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不言遇清知这书“云栖山归”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凌不言苏清知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不言遇清知》这本连载的双男主小说已经写了95503字。《求不言遇清知凌不言苏清知全文无弹窗实时更新》就在下方,点即看!
不言遇清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凌不言离开苏清知的帐篷后,并未直接返回中军大帐。他立在寒冷的夜风中,玄甲覆霜,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沉寂的营区。关内投毒,这意味着北狄的触角,或者说内奸的活动,比他预想的更加猖獗和深入。他们不再满足于制造大规模的瘟疫恐慌,转而进行精准的暗杀与威慑,这无疑更加棘手。
他召来暗卫首领,低声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除了明面上陈岩负责的搜查,一张更隐秘、更无孔不入的监视网络,在雁门关内悄然铺开。重点监控对象,包括了所有可能与外界接触的渠道、储存物资的仓库、以及……一些身份微妙、有可能被收买或胁迫的人员。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凌不言面前摊开着关内所有军官、文吏乃至有头脸的商户的名册。他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眼神冰冷。信任,在此刻成为一种奢侈。他必须假设,敌人就隐藏在这些看似忠诚的面孔之下。
“侯爷,”陈岩在天亮时分带回初步消息,脸色凝重,“西市口附近已经秘密搜查过,没有发现明显的毒物残留。询问了周边住户,昨日确实有几个陌生的货郎出现,但无人记得清具体样貌。另外……军械库那名失踪的司库副使,我们追踪的人在北边五十里处发现了他的……尸体。一刀毙命,干净利落,像是被灭口了。”
凌不言眼中寒光一闪。灭口!果然!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但也更加证实了内奸的存在,且对方行事狠辣果决。
“尸体处理掉,消息封锁。”凌不言沉声道,“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会有痕迹。重点查他失踪前接触过什么人,有无异常财物往来。”
“是!”
陈岩退下后,凌不言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的疲惫涌了上来,但更沉重的是心头那块巨石。他起身,下意识地又想走向苏清知的帐篷,想看看他的烧退了没有,想知道他对那新毒是否有了更进一步的判断。这种不由自主的牵挂,让他感到陌生而烦躁。
他强迫自己坐下,处理堆积的军报。然而,字迹在眼前晃动,最终凝聚成的,却是苏清知苍白脆弱却目光坚定的脸庞。
苏清知在福伯的强制要求和自己身体的抗议下,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期间发了汗,高热退去不少,但醒来时依旧浑身酸痛,虚弱不堪。他第一时间询问了那中毒孩童的情况。
得知孩子已经苏醒,虽然还很虚弱,但性命无碍,并且由凌不言派来的、口风极紧的军医接手照料后,他稍稍安心。
他靠在床头,仔细回想着昨日检验那毒素时的细节。银针变青黑,毒性猛烈,发作极快……他强撑着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开始将自己记忆中所有关于域外奇毒、以及可能用于混合调配毒药的成分一一罗列出来。
“公子,您怎么又起来了!”福伯端着药碗进来,见状急道。
“福伯,我没事。”苏清知头也不抬,笔走龙蛇,“此毒不除,关内人心难安,侯爷也难以安心对敌。我必须尽快找出克制之法,至少,要能辨别和防范。”
他脑海中闪过凌不言探他额头时,那微凉指尖的触感,以及那句“你的命,现在不只是你自己的”。这话虽霸道,却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他不能倒下,至少,在帮他肃清这些阴毒手段之前,不能。
他写写画画,时而凝神思索,时而翻阅随身带来的几本珍贵医毒典籍。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有一种易碎而又坚韧的美。
午后,陈岩奉命前来,一方面是汇报搜查进展(自然是隐去了暗卫和司库副使之死的部分),另一方面是带来了凌不言的询问:苏太医对那新毒,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或防范建议?
苏清知将写满字的几张纸递给陈岩,上面详细列出了几种可疑的毒物来源、可能的混合方式、初步的解毒思路以及日常饮食饮水的防范要点。
“陈将军,这只是下官的初步推断,还需验证。请转告侯爷,对方用毒手段刁钻,防不胜防,除了加强监控,最重要的便是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不食来路不明的食物,不饮生水。另外,”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有可能,取一些关内不同水源、市集上售卖的常见食物样本给我,我可设法检验,看是否有被广泛投毒的迹象。”
陈岩接过那叠纸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记录,心中对这位苏太医的敬佩又添几分。他郑重收好:“苏太医放心,您的话和这些方略,末将一定一字不差地回禀侯爷。”
陈岩离开后,苏清知体力再次不支,被福伯按回床上休息。他闭着眼,却没有睡着。关内的形势,如同这帐篷外阴霾的天空,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凌不言此刻,定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他怀中,感受到的沉稳心跳和温暖体温,心中竟生出一种想要为他分忧的迫切。
而凌不言在拿到苏清知那份详尽的“防毒指南”后,立刻下令誊抄分发至各营、各关卡以及关内主要街巷,严令所有人遵照执行。同时,他也秘密派人按照苏清知的要求,去采集各种样本。
看着手中苏清知亲笔所书的纸张,那清隽工整的字迹,仿佛带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凌不言的指尖在墨迹上轻轻拂过,眼神复杂。这个人,明明自己身处险境,病痛缠身,却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出最关键的帮助。他的智慧,他的仁心,他的坚韧……都像一道道微光,穿透他冰封世界外的重重迷雾,不容拒绝地照了进来。
一种陌生的、柔软的情绪,在他坚硬的心壳上,撬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是夜,凌不言处理完军务,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了苏清知的帐篷外。他没有进去,只是隔着帐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苏清知低低的咳嗽声和福伯担忧的劝慰声。
他听着那压抑的咳声,眉头紧锁,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离开。只是离开时,对值守的亲兵又加重了一句:“守好了,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
亲兵凛然应命,心中暗忖,侯爷对这位苏太医,真是上心到了极致。
夜色深沉,雁门关在肃杀与压抑中度过了一天。凌不言站在城楼上,望着关外漆黑一片的荒野,手中紧握着那枚从北狄死士身上搜出的骨牌。
内奸未清,新毒隐现,外敌环伺。
但他心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和坚定。
他要守住这座关,也要守住……关内那盏摇曳却不肯熄灭的风灯。
而帐篷内的苏清知,在咳喘稍平后,望着帐顶,心中也在默默思量。凌不言……他此刻,又在为何事忧心?那新的毒患,是否找到了线索?
两颗心,在危机四伏的边关,于不同的位置,却仿佛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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