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小说有很多,我最喜欢这本窄门与小路,作者是空山木落,主角是苏不流江白焰,主要讲述了:【都市悬疑,无女主,强强,1v1HE,架空,私设如山,通篇鬼扯,请勿代入现实】①惨死家中的高校老师,集体自尽背后的一场游戏,牵扯而出的神秘组织……城市风雨如晦,小刑警苏不流和自家队长江白焰一起,直面黑
第8章“他、他是个变态……”
他想离开这里,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先前制定计划并动手的勇气仿佛随着那只畜生的死亡彻底消失殆尽,林北心底迟钝地泛起一股恐慌——他真的,动了手。
彻底回不了头了。
不,或许可以。他可以去自首,向警方反映那个畜生做过的一切,说明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对,就这么干。
如此想着,林北终于拿起放在一旁被他忽略了许久的手机,手指摁到指纹解锁键上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抖的。
摁了许久都不见屏幕亮起,林北愣了许久,看向旅馆小窗外亮堂堂的天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夜,手机之前的电量本就不足,现在大概是没电导致自动关机了。
从背包里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成功时,林北看着屏幕上满满的几十个未知来电,心中猛地一跳。
他颤着手点开,有辅导员赵行知的,有他的室友的,有他的妈妈的……唯独没有的,是梁知夏。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先前哭着向他倾诉罗筠对她所做的一切的,他喜欢的女孩。
林北心中泛起一丝失落,但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便又释然了。
梁知夏没有给他打电话是对的,少年心中这么想着,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与梁知夏没有关系,她并不知情。
现在畜生死了,她终于可以不再担惊受怕。
而他,林北看着手机上备注为“妈”的未知来电,双肩一耸一耸地抖动起来。
他要怎么办?
谁能告诉他。
或许人体内的器官会共情,心脏的无措牵扯到了胃部,林北感觉胃部跳动着,隐隐有些抽搐。
他一看时间,才发现手机上的数字早已走过了下午两点,而他已经超过18个小时没有进食。
想了想,林北给自己点了份外卖,不一会儿,房间的门铃便响了起来,伴随着外卖小哥的一声“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浑浑噩噩开了门,林北还没来得及伸手去取自己的外卖,旅馆脆弱的门就“嘭!——”的一声被踹开!
林北捂着被砸到的鼻梁后退几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不留神间后脚一个踩空,“咚!”一下直接跌落在地。
与此同时,门外迅速闯进几个身着蓝色制服的刑警!
林北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捂着鼻梁的手就被反扣在后,随即两只手的手腕就分别被套上了一个冷硬的环。
–
芜城市局。
“你们无缘无故抓我儿子干什么!我儿子一直是个好孩子,你们凭什么冤枉他!……”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插着腰大声嚷嚷,说着就要把林北往外拉。
邵思平赶忙拦住她,费菲闻言也走过来,说着安抚的话。
林北坐在审讯室里,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叉在一起。
继一个女警察进来刺破他手指取了几滴血之后,又过了有一会儿,林北才终于见到两个容貌出众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
较高一些的那个坐到他面前,正是昨天傍晚叫住他的那一个。
江白焰:“……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罗筠的。”
“罗筠?罗老师……怎么了?”林北心中天人交战,不一会儿,便以震惊和疑惑的语气问道。
因为昨天警察对他进行询问的时候并没有透露罗筠死亡的事情,所以他现在的人设对此事是不知情的。
林北咬紧了牙关,他先前已经做过预演,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警察可能会询问的问题,以及自己要如何回答。
但就算林北心中有成千上万个已经编好的理由,也没有用了,因为江白焰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江支队长稍稍前倾身体,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你不知道他怎么了吗?”
随即,一沓照片就被甩到了林北面前的桌上,大喇喇摊开来。
林北瞧着那一张张的照片,瞳孔猛地一缩,最后硬生生逼着自己移开了眼。
那照片虽经过简单的处理,个别容易引起感官不适的地方被打上了马赛克,但仍旧足够触目惊心。
那是罗筠死亡现场的照片。
林北整个人被几张照片逼得微微后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道:
“不……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跟你说说——你们的罗老师前几天被发现死在家中,啧啧,那个伤口深得,多大的仇恨啊……
“都说法网恢恢,我们优秀的小米粥法医在罗筠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不属于他本人的皮肤表皮碎屑,林同学你要不要猜猜,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DNA能不能和它对上呢?”
林北听到这里脸色已然苍白,但嘴依旧很硬:
“你们搞错了吧,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师……”
江白焰也没着急,朝后方的苏不流挥了挥手,苏不流将档案袋递给他。
棕褐色的牛皮纸袋,林北看得眼皮一跳,方才罗筠死亡现场的那些照片就是从里边拿出来的。
江白焰瞥了林北一眼:“这得问你自己,有什么非杀人不可的理由?”说着把掏出的照片摊开在林北面前——照片上的画面,正是在A大生化工程学院后边小树林里挖到的那一堆衣物。
“这是在你们学校小树林里发现的,林同学,你妈妈是做服装批发的吧?偷一套衣服应该很难被发现。”江白焰看着林北的反应,开口说道。
“我……”林北支吾了半天只说出来一个字,江白焰趁势继续循循善诱:
“坦白从宽,林北,你已经成年了,总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据你们辅导员的反映,你在他们眼里一直是个好孩子,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必须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解决?说吧,林北,说出来。”
林北低着头,目光落在审讯桌的桌面上的一角,江白焰和苏不流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他说一句话。
江白焰看向身后,和苏不流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开口:
“你是独生子女吧?你母亲披星戴月供你上学,应该很辛苦。
“你的电话打不通时,她很着急,恨不能立刻赶到学校。
“现在她来了,就坐在外面,我想她也不相信她的孩子会无缘无故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江白焰打开将林北与桌子铐在一起的手铐,转而铐住他的双手:
“去见一下你母亲吧。”
林北闻言一震,“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可以先把我的手铐解开吗?我不跑……”
江白焰摇头:“你们不能见面,你可以从门上的窗口看她,她就坐在外面。”
林母坐在审讯室外不远处的走廊上,林北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刚好可以清楚看到。
林母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中年妇女脊背佝偻,不时拿纸巾拭泪,画面沉默而悲伤。
林北觉得自己像是被塑料袋蒙住了头,呼吸困难,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远处的林母时不时用揉成一团的纸巾擦眼泪,林北望着母亲粗糙龟裂的手,堪堪落下泪来。
“妈……对不起,对不起……”少年人抱着头蹲下来,声线沙哑,一字一句从撕裂的灵魂中挤出。
满心的痛苦,满身的绝望。
回到座位上,林北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江白焰很有耐心,也不着急,许久之后,少年骄傲的脊背终于弯了下来,掩面泣不成声。
脸埋在臂弯里,昨天的冷酷人设顷刻崩塌。
寸头像个小刺猬,坚硬的外表之下原来是柔软的肚皮,是少年人明知故犯、担惊受怕的心。
苏不流和江白焰安静地等着少年哭完,半晌,林北终于抬起头,苏不流递给他一张湿纸巾,林北接过来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是我杀的他。”林北说。
“为什么?”江白焰问。
“他、他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