得滚烫。实验室里恒温空调的低鸣、远处同学的低声交谈、甚至自己呼吸的节奏,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又迅速远去。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颤抖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边时,指尖冰凉。
“喂,苏老师?”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像无数次在课堂上被点名回答问题时那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正以完全失控的节奏撞击着肋骨。
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声音。不是课堂上那种清冷、精确、带着距离感的语调,而是略微压低,比平日柔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林渊,在忙吗?”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依旧清晰,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的,苏老师您说。”林渊不自觉地站直身体,另一只空着的手握成了拳,指甲轻轻陷进掌心。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实验室门口——那个她通常会出现的方位。尽管理智知道她此刻不可能在那里,但某种更深的渴望驱使着他。
“是这样……”苏晴似乎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我堂姐,苏青蔓,你之前帮忙看过她房子的那位。她的公公,也就是青蔓未婚夫的父亲,王总,最近遇到些麻烦,事业上很不顺。”
林渊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仔细收进耳中。苏晴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质地,清冽如泉,此刻却因为谈及家人而裹上了一层温软的担忧,这细微的变化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心尖。
“王总知道青蔓房子的事,也听青蔓提过你……有些独到的见解。”苏晴的措辞很谨慎,但“独到”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让林渊喉头发紧。“他这几天很焦虑,想托我问问,看你和你那位搭档岑同学,方不方便……周末去他家里看看?当然,不会让你们白跑,咨询费方面……”
“苏老师您别客气。”林渊立刻打断,声音比预想中急切了一点,他稳了稳心神,“我和子墨周末应该有空。能帮上忙就好。”他刻意忽略了报酬的话题,心思全系在“苏晴开口请他帮忙”这件事本身所带来的、近乎眩晕的悸动上。
“那太好了。”苏晴似乎松了口气,语气更松快了些,“我把地址发给你?周六上午十点,可以吗?我和青蔓也会在。”
“我和青蔓也会在。”
这简单的七个字,像一小簇火苗,倏地点燃了林渊胸腔里某种蛰伏的、危险的期待。他能见到她,不是在讲台上下,不是在实验室里隔着仪器和图纸,而是在一个更私人、更……生活化的场合。
“好的,苏老师,我们一定准时到。”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礼貌和可靠。
挂断电话,林渊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麻。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苏晴那句“我和青蔓也会在”的余音。实验室里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但某种隐秘的、滚烫的东西,已经在心底悄然蔓延开。他想起她站在讲台上时挺拔如修竹的背影,想起她指尖划过黑板时精准如芭蕾的弧度,想起她偶尔蹙眉审视图纸时,那长睫下专注清冷的目光……而现在,他将要在一个周末的上午,因为她的请托,去到她家人的家里。
“苏老师的电话?”岑子墨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刚核对完一组数据,正将长发重新束起,露出白皙的后颈。此刻,她清亮的眸子看着林渊,带着一丝了然的询问。
“嗯。”林渊回过神,将手机放回实验台,手指无意识地捻去指尖的金属屑,“苏晴老师的堂姐,就是之前‘听轩’的苏青蔓,她的公公王总遇到些事情,想请我们周末去看看。”
岑子墨点点头,没有多问细节,只是利落地开始整理手边的图纸和笔记:“好。罗盘、鲁班尺、桃木料……《阳宅三要》的笔记我也带上。”她的反应平静而默契,仿佛林渊接下任何委托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林渊看着她沉静忙碌的侧影,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意,但更深处,那因苏晴来电而燃起的暗火,却烧得更旺,更灼人。
—
周六上午,天色有些阴郁。林渊和岑子墨提着工具包,站在了城西一处高档别墅区前。区内环境清幽,建筑风格现代而统一,带着精心规划却略显刻板的秩序感。
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一栋外墙贴覆深灰色大理石、线条冷硬的独栋别墅。门前一对汉白玉石狮子雕刻精细,威严肃穆,却莫名透着寒气。
门铃响过,厚重的大门被拉开。
开门的正是苏青蔓。她今日穿了件浅米色的羊绒衫和休闲长裤,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气色很好,看到林渊和岑子墨,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林渊,子墨,你们来啦!快请进!”她侧身让开,向屋内道:“晴晴,爸,林渊他们到了。”
“晴晴”。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林渊心头微微一跳。
他步入玄关,目光几乎是本能地、急切地越过苏青蔓的肩膀,投向客厅。
然后,他看到了她。
苏晴今天没有穿标志性的职业套装。她上身是一件烟灰色的半高领羊绒衫,下身是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裤,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一个低髻,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颈边。没有化妆,或者只是极淡的裸妆,却愈发显得眉眼清晰,皮肤净白。她正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杂志。
她的目光迎向林渊。
那一瞬间,林渊感觉周遭的声音和景象都模糊了一下。只有她清晰无比地立在视野中央,像一幅突然对焦的肖像。她的眼神不再是在实验室或教室里那种纯粹的审视或传授,而是带着一种介于私人请托与职业观察之间的、复杂而柔和的光泽。那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从指尖到脊椎都掠过一阵微妙的战栗。
“林渊,岑同学,麻烦你们跑一趟。”苏晴走了过来,声音比电话里更清晰,也更……近。她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淡香,混合着羊绒织物温暖的质感,随着她的靠近似有若无地飘来。林渊下意识地屏住了半息。
“苏老师,您客气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还算镇定。
“这是我伯父,王总。”苏晴侧身,介绍跟在她身后走过来的中年男人。
王总约莫五十多岁,身材保持尚可,但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倦色。他穿着质地精良但看得出有些年头的深色西装,手里紧攥着一串紫檀手串,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他脸上堆起笑容,上前热情握手:“林先生!岑小姐!久仰久仰!青蔓和晴晴总提起你们,说你们年轻有为,眼光独到!快请里面坐!”
步入客厅的瞬间,林渊和岑子墨几乎同时顿住了脚步。
一股强劲的穿堂风毫无阻碍地从敞开的入户大门直贯而入,穿过空旷的客厅,毫无阻滞地从对面巨大的阳台落地窗呼啸而出。风吹得客厅中央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微微晃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净却冰冷的“高级”气味,缺乏人居应有的温润暖意。
与此同时,林渊怀中的阴阳罗盘,隔着布套传来一阵明显的、持续的轻微震颤。岑子墨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众人落座。苏青蔓娴熟地泡茶,苏晴则安静地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双腿并拢斜放,姿态优雅而放松。她的目光偶尔落在林渊身上,带着一丝不易解读的专注,仿佛在观察他如何应对这个场合。
王总搓着手,紫檀手串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轻响,他开始急切地诉说近半年来生意上的种种不顺:老客户莫名解约、订单流失、仓库货物受潮、银行贷款受阻……焦虑与疲惫几乎刻在他的每一条皱纹里。
“林先生,不瞒你说,我总觉得这房子……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住着心里不踏实。”王总最后总结道,眼神充满希冀又混杂着不安。
林渊强迫自己将一部分注意力从苏晴身上移开,专注于眼前的问题。他放下茶杯,从帆布包里取出了鲁班尺。古朴的木尺出现在这豪华却冰冷的客厅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苏晴的目光明显被吸引,落在那柄尺上,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林渊走到入户大门前,用尺身仔细度量门洞宽度,同时解释道:“大门宽三尺六寸,落在鲁班尺‘义’位,本是吉兆。但问题在于屋内的‘动线’……”他清晰指出穿堂风的问题,以及其象征的财来财去、人事不稳。
岑子墨在一旁快速记录,并补充化解方法:设置木质屏风,雕刻山水图案以“曲则有情”。
王总连连点头,吩咐保姆记下。
接着,林渊取出阴阳罗盘,在客厅中定位观测。当他走到西北乾位,指出那里摆放的尖锐不锈钢雕塑形成“尖角煞”,不利男主人事业财运时,王总脸色微变。
林渊建议将其移至花园角落,乾位换以温润的和田玉貔貅,并解释了“土生金”、“吸纳外财”的原理。岑子墨则补充了挑选和简单“醒玉”的细节。
苏晴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但林渊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解释。那目光不像是在评判对错,更像是在……理解一种陌生的语言体系。这让他讲解时,不自觉地更注重逻辑的清晰和与现代生活的关联,试图在她面前展现出不仅仅是“玄学”,更是一种综合性的、有深度的空间分析与调理智慧。
随后,林渊又指出了明财位(被垃圾桶占据)和暗财位(堆满杂物)的问题,建议摆放发财树、鱼缸、保险柜、玉石麒麟等,并一一说明其象征意义与实用功能(如鱼缸调节湿度、绿植净化空气、保险柜保障重要物品安全)。岑子墨从旁细化。
查看厨房时,发现灶台对水槽的“水火相冲”;查看卧室时,发现窗户对马路的“路冲煞”。林渊均给出了简单实用的化解建议(悬挂葫芦、摆放绿植、使用厚重窗帘等),并将其与居住舒适度、健康心理联系起来。
整个过程中,林渊的解释力求深入浅出,将传统智慧融入现代生活常识。王总眼中的疑虑逐渐被折服取代,苏青蔓不时点头,而苏晴……林渊偶尔与她目光相接,能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思索,甚至是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赏的光芒。那光芒比任何夸奖都更让林渊心跳加速,也让他心底那份隐秘的渴望,如同遇到氧气的火星,燃烧得更加无声而炽烈。
最后,林渊提出为客厅刻一幅桃木“招财进宝”匾额,以调和屋内过盛的金气,增添祥瑞与雅致。王总欣然同意。
林渊便铺开垫布,在客厅茶几上开始运刀。岑子墨自然地跪坐在他身侧,帮他固定桃木板。
刻刀行走在木纹间,发出稳定的沙沙声。林渊全神贯注,心神与刀锋合一。然而,当岑子墨轻声赞叹他刀功“越发沉静有力”、“有神”时,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手腕。
就在那一刹那——
林渊眼前倏地晃过苏晴的身影。是她刚才递茶水时,纤细手腕转动瓷杯的弧度;是她聆听时,长睫垂下在眼睑投下的淡淡阴影;是她此刻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安静望过来的、如同深潭静水般的眼眸……
刀尖在即将完成的一个勾笔处,几不可察地偏离了预设轨迹一丝。
一股混合着悸动、慌乱与某种深沉渴望的热流,猝不及防地冲上林渊的心头。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强行稳住手腕,没有让错误扩大。但那一刻的分神与激荡,却真实无比。他掩饰般地拿起细砂纸打磨,喉结微动。
这悸动,源于身边伙伴的亲近,更源于不远处那个仅仅存在于视线范围内、就足以搅乱他所有冷静自持的人。
王总看着林渊专注雕刻的侧脸,感慨道:“林先生,你真是个实在人。说的做的,都让人心里踏实。”
林渊完成最后一笔,将温润的桃木匾额递给王总,勉强笑了笑:“很多道理本就相通。环境舒适了,人自然思路清晰,做事也更顺。”
苏晴此时站起身,走了过来,低头仔细看了看那匾额上的字。她的靠近带来一阵清晰的、属于她的气息。“字体遒劲,布局沉稳。”她轻声评价,目光从匾额移到林渊脸上,停留了一瞬,“看来你不止在结构计算上有天赋。”
这一眼,这一句话,让林渊只觉得耳根发热,胸腔里那颗心鼓噪得几乎要挣脱束缚。他垂下眼帘,不敢与她对视太久,怕眼底深处那些翻涌的、不该有的情绪泄露分毫。
—
一周后的傍晚,林渊在宿舍里看书,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后,传来王总激动的声音,报告着好消息:大单签成、老客户回归、仓库问题缓解、家中氛围转暖……
林渊礼貌地祝贺,并再次强调根本在于人自身的努力。
挂断电话不久,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微信。
来自苏晴。
内容很简单:【王伯父刚给我打电话,说了很多感谢你的话。事情解决得很圆满,谢谢你,林渊。】
下面,跟着一个很简单的、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林渊盯着那行字,反复看了三遍。最后落在“林渊”两个字上,而不是“林同学”。还有那个微笑的表情,虽然普通,但来自苏晴……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指尖微颤。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最稳妥的一句:【苏老师客气了,能帮上忙就好。】
发送。
他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走到窗边。夜色已浓,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泻。胸腔里,那份因她一条简短信息而再度被点燃的炽热,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渴望与一丝清晰的、危险的预感,正在寂静中疯狂滋长。
他知道这份感情是妄念,是师生关系中不该越界的暗流。
但《天功造化册》带来的变化,手中古器日渐清晰的力量,以及苏晴此刻对他展现出的、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超越纯粹师生关系的关注与认可……所有这些,像是一点点累积的干柴,堆放在他心底那簇名为“苏晴”的火焰周围。
他渴望更近一步,渴望被她真正地“看见”,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有潜力的学生,或是有点“独到见解”的帮手。
这份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当他想起《天功造化册》中那些尚未完全理解、却隐约感觉蕴含着某种“改变”或“连接”力量的晦涩篇章时,一个模糊而危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幽光,悄然闪烁了一下。
他猛地握紧了窗沿,冰凉的石材触感刺入掌心。
不,不能想。
但火焰已燃,幽光已现。前路迷雾更深,而那诱惑的低语,似乎正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轻轻响起。
书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